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回营修整吧。”
铁山下令,紧接着看向东野菰道:“东野将军也分配一下,随着我军入驻。”
“是!”东野菰长舒一口气,还好没有被排斥。
要不然他这一波跳反,可就亏大了。
三千精锐在刚才的逃逸上,也损失不小啊!
于是,军中哀兵各自回营修整。
看军卒四散后,铁山才到大帐。
还没落马,大帐内突然电射而出响彻天际的箭矢。
突如其来的声响不仅吓得他额头冷汗直冒,更让营中各地帐篷齐齐掀开,一个个久候多时的内卫战士,挥舞屠刀,对已经吓破胆的士卒下手。
顷刻营地大乱!
反应过来的铁山立刻从马上跳下来,以马躯遮蔽,但还是被流矢射中了小腿,疼得一声闷哼。
“将军!保护将军!”忠心耿耿的亲卫举盾护住铁山,还将自己的马推给他道:“将军速走!我等挡着!”
铁山看着响箭过后,仅剩的七名亲卫,脸色难看道:“随我死战!我要为死去的弟兄报仇!”
“斩杀铁山就在今日!取铁山首级者,封爵!”
大帐猛地被掀开,风间持一把长枪,一马当先刺穿一个亲卫。
持盾的亲卫;连忙架起铁山,往最近的一匹马冲了过去。
“放开!我要为死去的弟兄报仇!”
铁山受够了,他居然被一个举世闻名的废物一连算计,颜面丢了还好说,可是随着他征战四方的老兄弟,竟然只剩下七个!这叫他如何能接受?
“将军速速离开!留下来也无法替我们报仇啊!”
又有一个亲卫留下这决绝话语,扭身冲向冲上来的风间,怒吼道:“靖狗,死来!”
面对含怒一击,风间不屑冷笑,一个抖枪狠狠刺破亲卫的手腕,让他疼得握不住刀,随后一个上翘,直接从喉头洞穿。
轻蔑将尸体挑开,风间盯着被扶上马的铁山,声音尖细说:“想走?今天就要你死在这里!”
“将军快走!”
架走铁山的那名亲卫一看敌军围上来,足足二十余人,连忙一刀拍在马屁股,护送最后三名亲卫和铁山离开,随后留下断后。
“我是不会让你们追上将军的!”
亲卫怒吼,拼死冲上来,虽然没有挡住,却逼得风间无法冲破,只能眼睁睁看着铁山溜走。
“来啊!将这人给我碎尸万段!”
风间也只能将气发泄在死人,以及东野菰身上。
谁让他,跳反了?
直到天亮,风间看着东野菰的脑袋,随意的踢开说:“送到城上,然后清点伤亡。待会儿我还得去见陛下。”
“喏!”
内卫将士们清点伤亡的同时,西城的城门也打开了,紧接着十万壮丁又一次出城,看着满地的尸体,一个个头皮发麻。
当然更重要的是,城楼上悬挂了一千多人的尸体,里头大小官员将近四百,剩下的都是他们的亲属。
至于之前名单上的七成官员,实际上杨定并没有全杀。毕竟全杀了,他从哪里去给自己找治理的人?
只是挑恶名昭彰,或者处在机要位置的文武官员。
剩下的人,杨定也有了处理主意。
皇宫,金鸾殿。
皇帝一身戎装,腰悬宝剑,手里拿着一个包子,狠狠咬上一口,吃得呼噜噜响。
如此毫无形象,却没人敢说一个字。
毕竟城头上的人,就是他们的前车之鉴。
更何况皇帝用计,轻易击败了铁山三万大军,声威赫赫啊!
“嗝儿~吃饱了。”
杨定挥了挥手让陈安将托盘拿走,随手抹了一把嘴道:“好了。风间来了吗?”
“陛下,内卫太监已经在殿外等候。”
小黄门上前奏报。
“那就宣。”杨定说。
“宣,内卫太监风间觐见!”
