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国这边管理虽然不太严格,但既然动枪了,就不是小事,对方是一伙儿亡命徒。
枪响了,鲁旺就老实了,被那伙人带走了。
我听到了这儿,说:莫老生,你知道为什么鲁旺进了酒馆一个多小时后,那伙人才
逮他吗?
“我知道!”莫老生缩着脖子,说:他们是想着把我也给逮了,结果我那么久都没出
现,他们干脆先把鲁旺给逮了。
我苦笑着说:你清楚缘由还在泰国瑟呢?人家现在估计满大街的找你。
“找我,我也不能走!”莫老生胸脯拍得啪啪响,说:出来走江湖,义字当头!兄弟
出事了,我直接一跑了之,我还算人吗,虽然咱本事低微,但至少得通知他家人,
顺带着看能不能找关系,把鲁旺给保出来。
我听这话,心里有些暖,莫老生这趟泰国之行,不丢分,讲究。
莫老生笑得很狗腿,又说:金大妈说这旅馆里有能人,我开始不知道是谁,结果看
到是您小祖哥,我就知道……鲁旺这事,稳了!
“你先少拍马屁,咱们闲话少絮了,救人要紧啊。”
我虽然这么说,但其实不太担心鲁旺的安危,他现在应该还是很安全的,抓他的
人,意图很明显嘛,不但要搞他,还要搞他的国内合伙人,也就是莫老生。
只要莫老生不被他们抓到,鲁旺再活个一两天,问题不大,不过,这一两天里,对
方肯定要毒打他,从他嘴里,拷问出莫老生的信息来。
我现在早点解决这事,鲁旺就少挨点打。
拿出了手机,我给小姨奶奶打了一个电话,问曼谷云马桥的关系,打点好了没有。
小姨奶奶说已经安排了,让我跟云马桥打电话就行。
她还给我手机发了一个号码。
我挂了电话后,按照号码,给云马桥打了一个电话过去:喂!是桥二爷吗?
“你是?”
“李兴祖!”
“哦!韩长官已经跟我交代过了。”云马桥说:我刚才也找手下人帮你查过了,为难
鲁旺的那伙人,叫飞车仔,领头的人物,叫“大富豪”,很凶的,不过我要出面,帮
你保那个叫鲁旺的小子,问题不大。
我听云马桥这番话,放心了,说:桥二爷,我那朋友已经被抓了,您要不然亲自出
面,帮着我一起去救人?
“韩长官既然交代了,我桥二铁定得把事办得体面!”云马桥顿了顿,说:飞车仔关
人的地方,在白象寺,你过来找我就行,寺对面等你,一辆黑色的奔驰。
我挂了电话,带上了齐乐、莫老生、金大妈,坐着金大妈的面包车,去了白象寺。
路上,莫老生还问我,谁出的手搞鲁旺。
我说是一伙飞车仔,领头的叫大富豪。
咱心里寻思嘛,都叫飞车仔了,能有什么牌面,一群乌合之众呗?还有那个“大富
豪”,听名字就高端不到哪儿去。
莫老生听了,却脸色苍白,说:完了完了,这次……这次出大事了!
“咋了?”我看他脸色不对。
莫老生的声音都变得结结巴巴,他说泰国和国内的环境不一样,这边地下势力很凶
的,有五个大家族,曼谷的叫黑金家族,这些家族,凶狠到爆,没人敢惹,前几
年,有个泰国将军的儿子在酒吧喝酒,还给黑金家族的人揍了一顿。
后来传言,将军找了人,把酒吧夷为平地了,这事吧,确实有,但其实酒吧当了替
罪羊,打人的那个,没什么大事,黑金家族出面摆平了,赔钱了事。
靠!
这什么黑金家族,有点夸张啊。
莫老生又说:那个大富豪,就是黑金家族族长的儿子,平时嚣张跋扈的,人还有点
小变态,鲁旺落他手里了,可能不是云马桥出手摆得平的。
我给了莫老生后脑勺一巴掌,数落道:丧气个屁啊,云马桥摆不平,还有我呢……我
说啥也得把鲁旺给抢出来,把心放肚子里。
看他惨白的脸色,似乎莫老生并没有太放心。
……
很快,我们的车,开到了白象寺对面。
我下了车,瞧见不远处,真有一辆黑色奔驰停着。
走到车前,我敲了敲车窗。
车窗缓缓落下,一个满脸胡茬的中年大叔,在车后座上看着我,说:你是李兴祖!
”是!”
“韩长官没跟我说太多关于你的信息,但是不重要,走吧,我去帮把鲁旺,保出
来。”云马桥下了车,带上了我们几个,进了白象寺。
他这个人,话不多,很有气质,办事情干净利落,很适合搞地下工作。
我们一伙人,穿过了堂皇的白象寺大堂后,到了寺庙最里头的一个阴森地窟里。
走到最里头的时候,我瞧见地窟里,有七八个马仔,还有两个穿着僧袍的阿赞。
两个阿赞中间,蹲着一个穿着西装,带着大金链子,一脸凶相的年轻人,这人应该
就是大富豪。
大富豪会说普通话,指着被反吊起来鲁旺骂:你们特么的会不会打啊?对准他的腹
心窝踹!踹够了就拔他一颗牙,从他嘴里,把他合伙人的信息,给我撬出来。
鲁旺的身边,散落了三颗带血的牙齿,都是被飞车仔用老虎钳,生生拔出来的。
见了这惨相,金大妈嚎啕了一声,要冲到鲁旺面前,齐乐一把拉住她,没让她去。
大富豪听到了声,望向了我们这边,眯着眼,阴冷的说:你们跟鲁旺是一伙儿的?嗯?
云马桥背着手站着,盯着大富豪,说:大富豪,好久不见啊。
“云马桥?你来干什么?”
“没什么,来捞人的。”云马桥指着被倒吊着的鲁旺,说:这个人,我要了!
“你要?”大富豪扭了扭脖子,走到了鲁旺身边,对着后者的腹心窝来了一脚后,嚣
张的说:这个吊毛,惨和塔固的生意,一条塔固卖一千块人民币,一次要卖一千五
百根!老子要学学老年间的凌迟,把他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割一千五百刀!
金大妈一听,又嚎啕了一声。
莫老生偷偷问我:小祖哥,你不出手吗?
我说先等云马桥沟通,他如果动动嘴皮子就把这事解决了,我上干嘛?费那劲。
只见云马桥也走到鲁旺身边,跟大富豪说:你别玩太疯了,一千五百根塔固而已,
百来万的事,都不够你大富豪去赌场里潇洒一晚上的,为这要人家一条命,不值
当,不如卖我一个人情?
“你特么什么东西?让我卖人情?”
大富豪的疯劲上来了,他戳着云马桥的胸口,骂:人家都喊你一声桥二爷,你真把
自己当桥二爷啦?在我大富豪面前,你算什么东西?你算个吊毛,识相的,给老子
现在滚,不然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滚啊,听见没!”一个马仔,也指着云马桥喊。
大富豪听了,回头一耳光抽马仔脸上,骂:这特么有你说话的份吗?给老子安静!
我一旁看了,有点哭笑不得,这大富豪真是个疯子,疯起来自己人都打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