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派和高一海两人有点茫然的看向说话的光头。
过了一会儿,高一海问道:“你是魔教的僧侣?”
“……”
澹台明月摸着脑袋的手顿了顿,表情也从原本的笑容,成了尴尬。
魔教是什么鬼?
老夫不是!
“高大人说笑了,在下澹台明月,奉我皇陛下旨意,从棘国来,想要同靖国递交国书,互通有无,结好未来。”
澹台明月拱手回答,让高一派恍然。
“原来如此,既然是外国使节,那确实应该是前往外交司递交国书。不过近来朝廷对外交司的职能进行了调整,只有诸夏才有资格递交国书到外交司,你们应该递交给四夷馆。”
高一派只以为眼前的人是找到投递国书的地方被赶出来了,毕竟朝廷的框架一天一个变,只能说还在微调。
澹台明月愣了一下道:“我们并不是蛮夷。”
“是不是蛮夷,那不是我靖国就能决定的,而是要靖国华夏联盟列国共同承认的。”
高一派缓缓回答:“华夏联盟虽然草创,但终究是列国之间的最高机构。凡是外国的人想要申请进入联盟之中,必须要先提交申请书,然后成为非正式会员国,并且进行合约签订,先把关税和经济接入联盟之中,最后五年内都缴交足额会费之后,才能正是成为华夏联盟的一员。”
“只有成为联盟的一员,才有资格承受列国的外交司、鸿胪寺之类的一级外交机构驻扎,互通有无。否则,只能投递四夷馆之中。”
说白了,就是不是联盟的一员,我们就是不带你们玩。
想要加入联盟,你还得给联盟各国好处。
什么最惠国之类的。
听到其中的道道,澹台明月的唇角一阵抽搐:“我们自西陲不远万里而来,有心交好靖国,缘何还要如此的被践踏?”
高一派听罢,哈哈笑了起来:“先生既然从西陲之地过来,想来也是走过了数十个国家。那么先生以为,我靖国如何?”
“自然富庶、繁荣,当为列国楷模。”澹台明月收了手,看了一眼四方说,“但富庶归富庶,国中百姓张口闭口虽然称礼,实则言利,心口不一,世风日下。”
高一派摇了摇头:“先生这话说的才是心口不一吧。所谓仓禀实则知荣辱,我靖国百姓能吃饱穿暖,不似他国亦或西陲、北疆等地茹毛饮血。这就是我们的底气!放眼天下,谁家百姓如我靖国一般勇猛善战、丰衣足食?”
“除我靖国之外,谁有当得了华夏正统?”
“没人!”
高一派的话并没有引来别人的不满,相反还是有不少人听到了纷纷鼓掌。
大喊此言在理。
历朝历代,确实没有一家一姓似靖国一般,能让上亿百姓吃饱穿暖,甚至连教育都开始普及了。
而澹台明月他们却内心沉重。
“所以,出了我靖国的疆界,何处不是蛮夷所在?就连联盟列国都在努力学习我靖国,似先生之来的西陲边地,又怎么敢自称上国,同我靖国平起平坐?”
高一派不知怎么的就给了一个不屑的眼神,“要当上国,首先你得有实力,其次你的国度得富庶,最后你的百姓要吃饱穿暖并且致礼守节。否则,谁敢称华夏?谁又感称上国?”
“受教了。”
澹台明月明知道对方是强词夺理,但偏偏不能说不对。
这不是因为这里是靖国的原因,而是因为这里真的太富庶了。
百姓衣服哪怕再差,也都是丝绸,奴隶衣服就算再破,也得穿麻衣。
连奴隶尚且衣服能蔽体,而他们这些西陲或者北疆来的人,有些时候百姓都只能穿得破破烂烂的羊皮。
灰溜溜的。
来到了一趟靖国,哪个不是自惭形秽?
也如这个员外郎所言,放眼内外,谁都可以自称华夏,但是正统一定在靖国。
而出了靖国,四方之地,不过蛮夷国度罢了!
这就是文明程度的碾压。
两国的生产力压根不是一个量级的!
怎么比?
“客气。”高一派回礼道,“你们可以好好的学,学会之后归国同贵国君王言学习之事,多遣使而来,朝廷很乐意教会你们如何致礼。”
“打搅。”澹台明月转身离开。
四周那些寻常人的眼神中多是鄙夷之色,火辣辣得令人发慌。
“高小哥不愧是考中科举之后又打过仗的人,端得是能说会道!”
丁老头赶紧帮高一派端坐,然后去弄来老三样给两人端上来。
“哪里哪里,不过都是听从陛下所言,一些浅薄言论,陛下所言才是高瞻远瞩,犹如羚羊挂角,令人望尘莫及,心生向往之意。”
“陛下厉害!陛下不愧是陛下!”
丁老头也点头,随后又来了客人,就立刻去忙了。
而这边,高一海吃了点东西,倒是意外的合胃口,但对于自家兄弟这般的闹腾,不由得担忧说道:“你这官起起伏伏,回头不会有事吧?”
“放心吧大哥。陛下向来言而有信,我现在不是辰西,而是高一派,是苑阳侯,是以勋贵身份入的外交司,若是走原来的路子,会出事。”
此时的高一派没有之前辰西的那抹冷漠,反而洋溢了几分。
加上为了和之前的身份摆脱关系,高一派在自己的脸上烫了金印,隐隐约约有个奴字,算是和之前的关系一刀两断。
加上蓄须和吃得壮大起来,颇有几分武人的模样。
早就和之前文弱的形象一刀两断了。
只需要再养几年,那么等他哪天重回通政司,估计通政司的以前同僚都认不出自己来了。
“高侯爷!”
高家兄弟刚吃完,一个宫里来的太监就来到他们面前:“陛下宣二位进宫面圣呢!”
“好。”高一派他们在丁老头震惊的目光中起身,随后留下钱说,“老丁,多的记账上,下次还来吃。”
“这……高小哥是当了侯爷?”
“哈,差不多吧!还没正式册封,不过也快了,主要是替家父平反了。”
高一派笑了笑,在丁老头他们疑惑的目光下,说道:“家父高仁立。”
等他们走了不久,突然有人恍惚出声:“原来是高将军之后啊!”
“可是那个镇北将军?”
“就是那个!难怪我说这个小哥那么眼熟,原来是高将军的后人,十年前,高将军回朝的时候我还见过一面哩!”
“可是高将军不是被陈政害死了吗?”
“估计是被就走了娃儿吧,不然全家惨死,断子绝孙,谁能看得过去?”
“也是。”
说着说着,众人的目光中更多了几分惊喜和羡慕:“老丁厉害了啊!居然能跟一个侯爷搭上关系,这往后侯爷来这里吃东西,你这摊子还不得被挤爆了!”
“哪里哪里!都是老客户!我们家的老三样!侯爷来吃都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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