金吾卫手持金瓜,通传旨意。
很快,风间上殿,身后六个小黄门扛着三箱书信上前,吓得许多文武大臣纷纷低头,不敢看!
“臣,内卫太监风间,参见陛下。”
风间行礼,杨定摆了摆手道:“不用多礼,说说战果吧。”
“喏!”风间赶紧收了礼,“陛下,臣一共斩获两千余首级,俘虏七千余人。另外铁山突围而出,朝着北面逃窜。东野菰已斩,首级已悬于城池。”
“好!”杨定大喜,之前低头的那些官员,纷纷上前拜贺。
一个个比过年还开心的模样。
仿佛辰国被灭近在眼前一样。
杨定心头冷笑,将一切尽收眼底,继续听风间报收获。
一万石大米,一千匹战马,皮甲两万领、铁甲三万领,弓刀枪弩将近三万,可谓大收获啊!
有了三万领甲,杨定就能拓展内卫,成立自己的亲卫。
皇城军已经十万了,再来三万人,杨定怕是不要睡觉了。
“另外,臣在铁山大营内,找到了席书等叛匪给辰国的投降书。”
风间将信送上去。
看着三个大箱子,杨定眯着眼睛呵呵一笑,朝中大臣中,眼观鼻,鼻观心者不在少数,但更多的都是瑟瑟发抖。
杨定拿起来一看,故意皱眉问道:“怎么还有冯太师的信?”
冯太师可是皇帝的老师,主要教武艺和韬略,地位尊崇。
所以拿他作法,然后学曹孟德一把火烧了造反书信,以抚他们的心,使得靖国暂时内外一体!
共赴国难。
于是,噗通一声。
冯太师冯裕一下跪在地上,五体投地瑟瑟发抖:“陛……陛下……臣惶恐啊!”
“冯太师你这是何意?”杨定赶紧从龙椅上下来,“不就是几封伪造的书信,要是朕信了,那不就中了辰国的离间计吗?快快起来!”
冯太师听得眼前一亮,但还是不敢乱动,顺着杨定的话说:“陛下,臣……臣肯请陛下彻查!”
“还查什么查?”杨定摆了摆手,“陈安,将这些伪造的书信就在大殿前烧了。那些辰国人也太自以为是了。真以为朕会听信谗言,自毁长城?”
陈安一听,应喏去烧信。
心里有鬼的众多文武同时长舒一口气,纷纷上前赞拜:“陛下圣明!”
“陛下,还是要查的!”冯太师看危机解除,跟着就给自己立牌坊,“臣自问清白,绝不容辰国人肆意诋毁!”
杨定心头讥笑:你这老货是啥样心理没点逼数吗?
当了表子还想立牌坊,真是不要脸!
心里吐槽过后,杨定给陈安使个眼色。
陈安刚把大鼎摆好,看到杨定的眼色,赶紧对边上的小黄门耳语两句。
很快门外传来一声奏报:“陛下,内卫提刑使南天星有奏。”
“哦?宣。”
“宣内卫提刑使南天星觐见。”
很快杨定看向南天星问:“何事?”
“启禀陛下,方才臣等甄别辰国俘虏时,抓住了铁山身边亲卫,从其口中得知,辰国欲使离间之计,以假书信诱骗陛下杀死能臣。因事关重大,臣不得已匆匆赶来。”
南天星的回答滴水不漏,更让杨定的表演欲望空前高涨,一拍手掌愤怒道:“看!这些都是辰国的奸计!太师勿忧!太师所受之污蔑,必用辰国国君之血洗刷!”
冯太师听得心头一突:完蛋了,从此再也没有任何机会投靠辰国了。
今天之后,天下都知道他冯裕要拿辰国君主的血,来洗刷自己的冤屈了。
可他又不能说不!只能硬着头皮拜道:“谢陛下!臣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火,也很快烧掉了书信,更让不少墙头草对皇帝的感官好了不少。
人心,正在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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