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泡泡仔细说说。
泡泡讲了起来，说这菩提慧腾啊，是至善、至诚之物，所以极其讨厌大奸大恶之
人，一旦触碰他们的是那种难以忍受的大恶人，它就会疯狂滋生，吃掉这些人。
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
偷渡船上，菩提慧根吃掉了红客海盗十几人，那些家伙，都是杀人越货的王八蛋，
抢钱还杀人，用大奸大恶来形容他们，都侮辱了“大奸大恶”这个词，他们的罪行，
罄竹难书。
唯独，青藤没有吃掉张克爽。
张克爽和红客海盗为伍，属于被逼无奈，本性不算好，但肯定不坏，青藤认出了他
不是个恶人，饶了他一命。
也不对啊。
那个被吃得就剩下一张脸皮的女苦行僧呢？
她确实是个疯子，但绝度不是恶人，
我把苦行僧的事，说给了泡泡听。
泡泡说：女苦行僧对菩提青藤有成见，认为他们是邪物……
“哦，这菩提青藤脾气这么大?人家对它有成见，他就要吃人？这也太霸道了！”
“小爸爸，你听我说完嘛，女苦行僧对那青藤有成见，肯定要用自己的佛门道行，
清除掉青藤，菩提青藤自我保护意识很强的！”
你要干掉我，我就先干掉你？
自保这事，本来就和善恶无关嘛，法律还有“正当防卫”的概念呢，菩提青藤吃了女
苦行僧，也不过是出于自卫而已。
明白了！
我抱住了泡泡，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说：小爸爸谢谢你啊，你算解了我的心结。
“别亲了，别亲了，你胡子扎死我了。”小泡泡从我怀里挣扎出来，一溜烟的跑进了
楼里。
我则把九个佛头，重新装好，放进了车子后备箱里。
一边收拾，我一边决定，还是要跟龙婆艮合作，我因为佛头吃人误会她了，现在
看，佛头不是那么邪乎。
佛头快收拾完的时候，我电话响了。
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是叶九爷打过来的电话。
叶九爷昨天夜里跟我表明了态度，他很愿意跟我合作，希望我和他共享诸葛妖窟的
《大归经》，只是他的筹码还不够高，我昨天没和他达成合作，他说今天会想出一个
新的筹码加进来，促成合作。
现在他打电话，肯定是新筹码准备好了。
我接了电话，询问：叶九爷，新筹码准备好了？
“当然了。”叶九爷的口气很大，说：在川西，没有我拿不出来的筹码，我知道你李
兴祖要什么！
“哦？这么了解我？”
“你要对付东皇太一教嘛。”叶九爷还说：我还打听清楚了，你最近在找六个灵童！
锻造命运天神法器“命运裁决”的六个灵童，你身边有两个，泡泡和古商童子，但你
还差四个！
嘶！
我吸了一口凉气。
叶九爷的消息，灵通得有些过分啊，他怎么知道的？
我一迟疑，，继续说：我估计你在猜我怎么知道
的……嘿嘿……川西地界上，没什么事逃得过我的眼睛，我直接说筹码——新筹码一共三
个部分，第一，我为你开放黑市；第二，我为川西阴人开放黑市；第三，我为你提
供第三个灵童的信息。
咦！
叶九爷也提到了第三个灵童？
“答应吗？”
“考虑考虑。”我说。
如果叶九爷提出的筹码，是其余的东西，甭管是钱也好、宝贝也好，我都会立马答
应合作，但他说能提供第三个灵童的信息，这个就让我有些生疑了。
“这也不同意？”叶九爷的语气，有些玩味。
我笑笑，说：总得给时间缓冲一下。
“这是最后的筹码，如果还不同意，那我们之间的合作掰了，我再也不会给你打任
何一个电话。”叶九爷说完，挂了电话，只留我一个人在原地发愣。
……
我在想一件事——龙婆艮给出了“提供第三个灵童线索”的筹码，叶九爷也给出了“提
供第三个灵童线索”的筹码，两人给出了相同的筹码，到底是巧合，还是里头暗藏
玄机？
我怎么老觉得“川西黑市”，有猫腻呢？
内心天人交战之际，忽然我的手机又响了，冯春生打过来的。
我接了电话，把脑子里的杂念全给抛掉了，说：春叔，你知道我回来了？
“知道！”冯春生说；刚才我给你母亲打过电话，我这几天不是不停的翻看阴人手
札、古籍嘛，今天上午，我瞧到了一本特有意思的手札，你来我茶馆上一眼？
“必须去！辛苦春叔。”我和冯春生寒暄几句后，开着车，去了红玉茶馆的地下室。
地下室内，春叔已经点了茶，等着我在。
我端起一杯茶就喝，没等春叔给我亮手札呢，我先把内心的纠结，说给了春叔听。
冯春生听完后，说：哦！等于说你现在拿不定主意，到底惨和不惨和进黑市？你怕
黑市有猫腻？
“对！”
“你觉得猫腻是哪方面的呢？龙婆艮和叶九爷是一伙儿的？”
“这倒不是。”我说：龙婆艮找我的时候，麻晕过我，她真想让我死啊，那天晚上就
能让我死，她肯定不是跟叶九爷一伙儿的。
冯春生又问：哦，清楚了，你怕叶九爷已经知道你和龙婆艮的合作了，担心他想着
办法把你拉到黑市里去，憋着一股劲逮你？
“对！”我点头，说：就怕这个……我和龙婆艮合作，就是为了对付黑市里的泰国邪
僧，叶九爷和泰国邪僧是一伙儿的，如果我和龙艮母的事被叶九爷知道了，叶九爷
肯定憋着劲打算弄死我，也就有了这次忽然加注“第三灵童”的事。
但叶九爷露出了一个破绽——龙艮母知道第三个灵童，他说他也知道第三个灵童，真
当灵童是大白菜呢，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灵童行踪？显然不可能，所以，叶九爷提供
第三个灵童行踪的筹码，也许只是一个诱饵，把我勾进黑市，来个瓮中捉鳖。
冯春生摇头，说：如果叶九爷真想弄死你，为什么在筹码上，露出这么大的一个破
绽呢？
“不下狠料，我哪有那么容易上钩。”我说。
冯春生笑着拍拍我的手背，说：还有一种可能性——或许灵童就在黑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