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那猫女和狐仙都是冲着我来的。
白万岁和龙十六,也说道:开头以为是你想太多了,现在看……那香港狐仙,还真是
冲着你来的。
这事,其实已经很明显了,从那徐水路,旁敲侧击的说了一些关于“主持人小周”最
近的怪事,基本上我能猜出“香港狐仙屏风,四十年后在聚芳斋重现,并且那狐仙
还吃了小周”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这事啊,其实就是主持人小周被勾引、被引诱了。
勾引他的,就是那只狸花猫。
那狸花猫,并不是一只简单的狸花猫,它就是我们在聚芳斋里见到的那个猫女,那
小周呢,也不是小保安嘴里的“日猫变态”,小周是被猫女勾引了。
猫女先是色诱,然后跟小周许下了重利,我估计,猫女在小周主持拍卖狐狸屏风之
前,先就给了小周一笔不小的费用,让小周彻底被美色和金钱奴役了。
小周这才帮着猫女,先把狐狸屏风进入拍卖会的手续,全部搞成了,帮着狐狸屏风
通过了“预展”造势,吸引了不少有钱人来卖这块屏风。
我跟白万岁和龙十六说:等于说,那个猫女,是她一手把这个狐狸屏风,给弄过来
拍卖的。
白万岁说:那猫女干嘛要把这个屏风,给弄到这儿来拍卖呢?
我目视前方,两只手把着方向盘,缓缓说道:猫女是陈莫恶鬼松六帆的人,松六帆
已经把我们当成了肉中钉、眼中刺,想着杀我们几个,但他杀我们啊,其实走两条
路线,一条呢,是攻,他派了人到我们身边,时刻找机会杀我们,一条呢,是守,
就是切断我们寻找鬼市的路线!
我说道:我们身边藏着一个内鬼,这是松六帆的攻,猫女把狐仙屏风弄来拍卖,这
是守!
猫女的狐仙屏风,卖给了拍卖会里最有钱的人,然后屏风里的狐仙,就会缠住那有
钱老板。
这有钱老板被狐仙缠住,惊恐之中,一定会带着自己的社会能量,压住聚芳斋,让
聚芳斋的生意,完全经营不下去,关门大吉。
我跟龙十六、白万岁说:今天猫女出现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那陈莫恶鬼松六
帆,早就看破了我们寻找鬼市的方法,所以他让猫女来一招“守”,侧面打击聚芳
斋,聚芳斋关门大吉了,我们自然没有去寻找鬼市的办法了,找不到松六帆,我们
就对松六帆构不成威胁。
白万岁听完,从包里拿了一根竹子,吃了两口,说:恩……怪不得——不过这次,松六
帆是弄巧成拙了——狐仙的事,刚好被我们发现,我们又在拍卖会上,露了一手,得
到了朱先生的信任,这才导致了聚芳斋和咱们做下了交易。
“对,我们能从他们手里拿到客户资料,有了资料,我们再找鬼市,容易太多。”我
笑着说。
龙十六在我的车后面,笑着说:哟呵——这不是,不是因祸得福嘛。
“嘿,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笑着说:那松六帆和猫女,是聪明反
被聪明误,走!去找朱先生。
……
我们开着车子,去找朱先生。
我在路上,跟朱先生打了一个电话,询问他在哪儿。
朱先生说他在市中心医院,准备去做接手的手术,但是他发现自己的断手,不太正
常,所以,务必要等我去了之后,他才能做决定——是否做接手的手术。
我说行,半个小时内,赶到!
我挂了电话后,开着车子,疾驰向了市中心医院。
我到了医院,背着包,装着白万岁,和龙十六一起,去了朱先生的病房里。
朱先生是有钱人,住的特护病房,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的脸色,比刚被主持人小周切手时候,红润一点点。
他见我们过来了,挣扎着坐起身。
我询问朱先生:只有你一个人吗?你家人呢?
朱先生满不在乎的说:我家里人一过来,就哭哭啼啼的,我听着心烦,把他们赶回
家了。
好家伙,这朱先生虽然年纪大了,满头银丝,但真是一个硬骨头。
我坐在了特护病房的沙发上,问朱先生:朱先生,你在电话里,跟我说,说你的手
出现了问题?
“对!”朱先生用左手,指了指床头柜上的一个小型冰盒,说道:我手就在里面,你
拿出来看看就知道了。
我站起身,走到冰盒前面,轻轻的打开了冰盒,里头,躺着一只断手。
这断手,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因为缺血,过于苍白,断口平滑。
不过,再仔细看,我能瞧见断口处的碎肉里,似乎有一些白色的、米粒似的物事。
我从背包里,拿了一根纹针,轻轻的拨动着那“白米粒”样的东西,这一拨,我感觉
到这小东西竟然在动。
我立马把断手放在了盒子里。
龙十六问我:怎么了,小祖哥?
我看向了龙十六,说道:朱先生的这只断手里,被种了蛊虫!巫族蛊虫。
“蛊虫?”龙十六问我。
我点点头,接着,我凑到龙十六的耳边,说道:猫女够狠辣的,她估计知道今天你
十六和我掺和到这件事里来了,所以,怕那些狐仙缠不死朱先生,干脆再下了蛊
虫,幸好朱先生机敏,没有急着接手,要不然,这些蛊虫钻到了他的身体里,大罗
金仙难救。
我没跟龙十六说起“人皮纸鸢”的事,其实潜伏在我们朋友里的那个反骨仔,是懂巫
术的,这个猫女懂巫术,不足为奇。
龙十六说:那猫女,难道不是被我们赶走了么?难道又偷摸的去了拍卖会?
“很有可能啊,当时主持人切了朱先生的手,场面混乱,那猫女再穿上人皮,化作
了别人的模样进来,我们当时很难发现。”我说。
“哦!”龙十六点头,说:松六帆、猫女这伙人,还真是够歹毒的,竟然还下了一手
蛊术。
“嘿!”我摇摇头,拍着装断手的冰盒,跟朱先生说:朱先生,你说你觉得你的手不
对劲,不愿意接手,其实是你手被下了蛊,做了手脚,但是……你自己怎么发现的呢?
这蛊虫入了断手,但还是虫卵阶段,一般人很难发现,而且半个小时之前,这些虫
卵尚且还没发育,可能肉眼都瞧不见,这个朱先生,又是怎么及时现的?莫非这个
朱先生……也懂“蛊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