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采儿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置身一个阴冷潮湿的地下室内。
地下室的墙是由水泥铺成的,地面更是有泥土堆积而成。现在地面的土还有湿的,可以看出来,此地常年漏水,现在已经是寒冬腊月,想必是积雪化成的水渍。
在地面上放着数不过来的圆木桶,每个圆木桶上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不知道已经在这里放置了多久,也看不出来是干什么用的。
地下室的每个墙角都放着一个烛台,蜡烛上那飘渺不定的小小的火苗也异常昏暗,很配这里的环境,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蓝采儿刚刚醒过来,睁开眼睛便觉得头疼,脑袋昏昏沉沉的,定睛一看,浑身一抖,她显然是被吓到了。
“我不是在外面吗,怎么会到了这个地方?”
蓝采儿拼命回想。
对了,她好像遇到了危险!
再定睛一看,此地狭小黑暗,根本看不到尽头。地下室味道古怪,也许是潮湿加上长期没有通风换气,整个空气都十分浑浊,这里不光是潮湿和发霉的味道,还有一种死亡的气息。
一个正常人呆一会儿就会受不了,蓝采儿也不例外。
蓝采儿不免要紧一紧自己的衣领以抵御这里的森森的阴气。
不一会儿,出现了人的脚步声。脚步慢慢逼近,蓝采儿的心也越跳越快,她瞪大眼睛,浑身发抖,她害怕极了,从小到大也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
“我最近是得罪了什么人吗?”蓝采儿想了半天也没想出结果。
一个影子慢慢靠近,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站在了她的面前,那个匪徒脸上肌肉横生,一副狠人的样子。匪徒拿着刀,站在了蓝采儿的面前。
“你是什么人,要干什么,是谁让你抓我的?”显然,蓝采儿的声音都在发抖。
“这些你都不必知道,你要知道的就是你的这张小脸就要不保了。”匪徒边说边用刀刃蹭了蹭蓝采儿的脸。
“啊啊!!!”蓝采儿被吓得失声尖叫。
这个叫声在地下室形成了经久不绝的回声。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璀璨的灯火以及五彩的霓虹,就像是从沉睡中醒来。
不断变幻出万般的颜色就像是被压抑多时的心情,亮过满天星辰,展现了一座座城市的繁华,让这些在夜晚不知沉睡的城市依旧热闹非凡。
此时此刻的封宴还呆在公司,工作人员都下了班,整座办公大楼都一片黑暗。整座公司只有顶层的办公室亮着灯,封宴十指交叉相扣立于桌上,一双不大不小的眼睛微眯着。
封宴板正地坐在办公桌前,像是在沉思者些什么但是目光离不开电脑屏幕。
电脑屏幕中放着蓝采儿所在的场景。一声声惨叫不断从电脑中传来,听的让人怪不舒服。
“是,是谁给你这么大胆子敢来动我?!”蓝采儿近乎疯狂地嘶吼着。
倘若父亲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他。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低沉地声音回答道。
蓝采儿下意识地往后挪,一下子就靠在了墙上,她才意识到自己坐在墙角。
“大哥,不管是谁指使你,不就是钱吗?只要你能放了我,他给你多少钱,五倍,十倍我都能给你。或是你开个价,我马上给你。”蓝采儿带着哭腔说道,她还在试图挽回。
匪徒并没有回答反而握紧了手里的刀,脸上面无表情,眼神中带着坚决。
那个男人便用左手捏住蓝采儿的脸,右手拿刀,一刀划了下去。
刚一刀下去,蓝采儿就用力挣脱了匪徒的手,狠狠地蹬了匪徒,并试图向左面爬,想要逃跑。
“小娘们儿,想往哪儿跑。”匪徒一转身,便恶狠狠地把蓝采儿抓了回来,毫不留情地下手。
一个完美的脸蛋便终身烙下了疤痕。
手起刀落,一时间血如泉涌。
“我蓝家是不会放过你们的。”蓝采儿的声音已经要听不见了。
又过了一会儿,可能是绝望,蓝采儿已经不像开始时大喊大叫,她的眼神直勾勾的瞪着前方,却两眼无神。
她最珍视的脸被毁了,她,已经没有了生的希望。满心的痛苦和绝望,眼泪止不住地流。
不一会儿,也许是由于失血过多,也许是由于疼痛难忍,蓝采儿就昏厥了过去。
从始至终,封宴都是面色冷酷地看着这一切,没有一丝心软。
“怪不得说最毒妇人心,今天的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也怪不得我。”
“既然当初是你要这么对待涵涵,今天,我就让你尽数还来。让你亲身尝尝这个环境,这个滋味。”封宴想道。
封宴仿佛是对所看见的一幕颇为满意,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
“吱呀”一声,封宴的助理推门进来,走到了封宴的身后。
看到封宴脸上的笑容,他都觉得瘆人。
“封总,现在该怎么处置蓝采儿?”助理问道。
“按原计划处理。”封宴冷着脸说道。
助理显然是被他的这个回答惊到了,接着追问道。
“那,那蓝家追究起来怎么办?”
封宴双眼一闭,整个后背靠在了椅子背上。
见封宴没有回答的意思,助理很识趣地退下了。
就在这天晚上,华涵梦到自己又到了那个昏暗潮湿的地下室,一阵风吹起落地尘土,飘荡在半空中,弥漫了整个地牢,夹杂着酸臭糜烂腐朽的味道,渗透进了华涵的心里,恐惧莫名。
这次,没有人救她,那个彪形大汉真的毁了自己的容。一刀一刀下去,她分明感到了真实的疼痛。
又感觉自己坐在一辆颠簸的车上,车子开了好久终于停了。自己被绳子绑住了,感觉自己被几个人抬着,一声“一二”,自己便被丢了出去。
冰凉的海水简直刺骨,自己就这么惨死。
“啊,我不要。”华涵呼喊着惊醒,猛地坐起,喘着几口粗气。一摸头上,出了一头的虚汗,惊神未定。
“为什么会做这种梦?难道是留后遗症了?”
华涵忍不住想道,她现在还是被吓得大脑一片空白。
由于是冬天,天还没有亮。
华涵从床头柜上摸索到手机,打开一看,才凌晨五点钟。
华涵呆坐在床上,这个噩梦这么一来,吓得她毫无困意。索性收拾穿起来衣服。
坐在沙发上无聊,就又拿起了手机,发现上面有几个陌生号码的未接来电,感到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