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春生问云庭生,说:有没有请过中医?
他这句问话,有些唐突,毕竟中医在网络上的名声,极其的差。
我从小接触过中医,对中医有些了解,中医有不如西医的地方,但也有强过西医的
方面,比如说西医在脑部精神病变上的疗效,不如中医厉害。
目前,镇脑、安神等等药物,中药的效果,远比西药来的温和、持久、有效。
中医在应对疑难杂症上,有着西医很难比拟的效果。
云庭生的女儿云梦瑶,得了怪病,身体没出现病变,找中医,其实是一挺对的路子。
“哎!当然找了。”
云庭生说:京城里,有一中医,叫妙手和,今年五十九,给京城许多大官瞧过病,
一手医术,出神入化,可他如今已经退休了,不想再行医了,我花了很多钱、托了
很多人,才把他请到了南粤,帮我女儿瞧病。
“他倒是瞧出了病因,说我女儿是相思之症,仔细听我女儿的梦呓,还能听到我女
儿在呼唤一个叫“林千夜”男人的名字。”云庭生说到这儿,却摇头,说:可惜……神
医虽然瞧出了病症,却无从下手,熬了好些副方子的药,撬开我女儿的嘴,往喉咙
里灌,说实在的,我女儿气色好了一些,但也没有醒转,相思之症没得到缓解。
他叹了一口气,说那妙手和试了三天药方后,实在没招了,一分钱的诊金都没要,
他追上去让妙手和务必留下一张银行卡号,把事先说好的五百万诊金打到他的账户
上去。
妙手和摇头,说:病没治好,已经是丢了手艺,没治好还收钱,折了手艺又丢人,
钱不要了,只说一个思路,云老板切记。
云庭生洗耳恭听。
妙手和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姑娘的相思之症,因为那个“林千夜”的男人所起,
那就把林千夜带到她面前,相思之症立刻好转。
冯春生听到这儿,对云庭生说:云老板,我觉得,这妙手和说得没错啊!
“听起来是没错,可就是办不到啊。”云庭生说:我根本找不到林千夜这个人!!!
他说他在最近几天里,一边差遣各路人马,要把林千夜这个人翻出来,可是到处走
访、询问、甚至连华夏警方、美国警方都打过招呼了。
简直是地毯式的寻找,徒劳无功。
虽然找到了不少叫“林千夜”的人,可这些人,应该都只是重名而已,花了钱让他们
去见云梦瑶,云梦瑶的相思之症,依然没有任何缓解。
除了找人,云庭生还找了一些路子。
比如说心理医生,通过催眠,想进入云梦瑶的潜意识。
比如说阴人,通过一些和鬼神沟通的术法,来克云梦瑶的相思之症。
也都是徒劳无功。
云庭生指着我,说:我听小说过了,他说你即懂心理学,又懂阴阳绣术,如果你
出马,也许就能治好我女儿的相思之症。
我听到这儿,也算搞清楚了。
合作的内容就是我治好云庭生女儿的病,他给我承诺好的三个筹码!
这种事,也算我们阴阳刺青师的长项了。
但凡有疑难杂症,必然无往不利。
我站起身,说:那行,云老板,先聊到这儿了,明天我去见你姑娘,这次合作,准成。
“你把握这么大?”
“当然,而且我和妙手和治你姑娘病的思路,完全不一样。”我说:妙手和是“解铃
还须系铃人”,嘿,我的思路是“写诗功夫在诗外”,明日就能见分晓了,云老板,
今晚上我们就各自回家了!”我说完,喊上了其余的兄弟,跟云庭生抱了个拳后,
离开了餐厅。
只留下云庭生在揣摩“写诗功夫在诗外”。
他能做下天大的生意,肯定是个顶聪明的人,很快就领悟了我这句话的一些意思,
在我刚刚走出门外的时候,他对我笑容可掬,学着江湖人的礼节,给我抱拳,说:
小祖兄弟,明日滨海别墅庄园,恭迎大驾。
“好说,好说。”
……
出了餐厅,川西小兄弟们的车队,过来接我们了。
我、墨小、神丑、画心道人和阿宝,坐了一台车,墨小开车,本来的司机则被
调到后面的车上坐着了。
路上,墨小给我各种点赞,喜气洋洋的说:小祖哥,我开始介绍云叔给你认识的
时候,我还有点担心,怕你和他没办法交流,他是极其喜欢控制别人的老板,你又
是一个不愿意受控制的人,结果,你竟然完全压制住了云叔。
冯春生翘着二郎腿,讲道:这走江湖的人啊,无非是两种路子,一种叫驭术,一种
叫驭人,对于寻常阴人来说,驭术本就艰难,在驭人一术上,更是蠢不堪言,对……
老丑,说的就是你,别躲了!
“瓜老冯,老子就听个热闹,都能被你骂到。”神丑的脾气差点没压住,抓过车上的
纸巾,摔了春叔一下,又给我竖起大拇指,说:哎,小祖哥,你今天跟云庭生那波
谈判,真秀得我头皮发麻,那老狐狸,被你牵着鼻子走,这种事要是我和老画,铁
定玩不转。
画心道人一旁问我:小祖哥,要不然,你出任我和老丑洗脚城的ceo不?我们洗脚
城,就需要你这样的能人,咱们把生意做大,做成洗脚家族财团!
“滚一边去。”冯春生推了画心道人一把。
大家现在,心情都算不错,由于时间太晚,大家闹腾了一阵子,都在车上睡了,春
叔和神丑还打鼾。
就我和墨小没睡着。
墨小没睡是因为要开车。
我没睡是因为在想事。
别看我们从朝义兴的祠堂里,出来了,并且和朝字头背后的老板,谈好了第一波合
作,但依然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救石银,已经是铁板钉钉了,毕竟云庭生都发话了嘛。
但是,督造巷阴人身上的水牒怎么办?
给他们下水牒的人,是朝义兴白纸扇啊,现在白纸扇死了,找谁来拔牒?
田恬可说了,谁下的水牒,只能那个人来拔,其余人都无解。
而且,白纸扇的死,真的有些蹊跷――难道他真的是朝义兴的坐馆找人做掉的,目的
就是为了栽赃嫁祸,然后趁机把我扑杀在朝义兴祠堂里?
会不会这里头,还藏着猫腻啊。
我陷入到了沉思里,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只是这个猜测准不准,还得看今天第四小组――龙十六、张克爽、邱继兵他们从码头
那边打听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