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暖暖的阳光落在了罗云的眉间,映得他的脸上都多了些许血色,看起来温柔了许多。
但是,一阵喧闹声传来。
很多人在大骂,其中夹杂着各地口音。
或许是动了真火,楼下逐渐开始有枪声响起,彻底打破了清晨的寂静。
罗云已经醒了,他起身来到窗前,看向楼下。
两伙人正在楼下对峙,枪声断断续续,但是都是些手枪,看来都还克制得住。
罗云认得这两伙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以说整个纽约三分之一的毒品是他们控制的。
这两伙人一伙从俄罗斯来,行事张扬,一伙从法国来,自诩贵族,互相看不对眼很久了,这场争斗必然会闹大。
至于警察,警察在这里只有一个作用——洗地。
在地狱厨房,外地人的话不好使,即使是总统也不例外。
罗云看得津津有味,只希望他们快打起来,这么刺激的场面平时是不多见的。
果然,这两伙人没过多久就忍不住了,开始真枪实弹地动起手来。
一下子这片街区就满是枪声,比过年放爆竹还密集。
过一会儿,俄罗斯人有点落下风了,罗云知道,他们可不会服软。
果然,这伙俄罗斯人开始搬出他们的秘密武器——数箱rpg。
遇到这种疯子,法国人也没有办法,只能对着顶,于是他们也拿出了不少rpg。
罗云看得很兴奋,地狱厨房就是有活力,狗咬狗太多了。
轰!!!
却是法国人先动的手,这一发直接把路边一堵墙都炸翻了一半,而躲在墙后面的人自然不会幸免,一条腿直接飞到了罗云面前,然后再缓缓坠落。
要知道,罗云可是在十楼。
只有一种可能,这发炮弹加过料。
罗云眉毛挑起,感叹道:“我还说法国人只会举白旗呢,这居然还主动了。”
没有人听见罗云说什么。
在下面,两方人彻底红眼了,现在就算是这里的地下皇帝金并来了也不好使。
一发发炮弹不要钱的射出来,感觉就像地震来了一样。
罗云甚至觉得这火力超过了果党,米利坚果然不一般。
随着炮火燃起,又一堵墙被炸开,那栋楼都开始摇摇晃晃起来了。
在楼下,被炸开的墙边,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带着几个更小的少年缩在墙边。
失去了保护的他们害怕地蜷缩在了一起,手里的枪给不了他们一点安全感。
罗云眉头一皱,其中最大的那个是他的学生,这家伙还真忙。
在楼下的雅科夫可不知道他的老师就在对面楼顶。
他握紧了手里的老冲锋枪,但却充满了绝望,他知道自己快完了。
父亲在一个周前也像这样暴露在了炮火下,最后只剩下了一只手和上面的戒指。
他本来是想一个人出来的,可是自己这些弟弟不放心,非要出来,现在要死在一起了。
他心里悔恨,而且还有对家中最小妹妹的担忧。
他们如果都死了,那妹妹以后怎么办?
战场上可不会给人反悔的机会,只是想想的功夫,对面已经又打了一发炮弹出来。
雅科夫脑中一片空白。
这时,一道黑影挡在了前面。
满天的火焰中,这道神明般的身影稳稳站在了前面。
是罗云跳了下来,为他们挡住了炮弹。
罗云吐了一口唾沫,揉了揉自己的手臂。
他的上衣已经彻底不见,裤子也破了一个大洞,只剩下了一条花裤衩,上面还有很多洞。
罗云一用力,把脚从地板里拔了出来,地上就这么留下了两个十多厘米深的大坑。
周围没有声音,就这么安静了下来。
等到罗云把脚上稀烂的鞋甩掉,他抬起头来,面上带着微笑,他说道。
“从今天起,我的学生不能出现在你们的争斗里,谁敢违反,我就把谁拆掉。”
“怎么样,有意见吗?”
两方的人都咽了下口水,不敢说什么。
最后还是俄罗斯人的头站了出来,这家伙长得像一头黑熊,最起码两米来高,甚至不比卡利斯矮多少。
他咽了口口水,说道:“我们可以答应,可是今天这不是我们让他们来的,是他们自己想挣钱。”
罗云看了黑熊一眼,脸上还是一样的笑容,说的话却很冷漠:“这不归我管,我只要看到他们参与进去,那么就不要怪我。”
黑熊张开嘴,但还是没说什么,毕竟罗云脚下那两个大坑实在太吓人了,这家伙非常不好惹!
说完话,罗云转过头来,骂道:“你的业务还很忙啊?勤俭持家是吧,既然这么想干活,要不我帮你把你腿打断,你好全天营业,到处要饭?”
雅科夫低着头,不敢反驳。
他的弟弟们知道了罗云是哥哥的老师后,都缩在了哥哥身后,让哥哥有机会能够全面地接受教育。
看着低头装鹌鹑的雅科夫,罗云简直气笑了,他抬起手,装着要给雅科夫一巴掌。
但是罗云的手还没落下,事情先坏起来了。
这栋六层楼的老房子失去了承重墙,居然开始缓缓倒了下来。
罗云知道,这房子里还有人,因为他经常在对面观察这里。
他是个谨慎的人,他担心这里会有女特工。
罗云当即也顾不得骂,直接举起手来,一个人撑住了楼房。
因为还没有倾斜地很厉害的缘故,现在罗云还能撑住,他朝着几人怒吼,叫几人上楼把人叫下来。
而其他帮派人员早就吓傻了,他们只知道罗云变态,但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罗云居然能举楼,这家伙是外星人吗?
罗云转头看着这些发呆的帮派份子,吼道:“滚开,你们是想找个免费坟吗?”
这些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散开。
等到人都出来后,罗云放开了手,跳到了另一边。
在他走后,这栋老楼终于坚持不住,倒了下来。
两方现在都没了争斗的心思,只是放了狠话便匆匆离开,只剩下了罗云和他的学生。
罗云看着雅科夫,也懒得再骂了,只是挥挥手,让雅科夫抓紧去读书。
等人都走了,罗云穿着他的奇装异服,乖乖乘电梯回了家。
当他打开门,一阵抽泣声传来。
在客厅阳台的墙角,小雨抱着脚坐在那里哭泣。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哭声里挤出来。
“血,到处都是血。”
“爸爸,妈妈……”
罗云愣在门边,他还认为小雨忘了,现在看来,她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那天在码头大开杀戒。
她真的很害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