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戏师,到底是什么来头?
我对这老戏师的身份,越来越起疑,不过,现在不是我起疑心的时候,因为那老戏
师的鬼头刀啊,已经架在了那艾滋病小姐的脖子上,随时就要砍下去。
这老戏师以前为了赚黑心钱,到底杀了多少人,我不清楚,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
他在我面前杀人吧?
我走到了老戏师的面前,一伸手,抓住了那鬼头刀的刀背。
老戏师抬起头,眯着眼睛,不耐烦的问道:兄弟,看戏法也得讲规矩,你走这么
进,我老戏师万一失了手,一刀把你给砍了,算谁的过错?
我冷笑了一身,右手在那刀背上头,游走到刀口的位置,接着,我中指对着鬼头刀
的刃口,弹了一指。
咚!
顿时,鬼头刀的刀身,不停的颤抖。
我露这一手,是在告诫那老戏师,让他不要为非作歹呢。
老戏师见了我这一手,顿时脸色大变,凑我耳边,说道:同行?
“不拆你台,今儿个别害人,等散了场,我们几个,好好聊聊。”我凑老戏师的耳
边,说。
老戏师捏紧了拳头,再次说道:明白,兄弟先回位置,待会我该这么做,心里有数。
“有数就好。”我跟那老戏师笑了笑后,转过头,回到了我刚才站着的位置。
那老戏师把鬼头刀给收了起来,说道:刚才过来找我说话的那位,也是我同行,他
说今天看穿了我的戏法,我老戏师今天在这九奶奶庙门口,栽了。
“栽了就不演了,各位担待。”老戏师对着桌子面前的艾滋病小姐屁股一拍:你也起
来……今天这出戏码,不演了。
众人都不死心,问老戏师为什么不演,说我看穿了就看穿了,他们没看穿就行了。
老戏师哈哈一笑,说道:有行家在场,再演,没意思,纯丢人,我老戏师还是要脸
的,都撤了吧――――刚才我演戏法赚的钱,也如数退还,对不住各位,等我再练上一
年半载,再来这儿,给诸位表演“斩女复活”,到时候啊,再请各位捧场。
他好说歹说了一阵后,观众们才潮水一般的退去了。
刚才十分喧嚣的场子就,就站着我、邱继兵、田恬和老戏师四个人了。
老戏师把自己的家伙事都收拾好了,放在一台面包车上,准备上车离开的。
我站在了面包车前,说道:老戏师,事还没说清楚呢,别着急走啊。
“什么事没说清楚啊。”老戏师问我们几个:我现在知道你们是同行了,也知道你们
几个道行不浅,刚才我可是礼让三分了,你们不让我演戏,我就不演,钱我都给退了。
“现在我就想着夹着尾巴跑路,这也不行?惹不起还躲不起?”老戏师盯着我们几个。
邱继兵盯着老戏师,说道:你个老兔崽子,为了赚黑心钱,表演戏法的时候,杀了
多少人,心里头没数?
“有数啊,但是管你毛事?”老戏师跟我们几个人,十分不客气。
他说道:你们不是觉得我杀人了吗?拿出证据来?没证据,两张嘴上下一嗑,就信
口造谣,你咋不说我这个老戏师,还密谋造反,想着当皇帝呢。
这老戏师是个江湖老炮,走南闯北,一张嘴皮子利索得不行,三言两语,就把邱继
兵词穷。
邱继兵硬着头皮继续反驳,他指着面包车,说:你车里有两条狗,就是你今天晚上
变戏法的时候杀的,你刚才差点用杀狗的“障眼法”,去杀那个艾滋病小姐……
老戏师没等邱继兵控诉完,立马强力插画,说: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逻辑对
吗?就算我车上有两条狗,但那能说明什么?能说明我杀了人?你们天天还吃鸡、
吃牛呢,是不是按照你这逻辑,你们也吃人?
邱继兵彻底哑火,跟我说:我说不过这个人,你来说!
我也很头疼啊――其实刚才老戏师表演最后一个戏法的时候,情形很难受。
我救了那个艾滋病妹子,就找不到老戏师杀人的罪证。
如果不救那艾滋病妹子,老戏师的罪证是找到了,可我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无辜的
人,死在邪阴人手上,这种事我也干不出来。
所以,现在我们想说这老戏师是个杀人惯犯,没辙的,得往后慢慢查他。
我也不跟老戏师纠结他是不是杀了很多人,我把话题,直接转到了复苏头鬼的身上。
我问老戏师:咱都是同行,开门见山吧――今天,九奶奶庙里,有一头鬼复苏,我们
几个人,是来追踪头鬼的,结果发现这头鬼啊,就在你这儿消失了,是不是你拘了她?
“头鬼?什么样的头鬼?”
“一个女鬼。”田恬不耐烦的跟那老戏师说道。
老戏师伸出手,在田恬的肩膀上一握,说道:哎哟,大妹子,我拘什么头鬼啊,我
要拘,也拘你这么漂亮的妹子。
田恬一伸手,把那老戏师打开,吼道:少给我油嘴滑舌的……不然,姑奶奶废了你!
“好好,不让碰就不让碰,就你这个姿色,去了夜总会,一晚上顶天也就一万……一
万五,不能再多了,人家能让我摸得手上起茧子呢。”
“老戏师,别给我岔开话题,我们的忍耐是有限的。”我狠狠的剜着老戏师,说道:
把头鬼交出来,你开个价!
“哟,这是谈生意?”
“当然!”我说道:价格你定,只要你张嘴,但我丑话说前头,这只头鬼不一般,你
拘了他,对你也没好处,不如开个价,把她让给我。
“有钱啊!有钱就好说了!”这老戏师听到我提钱了,那一副瑟的嘴脸,真让我想
削他一顿。
他右手中指,叩着额头,说:你等我想一会儿啊……我今天还拘了不少魂,女鬼也不
少啊,你忽然说有一个女鬼,是头鬼,这我还真的好好回忆回忆!
他就站在原地,想了快五分钟的样子,最后,他忽然抬头,露出了一阵阴笑,说
道:哦!我想起头鬼是哪只了!
“开个价吧。”
“不开!”
“为什么?”
“我不想卖了。”老戏师的阴笑,绽放得更加彻底,落在我和邱继兵眼里,像是嘲讽
一般。
我还压得住脾气,但邱继兵已经忍不住了,一把揪住了那老戏师的衣领子,骂道:
你个老兔崽子,耍我们呢!
他话音才落,忽然,我瞧见,这老戏师的模样,变了。
他刚才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可这会,竟然变成了一条狗!
一条穿着老戏师衣服的黄狗!
“怎么回事?”邱继兵问我。
我指着邱继兵身后,说道:你看看身后!
邱继兵猛地回过头,发现身后的田恬,也变成了一条狗,一条穿着田恬衣服的黑狗!
刚才还好端端的两个人,怎么一个变成了黄狗,一个变成了黑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