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乾婆,会手语,她明面上,吩咐她的弟子去办事,但实际上,还手语“明面一
套,背后一套”?
邱继兵问我:小祖,你懂手语吗?
我说我当然不懂这手语了,但我能找到破译手语的人。
“找谁啊?”邱继兵问。
我说当然找冯春生了。
春叔认识的阴人多,认识的能人也特别多,懂手语的人,他肯定也认识。
邱继兵听了,把视频发给我,我发给了春叔,并且留言,让他帮忙破译这段手语。
没过几分钟,我的手机响了一声,春叔给我回消息了。”手语内容是:他们不是我们的仇人,来找人的,放宽心,我帮他们找阿宝,你好
好的去收集材料就行。”
咦!
我还觉得,乾婆的手语,是通知他的徒弟,准备对付我们呢,没成想,这乾婆的手
语,没什么坏心眼啊,她可能就是有仇家,怀疑我们是仇家找的人,来对付她的而已。
至于她为什么跟徒弟交代,还得使用“手语”呢?我估计啊,这和她说的“仇家”有关
系,她不希望我们隔墙有耳的听到她有个“仇家”。
邱继兵也看完了我手机上的消息,说:哎哟,虚惊一场,这老婆子,不是什么邪人。
“那他怎么会有龙十六和墨小的照片呢?”我问。
“那……谁知道。”邱继兵说:要不然,接着查一下这乾婆?
“别查了,这乾婆估计啊,是真没什么坏心眼。”我摇摇头,回到了办公室里,把刚
才调查的事,跟神丑、画心道人说了。
画心道人抹了抹额头的汗,说道:嘿,我还真以为这乾婆打算害我们呢,我这心
里,还有点内疚――说好了带你们来找阿宝的,结果来了一贼窝,搞了半天,是场误会。
“是误会。”我笑着说。
我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打算找个机会,问问乾婆那儿,怎么有“龙十六和墨小的”
照片的。
我们几个坐在办公室里喝茶,等着乾婆。
等了大概十来分钟,乾婆再次进来了,她跟画心道人热情的说:小画啊,材料都准
备齐全了,可以开始帮你找阿宝了!
她还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文件,立马神色不爽了,指责我们:哎!你们是不是动过我
桌子了?谁让你们乱动的,懂不懂尊重人啊!
乾婆这一开口,我也找到了机会,询问“龙十六和墨小照片”的事了,我笑着说:
乾婆,刚才呢,是老画给我们递茶水的时候啊,不小心把茶泼在了桌子上,我当时
也为了保护你这些文件,把文件全给打在了地上。
“哦?原来你们不是有意动我东西的?”
“不是有意的。”我接着说:但无心插柳柳成荫啊,我这一误打误撞,却在你的文件
里,瞧见了一张照片。
“照片怎么了?”乾婆皱着眉头,问我。
我说:那张照片上的两个人,都是我兄弟,一个叫龙十六,一个叫墨小,不知道
乾婆你……
乾婆打断了我的话,跳起脚的骂,说原来那两个贼,是我的兄弟,她还骂龙十六和
墨小两个人,长得人模狗样的,但做的事,都龌蹉得很。
她骂得痛快,我却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我立马挡住了乾婆的骂声,插了一句嘴,
说:乾婆,您先别着急骂,你说我那两个兄弟是两个贼,这里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当然没有!”乾婆说道:这是我另外一个徒弟发给我的照片,说这俩人,要偷我的
“冥妻”,我立马把照片打印了出来,在阴行里问了一些人,找了这两个人的资料,
我还打算,这两个人要继续动手,我这把老骨头,还得去一趟天文山,跟那俩小后
生拼命呢!
这乾婆一说,我大概明白了。
这还真是一个误会!
估计是乾婆在天文山上,埋了冥妻,然后龙十六和墨小去了,她以为龙、墨二
人,是偷尸体的贼!
我立马说:误会了,误会了,乾婆,我那俩兄弟,去天文山,可不是去偷冥妻的,
他们俩啊,是有别的事。
“别的事?”乾婆说道:这俩人,一屁股蹲在了天文山上,翻来覆去的寻找东西,有
时候,那个叫龙十六的漂亮后生,还在地上,抓摸着什么东西?不是偷我冥妻的,
那就见鬼了!
她一边说,还一边跟画心道人诉苦:小画,你说说我容易吗?全焦柳县城,谁不知
道我乾婆配阴魂配得好,为什么配得好?就因为我配阴婚之前,要把冥妻冥夫,送
到山里去“养尸”呗,养个三个月四个月的,尸体漂亮了,主顾就喜欢,结果一些王
八蛋,竟然摸到了我养尸的地方,去偷我的冥妻、冥夫,转手卖钱,我干脆找了我
的徒弟盯着,看看是哪个王八蛋、丧良心的狗东西,偷我的冥妻,结果我徒弟才蹲
点三四天,找到了人了!
“不是啊!”画心道人也替那龙十六、墨小叫屈,说:你说的那俩后生,也是我兄
弟,他们是去天文山里,找地宫的!
“不是偷尸体的?那干嘛撅着屁股,在地上抓摸呢?”
“人家找地宫的,能不抓摸吗?”画心道人说。
“真不是?”乾婆再次确认。
我拍着乾婆的肩膀,说:乾婆,真误会了,我那俩兄弟,真不是偷尸体的人!
“我信你们这一回,如果被我发现,真是偷我养的冥妻,我去你们家里,跳着脚骂!”
我:……
万万没想到啊――龙十六和墨小,本来是去天文山,找寻地火宫的踪迹,却被误会
成“偷尸贼”,这生活有时候,还真挺幽默的。
我和乾婆化解了误会后,乾婆才跟着我们继续聊着正事。
“对了,你们来找我,不是要找那阿宝的吗?材料啊,我都找齐了。”乾婆说。
画心道人一拍大腿,说:就等你这句话呢,走呗,找人呗。
“去楼下,有一我打坐冥想的屋子。”乾婆说完,带着路。
我们一边走,画心道人还一边问:乾婆,好多年不见,你都驼背了。
“废话,你到我这年纪,也得驼。”乾婆说:真怀念年轻的时候啊,腿脚又利索、背
也直,晚上火力也猛,那时候,我哪天不得花钱找个帅小伙,陪我睡觉!
好家伙,这乾婆……年轻的时候,也有一颗风骚的内心啊。
我们一伙人,到了那打坐的静室,里头的矮桌上,供着一炉香火,香火的周围,摆
着数十个碗碟。
碗碟里,有各种血水。
在桌子的最右侧,还放着一叠厚厚的黄纸。
乾婆指着桌子的一边,说:小画,你坐那儿!
“哎!”画心道人坐在了蒲团上。
乾婆双腿蜷曲了起来,说道:把你右手,放在我的左手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