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乐不准九眼血菩萨上车。
我则说:他必须上车,他是血菩萨,是我和龙婆艮之间的中人。
“哦!他啊?那就都上车吧!”齐乐如此说道。
我们俩上车后,齐乐的车子开动了。
和上次一样,车子才开一会儿,齐乐就喷了一口黄雾,把我给麻晕了过去,至于血
菩萨有没有被麻晕,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这次再去,我不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因为我和九眼血菩萨这次劳动口头约定,其
实包含了两个部分。
第一个部分是“中人”。
但如果我发现龙婆艮不是本尊,不和她合作,我和九眼血菩萨口头约定的第二个部
分就会生效,他会成为我的保镖,保护我全身而退。
我有黑骨刀在手,照理来说,是不怕龙婆艮的,但是……有保镖当然用保镖了,不怕
一万,就怕万一。
……
我醒过来的时候,又出现在龙婆艮的庙内。
她的声音,再次从天花板上,打了下来,哑笑着说:李兴祖,你是个聪明人,我猜
你一定会回来。
“龙婆艮,我这次来可是诚意满满,中人我都带过来了!”我指着九眼血菩萨说。
“恩!有诚意就好,你什么时候去泰国?”龙婆艮问我。
我摇摇头,说:你现身,我们见一面,等我确认你是真正的龙婆艮后,我和你的合
作,立刻达成,出了这个庙,我就去泰国,绝对不会拖泥带水。
“真的?”
“真的!”我说。
“那好!”
龙婆艮的声音,忽然变得飘忽不定,几秒之后,一根金色枝条,从庙门外,飞了进
来,扎在了庙内的墙壁上,紧接着,金色枝,像是长出了血肉一般,无数根血丝,
交织在了一起,血丝长出了肉,凝聚成了人形。
龙婆艮现身了。
她的身上,披着一身金色的衣服,骨头架子很大,身材高挑,模样上,一看就是
“泰国人”。
说来也奇怪,亚洲人的长相啊,其实都很接近,但是,我们几乎能一眼分辨出谁是
日.本人、谁是印度人、谁是泰国人!
气质和我们似乎大相径庭。
龙婆艮的左肩膀上,长着一条手臂长短的八头腾蛇。
没错了!
是本尊没跑了――泰国九大圣僧之一的龙婆艮。
她双手合十,对我微微鞠躬,声线很是宏厚,说道:等了几十年了,终于等到能除
邪僧的有缘人了!
“既然现身了,合作达成!咱们把我们的筹码,都说给九眼血菩萨听,他接受了我
们俩人的筹码,充当中人,我们的合作,正式开始!”
既然确定了面前这人是真正的龙婆艮,我们双方的合作,就没问题,往下的事,按
部就班。
九眼血菩萨接了我们双方的筹码后,我和齐乐、九眼血菩萨,出了寺庙后,分道扬镳。
血菩萨去找好吃的馆子去了,估计我下次再见他,他真能胖成球。
我和齐乐,则去了川西的机场。
去机场之前,我给小姨奶奶打了一个电话,让她帮我安排去泰国的行程,去泰国需
要办理护照,好像有一些申请流程,流程是什么,我不太清楚,毕竟我曾经根本出
不了川西,不会去过多的了解这方面的信息。
但想来,也是挺麻烦、挺耽误时间的,这就需要小姨奶奶帮我走个后门,节约时间。
小姨奶奶那边,兴然应允后,还问我:东皇太一教那边,最近真的潜伏了?
“是!”我想了想,又说:不过要做好准备,一旦东皇太一教再次浮出水面,只怕暴
风雨要来了。
“知道了。”小姨奶奶跟我交代了一句“路上小心”后,挂了电话。
我和齐乐两人,都没护照,到了机场后,民调局的一个工作人员,把我们带入机场
在,并且一直都在陪同,直到抵达泰国曼谷的机场后,才离开。
一路上,我和齐乐交流很少,但我知道一点――这个齐乐,是信佛的,不吃荤腥,专
门找空姐要了“斋饭”,一条黄皮子信佛,听上去就不可思议。
在有限的交流里,齐乐还跟我说:这次和艮母合作,一定要出力,如果出了乱子,
那叶九爷就很难控制得住了!
“为什么?”
“叶九爷背后的邪僧,恶海快要大成了,一旦大成,就凭川西阴行的人,限制不住
他。”齐乐如此说。
我则问齐乐,那邪僧到底做过什么邪事?
齐乐吞吞吐吐的,眼神有些躲闪,我心里似乎觉得――龙婆艮和我这次的合作,并不
算开诚布公,未来几天里,估计还得见机行事,千万别被人卖了,还替他数钱!
到了曼谷机场后,我问齐乐:小齐,通知泰国接头的人,我们去拿佛头了。
齐乐拿出了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出去,她似乎来过泰国,手机是泰国的卡,她本人
的泰语说得特别好,拿着手机,一阵叽里呱啦,我就听得懂“萨瓦迪卡”这个词。
电话打完后,齐乐说:先去旅馆住着,鲁旺在忙生意在,凌晨五点才能到泰国,他
给我推荐了一个旅馆,在吞武里的仑披尼街,跟着我走就行了。
“走呗。”我是“既来之,则安之”,反正我也不懂泰语,更没出国,齐乐怎么安排我
就怎么做。
为了以防万一,我还背着黑骨刀。
我们俩,上了一台出租车,去了仑披尼街。
车子行驶在曼谷市里,我对曼谷的印象,很有反差,我以前一直待在川西市,对国
外的城市印象,大多数来自于影视片,在我印象里,泰国是个挺贫穷的国度,但这
个曼谷,很大城市啊,街道宽阔、高楼林立,很壮观,至少不比川西市差。
出租车开了许久,才到了我们要去的街道。
这条街道,与其说是街道,不如说是小巷子,两边是低矮的两三层小楼,路边还停
着一溜车,让本来狭窄的巷子,更显得局促。
巷子里的人,稀稀拉拉的。
偶尔从我身边路过的两三个人,十分不正常,弓着腰,两只手蜷缩在身前,脸色苍
白――这些人都不是活人。
齐乐带我来这种地方真的是来拿佛头的?
我不动声色,继续跟着齐乐走,但手指头不停的跳动,我背后的黑骨刀,也在轻轻
的跳动着,时刻准备出鞘。
我们两人,又走了十几米,有一家杂货店,亮着灯,一个穿着淡黄色僧侣服的老阿
赞,坐在店门口。
齐乐站住了,双手合十,跟那老阿赞打着招呼。
老阿赞一抬头,接着路灯,我看清楚了他的长相――左半边脸,是狗脸,右半边脸,
是一个女人的脸。
他对着我和齐乐咧嘴笑――我背后的黑骨刀,跳动得更加剧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