我决定让苦鬼,顺着白头翁的尸体,去追寻青铜面具和阴阳和尚的踪迹。
我闭上了眼睛,在心里,寻找和苦鬼夏花、李白马的感应。
很快,我感应到了夏花。
夏花问我:小祖哥,有事找我们两人吗?
“帮我找一个人。”我说:找这个人,对我至关重要。
“好!”夏花说:我们尽快到地方。
“等着你。”我说:我在西四殡仪馆里头。
“知道了。”夏花答应帮我去找人。
我、神丑和画心道人三个人,就在停尸房里等着。
等待的时间里,画心道人跟我说,说他不回青城山了,他打算留在川西。
我问画心道人,说:画心老哥打算留在川西?你打算在川西做点什么?
“我啊,打算开个店。”画心道人说道:我这几天,心里想清楚了,我这个人,不是
修道之人,心里永远都没办法安静下来,我打算,在川西城里,做个小买卖,过过
正常人的生活。
“具体想做什么买卖?”我又问。
画心道人说:走一步看一步,到时候有主意了,跟你说说,小祖哥你脑子活,到时
候帮我提提建议。
我说行!
“你小子不回青城山了,老子得回去。”神丑说。
画心道人问:那你什么时候回去?
“等我扶正了小祖,当上了崔三爷,我就走了。”神丑说。
画心道人又问:那现在呢?小祖要当崔三爷,还得花不少时间呢——你总不能这些
天,天天都跟着小祖,你不烦,小祖哥也烦啊!
“这个……”
“要不然,丑天王,你和我一起做买卖,咱们俩搭伙。”
“也可以。”神丑说道:谁让咱们是“青城山兄弟”!
我在一旁,哈哈大笑,这俩个哥们,竟然在停尸间里,展望未来,有点意思!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神丑和画心道人,一直都在讨论,到底做什么生意合适,有
考虑开茶庄,有考虑卖土特产,甚至还考虑开一家道馆,宣扬青城山的道教理念。
直到夏花找过来了,这两人才没继续说下去了。
夏花进来了,她和她脖颈后的李白马,同时跟我说了一声:小祖哥好。
我笑了笑,指着白头翁的尸体,说道:这人叫白头翁,他被人勒死了,然后剥皮、
换骨!我估计,他在被杀的时候,凶手沾染了他的血液,应该勾缠上了他的爱恨之
气,你帮我追踪那个凶手。
“好!”
夏花点头,她走到了白头翁的尸体前,伸手按住了白头翁的胸脯处,接着她缓缓的
低头,鼻子在尸体上,嗅了起来。
夏花嗅了半天,忽然抬头,望着我,说道:小祖哥!没有!
“没有什么?”我问夏花。
夏花说:这个人的身上,没有爱恨之气!
“是闻不出来吗?”我问夏花。
夏花说不是,他说这个白头翁的尸体上,根本没有爱恨——他的死,无关爱恨。
“那是?”我问夏花。
夏花说:他是很平静的死去——应该是死于自杀!
“啊?”我问夏花:你确定?
“确定!”夏花说:小祖哥,你知道一个人自杀的原因吗?
“自杀的原因很多。”我说。
有的人是股票输了自杀。
有的人是被人抛弃了自杀。
有的人是破产了自杀。
有的人甚至会因为考试成绩太差自杀。
自杀的原因太多了,数不胜数。
夏花摇头,说道:小祖哥,你没有真正的经历死亡,你不会清楚自杀的原因——我夏
花和白马哥,都经历了死亡,死而复生,我们更清楚人为什么会自杀。
她竖起了两根手指,说:自杀的原因,大体只有两种,第一种——对活着的日子感到
绝望,第二种——为信仰看淡生死。
我想想,也是。
有些人输得倾家荡产,都愿意苟活下来,因为他们足够乐观,他们觉得只要活着,
依然有希望。
但有些人,天生悲观,经历了挫折之后,就以为世界都崩塌了,对生活太绝望了。
所有为破产、赌输、情伤而自杀的人,都是充满了这种“绝望”的情绪。
至于夏花说的第二种自杀原因——为信仰看淡生死。
其实也比较多见。
古代,荆轲刺秦王,他去刺杀秦王之前,其实已经做好了回不来的准备,这也是另
外一种形式的自杀。
荆轲为了报答太子丹的知遇之恩,也为了一展宏图,要让自己的名声震惊寰宇,他
选择了去刺秦,他明白刺秦无论成功还是失败,他都得死在秦国。
他这种自杀式的袭击,是为了他的信仰——报恩、扬名。
无论是对日子感到绝望,还是为信仰看淡生死,都不是因为单纯的爱恨。
白头翁是自杀的,自然身体里就没有爱恨之气。
他是坦然受死的。
这下子,白头翁的死,已经真相大白了。
白头翁,既不是阴阳和尚所杀,也不是死于青铜面具之手,他是死于自杀。
我听川西阴行的冯超说过,他说白头翁是被人给勒死的。
现在想——白头翁自己勒死自己,是不太可能,人除了上吊,是不可能把自己给勒死
的,因为一旦手下得太重了,人会眩晕过去,失去知觉,但不会死去,这是人的
“自我保护”。
我想,可能是白头翁已经有了死志,然后借了阴阳和尚或者青铜面具的手,让他们
动手勒死自己。
不管从什么角度来说,白头翁的死,是他自己的选择,怨不得别人。
我清楚了白头翁的死,但想着依靠夏花、李白马,寻找青铜面具和阴阳和尚的心
愿,算是落空了。
我跟夏花、李白马道谢之后,夏花和李白马两人先离开了殡仪馆。
我和神丑、画心道人,则将白头翁的人皮,套在了白头翁的身上,我再给了这殡仪
馆管事的一千块钱,让他请人,帮我把白头翁的尸体,给缝好,并且一再跟管事请
求,务必要把针线活做得漂亮一些。
殡仪馆管事的说绝对没问题——他会去请殡仪馆专业缝合尸体的人来做,保证活儿做
得精彩。
“那就好。”我说。
搞定了这些,我们三人,出了殡仪馆,我们接着上车。
我到了车上,给田恬去了一个电话,告知她,白头翁的死,是自杀。
话筒里,田恬却哭着,她说她已经有了预感了,现在听到了我的消息,她知道预感
成真了。
我问田恬:你有预感那白头翁会自杀?
“你不是在殡仪馆,给了我一根钥匙项链么?”田恬说道:我拿着钥匙项链,来了白
头叔的家里,找了一阵,发现这把钥匙,是打开一本日记的钥匙!我用钥匙打开了
那本日记,我看完了日记,就差不多明白了我白头叔的死,是怎么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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