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静回首,无人敢与之对视。
都心虚啊!
大家都习惯了一路带着大军碾压的战斗方式,早就不习惯玩斗将了。
尤其是现在大家年纪都大了,斗将的功夫还是交给年轻人比较好吧!
看到这群人退缩,何静是恨铁不成钢!
心头怒骂废物,但脸上只能保持严肃:“出战者升一级,斩杀他连升三级!”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立刻就有一个壮士,拎着两把大石锤请战:“大将军,小的愿意一试!”
看着眼前拎着锤子的战士,何静微微皱眉问:“可会骑战?”
壮士穿得很朴素,但身高两米,膀大腰圆,无比魁梧,拎着两把大石锤一看就知道家境不咋地。
辰国属于征兵制,全国成年男子上下都是需要参军的,并且武器得自备,经常有拎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来征战的士兵。
毕竟很多将士出来打仗的原因就是穷。
打仗能发财,一直都是烧杀抢掠过来,回去还能赚不少。
所以眼前这人给何静的看法,就是穷。肯定不会骑战,甚至连马都没有。
“大将军放心,不过一匹马,挨不住我一锤头!”
壮士拍着胸脯保证,可何静不敢让他上,毕竟派一个不会骑战的出去,太丢人了。
“我去吧。”铁山缓缓开口解围。
扫了一眼这个壮士:“你叫什么?”
壮士被问得一愣,开口说:“小的墨恭。”
“好壮士。”铁山赞了一句,对何静拱手之后,拨马出阵。
倒是墨恭被夸得不大好意思,而何静假意安慰他说:“既然铁将军去,那你就替铁将军掠阵。”
“唯!”墨恭拎起两把锤子下去。
一侧的茹建宁呵呵一笑:“一个连骑战都不会人,还大言不惭一锤能将对面掀得人仰马翻?”
“建宁,慎言。”何静睨了茹建宁一眼,提醒他有些话不能说。
哪怕心里瞧不起,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
否则寒了下面的心,可不是一个为将者该做的事情。
“就没有人了吗?你们辰国不知一路攻城略地,好不嚣张吗?怎么连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周岸抱着枪,让马儿随意的垂头吃草。
就在阵前两百米的地方,肆无忌惮的讥讽,让他面前方阵的很多辰国士兵面色难看,义愤填膺。
太嚣张了!
“靖国不过小胜了两把,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吗?”
辰国阵列突然展开,铁山举着偃月刀纵马出阵:“我记得你的名字,周岸是吧?”
“啧啧啧!我当是谁呢!”周岸看清是铁山,缓缓将枪紧握,讥讽着,“原来是手下败将啊!那天你怎么不能抢在龙崖前头进来啊!害的老子丢了硕大的功勋!”
铁山面色铁青,一想到那天之事,呼吸沉痛喝道:“你这是找死!”
“我找死?”周岸呵呵了,“也罢,就今天把亏掉的功勋拿回来,就是忘了问陛下,你这脑袋值几等功?要是放在以前,估摸你值特等,现在可能就三等了。时间一久,不值钱了。”
“找死!”
铁山被彻底激怒,他是知道靖国新推出的二十级军功授爵制度的,也知道三等功是什么意思!
他一个堂堂将军,居然只值三等功?
你把我当什么了?
催马冲锋,铁山可不会给周岸任何的反应机会,直接冲了上来。
这可把周岸吓了一跳,一边鞭打马匹往回跑,一边怒骂:“你不讲武德!偷袭!我这个还没反应过来的斗将!耗子尾汁啊!”
“给我死!”
铁山才不管那些人的眼光,战场之上就是要兵不厌诈!
一看铁山来真的,周岸一边驱马快跑,一边左顾右盼,寻找一个合适的位置。
两人你追我赶,看的杨定一脸茫然:“怎么不打了?”
“陛下,打不得。”宇文昊在杨定边上解释,“斗将也讲究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眼下天时一致,人和之上又让铁山抢占先机,出手偷袭,若是周岸不能拉开一个合理的地方占据地利,拉开身位驾招的话,很可能被铁山斩落马下。”
杨定恍然,同时紧张的看着周岸和铁山狂奔一路。
冲刺出了几百米,铁山死死咬着不放,不断逼近。
周岸一看躲不开了,咬着牙将马往左边一拉,铁山也跟着朝着左侧转弯,突然面前寒光一身,铁山大惊架刀。
铿锵!
一击重重的甩击无果,铁山呵呵冷笑道:“你死定了!”
“是吗?”
周岸眼底一闪冷色,左手拂过腰间,一根飞镖电射,铁山连忙阻挡,“下流!”
架着枪的刀一松,周岸冷笑道:“彼此彼此!给我下去!”
一枪斜挑,周岸将马回拨,两人交错时刻他一个横扫,直接将铁山击落。
又一次拨马,跑出五步远的周岸顷刻回来,目光冷冽盯着被摔得七荤八素的铁山,大喝一声。
“小心!”
杨定猛地大吼出声,因为他看到了一个壮汉甩着右手的石锤,距离将近一百米远就扔了过来。
周岸听到,抬头就是呼啸的锤子,下意识的压低身体,结果锤子飞到九十米左右下坠,砸落地面弹射而起,锤身破碎,化作激射的石块,正巧砸中周岸的马,疼得它一声惨叫,驮着周岸直接冲向营地。
“将军,速速起来。”
壮汉墨恭扶起摔得快要晕厥的铁山,将他放上马身,看了一眼重新安抚好马匹的周岸面带怒色冲来:“速走!”
“可你怎么办?”铁山看了一眼墨恭,他可没有马,丢了就太可惜了。
“我挡住他!”
墨恭一拍铁山的马屁股,然后扭身甩着石锤正面冲向骑着高头大马的周岸。
“此人是谁?倒是凶戾!”杨定有点感慨,居然敢提着锤子,以步战骑,不怕被撞成傻逼吗?
“臣也不清楚。不过此人必定不是好相与之辈。”宇文昊回答,面带忧色看着战成一团的两人,“若是周岸不能提高马速,很可能被此人击落。到时候以步战步,危险了。”
宇文昊话音刚落,墨恭在两人相距二十米的时候,直接将锤子狠狠砸向马。
他可不傻。
用自己的身躯去冲撞有点速度的战马,无异于自杀,先将马击杀,这人将军落地绝对没那么快反应。
到时候趁势冲上去,夺枪拿人!
来不及转向马匹位置的周岸大怒直接跳下战马,果断得近乎吓人的地步!
一看周岸跳下马来,墨恭脸色巨变,连忙转身就要跑。
嘭!
被砸伤的马划出了十几米,在地上划出一道血色的路,发出哀鸣的马已经废了。
爱马重伤,周岸勃然色变,怒吼一声直冲墨恭。
“给我死来!”
墨恭跑没几步,那匹马好死不死滑了过来,让墨恭来得及任何反应差点就被撞倒。
一个踉跄的功夫他翻过马狼狈往阵内跑,可周岸已经出现在他面前,横枪刺来。
墨恭闪躲,手中又没了兵器无法反击,庞大的身躯犹如沙包,好几次差点被刺穿。
杨定仔仔细细看着两人交手,不禁感慨道:“这个壮汉看起来大块,不想居然如此灵活。”
“确实。”宇文昊没有反对,捋着胡须看着两人交手。
突然他的眼角余光落在了辰国军阵,一个人站上了巢车,弯弓搭箭瞄准了战场。
又偷袭!
宇文昊大怒:“小心暗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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