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神丑点了点头,说道:野树先生真的这么说了。
神丑摇头,说道:我不相信,我绝对不相信——我师父的死就这么一根线,不能就这
么断了。
画心道人劝神丑,说道:丑爷,你别倔,野树先生说的话,应该有他的道理!
“那龟儿子放个屁都是香的嗦?”神丑骂了画心道人一句。
画心道人缩了缩脖子,战战兢兢顶了神丑一句:就算野树先生不行,你还在怀疑他
背后的昆仑玉教吗?我们川西十四盗都被他们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人家在这个消息
上,还能骗你?
神丑沉默了,低着头,没说话。
其实神丑也没怀疑野树先生话的真实性,但是他执着于他师父的大仇,不愿意快速
杀了勾魂人,不然勾魂人一死,他师父血仇的线索,彻底断了!
我想了想,跟神丑说:丑老哥,我这儿,倒是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神丑问我。
我说道:快刀斩乱麻!
“怎么斩?”神丑问。
我说:咱们先去白灵茶馆,迅速问清楚勾魂人的做的恶事,确定他就是罪恶多端,
咱们没冤枉人,然后你用你的脸谱,我用我的催眠术,迅速逼问他说出真话,说出
他和养龟邪道人之间的联系,然后咱们知道了想知道的消息,就宰了勾魂人,如果
咱们什么都没问到,也迅速宰了勾魂人,怎么样?
“哦!雷霆行动?”神丑说道:我觉得行!
“既然觉得没问题,那走,咱们几个人,先去白灵茶馆。”我们几个人去了停车场,
拿了车,直奔韩三佛的白灵茶馆。
……
在去白灵茶馆的路上,我还在一直琢磨呢,琢磨野树先生为什么说“快速杀了勾魂
人或者二十个傻孩子的家庭要被灭门”,这两件事,有因果联系吗?
我琢磨半天,也没琢磨明白。
我们凌晨一点半的时候,到了白灵茶庄。
我们一行人进了茶馆。
茶馆的一楼,客人很少,我们在韩三佛小弟的指引下,上了二楼。
二楼的走廊里,我见到了韩三佛。
韩三佛跟我抱拳:小祖兄弟,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我也说道。
韩三佛和我打过了招呼,跟田恬说:二小姐,人给你抓了,就在“天字号”雅间里,
你们进去吧。
“好!”田恬和我们,一起去了“天字号”雅间。
雅间里头,王陌夜和她老公两人,被五花大绑。
王陌夜见了我,就挣扎着给我磕头,求我:李先生,我老公也就是想多赚点钱,他
没有伤害谁,只是把他们的魂给勾走了,我老公待会就把魂给还回去,没有人受到
伤害,你饶了我老公,别要我老公的命,行吗?
我盯着王陌夜,说道:夜姐,你护着你老公的做法,我就不评价了——只是,我希望
你别忘记了,整个玫瑰小区里,那二十多个傻孩子,一岁那年被你老公拐走的一个
月里,他们经历了什么样的折磨!
“那都是被逼的,我老公只是想多赚钱,他没想伤害谁!”
“贩毒还说自己只是想多赚钱,没想着害人呢,那他们就没罪?他们抓起来就得
毙,你老公也是一样,抓起来就毙,没道理讲。”
我说完,转过头,看向了王陌夜的老公,问他:你是勾魂人吧?叫什么?
“老子叫葛宇,你说得没错,我就是勾魂人。”葛宇被我们抓到了,丝毫没有害怕的
情绪,更加别说内疚、惭愧之类的情绪了,他有点嚣张啊。
神丑上手就给了葛宇一耳光,骂道:都特么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这儿自称“老子”?
你个龟儿子是不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哦。
“我死不了的,放心,老子活得比你们长,比你们痛快。”葛宇冷笑。
我问葛宇:你儿子,也是被你勾的魂?
“是!”葛宇根本不否认,大喇喇的回答了,他说道:我练的第一个身外化身,就是
我的右手,我练的第一个鬼身,就是把我那只断手法身和我儿子的鬼魂融合了。
“虎毒还特么不食子呢。”我盯着葛宇。
葛宇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盯着我,说道:你知道老子以前多惨吗?我年轻的时候,
做翡翠生意,当时行情好,生意做得很大,赚了不少钱,虽然在腾冲买翡翠原石的
时候惹了当地的黑社会,被剁了一条右手,但值得,当时的我在玫瑰小城买了房
子,出门坐的是奔驰,每次回老家,老家里的亲戚,对我羡慕,尊敬,这个喊我葛
爷,那个喊我葛总,舒服。
“我儿子出生的一年前,我被几个朋友缠住,染上了赌瘾,往后的那两年了,我就
流连各大赌场,十赌九输,没用一年的功夫,我的钱输掉了,我的翡翠生意输掉
了,我在玫瑰小城的房子,也被抵押出去了,我很快就会一无所有。”
“我当时悔恨、懊恼、恐惧,我悔恨我为什么染上赌瘾,我懊恼为什么我就控制不
住自己的手,一把一把的钱往特么赌场里扔,我恐惧我一无所有,我还恐惧我失去
地位,往后成为别人聊天时候的笑柄,尤其是我这么一个少了一条手的残疾人,更
是挨人白眼和欺负。”
“在我要濒临破产,一无所有的时候,我的机会来了,摆在我面前的是两个选择,
第一个选择,我破产,然后一无所有;第二个选择,我牺牲我儿子的灵魂,但是会
立马东山再起!你说我会选哪个?我当然是选后面一个,我用我儿子的灵魂,再换
我半生荣耀。”
葛宇此时的模样,像是疯魔了似的,他接着说道:我那时候开始修炼道家的“游龙
转凤,身外法身”,很有效果,我用鲜血浇灌我断手的位置,不到两个月,我的断
手长出来了,然后我义无反顾的砍了我的右手,把右手变成了我的身外法身,我再
跟我老婆找了个借口,说我儿子的耳朵有点毛病,我带他去北京看病,可能要去一
个月。
“我瞒着我的老婆,把我儿子带到了郊外的一个小村宅里,我用刀在他的背后,刻
下了‘降骨符’,用我的断手法身和他的魂融合在了一起!那个月里,我练成了第一
个鬼身。”葛宇说:我当时其实心情很复杂。
“你后悔勾了你儿子的魂?”
“不后悔,我只是在想,我就算练出了鬼身,我去哪儿找生意渠道,如果找不到渠
道,那我不是白忙活了么?”葛宇冷笑着说,他压根没把他儿子放在心上。
他能放在心上的,只有他自己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