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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1 / 1)

夕阳渐落,室内渐渐暗下来。

青纱帐中,旖旎气息未散。

白歌几度被男人逼到崩溃边缘,她奶白色的身躯在昏暗的青纱帐中无力的轻颤着,如初生的羔羊一般纯净脆弱。

而过于激烈的刺激,让她两条腿都打着颤。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这样的行径会比两个人真的合二为一,更给人以羞耻和无力感。

到了最后,她已是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是无力的摇着头呢喃。

感受着女孩柔软的身体再一次僵硬,谢尘终于抬起头。

此时的他依旧衣冠齐整,连发丝都未乱,只白皙的脸颊略有些是红,薄唇带着些莹润的水渍,倒让那清冷如仙般的俊颜多了几许人间艳色。

白歌还沉浸在余韵中,小口喘着气,晶莹堆雪缓缓起伏,其上一颗小痣格外艳红,顿时令谢尘眼眸暗下去。

他品了品唇齿间的味道,混着舌尖的伤口流出来的血,有些腥甜。

伸手将捆住女孩手腕的丝带解开,他看着那莹白细弱腕子上的红色的印子,眉心略蹙了下。

他绑她的时候用的都是巧劲活结,按理说不应该勒的这么狠,指腹在那印痕出轻轻揉了几下。

这姑娘皮肤嫩的和豆腐似的,偏心还挺硬,说话也恨不得拿刀子往人心上捅。

白歌被他放开了手,此时却也浑身瘫软,手臂根本没力气抬起来,只能任由他给自己揉着手腕。

谢尘揉了几下,见那浮肿部位的印子消下去些,他满意的才松开手,接着伸手挑开了自己的玉带衣结。

还未等白歌反应过来,便再次被男人掀起的浪潮席卷而去,只能无力的随着潮水翻涌,任其摆弄。

等到云消雨歇之时,屋子里彻底暗了下来。

白歌早已累得昏睡过去,呼吸声很轻却又均匀。

谢尘回味着刚刚的滋味,只觉是人生中从未有的满足和愉悦。

他自幼长于道观,条件清苦自不必说,更是因年纪小长的漂亮常受师兄们的磋磨,其中最令他恶心的便是幼时被师兄哄骗进了静室,当时只有七岁的他发了狠,趁那人一时不慎抠了他的眼珠子,因此逃过了一劫。

可也是自那之后,他在道观中过的越发艰难,总有师兄来找麻烦,逼得他只能一边想办法躲着,,一边努力修炼道观中的武学。

直到九岁那年,他将道观中的大师兄打断了两根肋骨,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才终于过了清净日子。

之后,他的那位父亲病逝,大哥谢蕴不顾嫡母的阻拦,来到道观把他接回谢府,给他请先生念书。

那时他的天资聪颖令所有人震惊,不过五年光阴,他从一个只会念道经的道童,变成了当朝最年轻的会元。

少年人心性不稳,幼时吃过的苦太多,一朝冲天难免张狂,于是十四岁的会元被同窗哄着喝得烂醉,不小心跌入了冰冷的湖里,若不是兄长跳下去将他救起来,怕已经不知魂归何处了。

可那之后,谢蕴死了,他成了谢家唯一的指望。

他被逼着娶了戚白玉,被迫早早为自己谋划下一步,在这利欲熏心的权利场里泡了许多年,或许连心肝肺都已是黑的了。

手中的权利越来越大,周围人对他也越来越恭敬,所见之物皆是唾手可得。

偏偏他还是觉得内心有个极大的空洞,就好像他依旧是那个无能的幼童,从不曾真的获得过什么。

这种感觉每每于深夜之时不断啃噬着理智,将他仅有的几丝愉悦消耗殆尽。

可如今,谢尘低头看了看身边的姑娘,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

他在她身上获取的愉悦和满足,竟远胜过那些获得荣耀与权力的瞬间。

谢尘下意识的不想细究这种感觉的源头,心中的念头却越发清晰。

他要将这个人留在身边,不论以什么样的方式。

白歌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不远处亮着烛火。

她下意识的看了看,身边没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揉着被饿的发疼的肚子撩起纱帐。

小招?

唤了一声,却没听见人回应,白歌下了床,起身的一瞬间轻嘶了一声,从腰间到小腿都酸成一片,那处更是隐隐作痛。

她蹙着眉,小步挪着走出卧房,却在看到偏厅处坐着的那人时楞了一下。

屋中烛火点的很亮,谢尘正坐在她平常最喜欢待得那处坐塌,倚着美人靠手中正举着一本书,极为悠闲的看着。

白歌的眉顿时皱的更紧了。

她看了一眼窗边的漏刻,骇然发现已是戌时了。

你怎么还在这?

经了下午那一场折磨,她现在面对谢尘的底气明显弱了些。

无他,只是这厮那行径委实过于令人羞耻了,她那点言语刺激与这人的行为相比实在不够看。

过了下去时那鱼死网破的劲头,理智回归的白歌觉得自己以后面对谢尘还是慎重点好。

毕竟人在屋檐下,又实在是想不到什么能与他抗衡的法子。

谢尘缓缓翻过了一页书册,听见白歌的询问,视线仍落在书册上,只是声音提了提,对着门外道∶让厨房把晚饭送过来吧。

很快门外传来女子轻柔的应和声。

白歌压下心中的不安,上前两步,终于瞧见他在看什么。

书册封面三个大字《金玉堂》映入眼帘.

白歌热血涌上双颊,她有些着慌的伸手便夺过谢尘手上的手卷,背到身后,有些气却又窘迫的道∶你怎么随便拿人东西。

谢尘冷不丁手里的书被抢走,见她脸红红的,在烛光映衬下一双眼睛水盈盈的还有些委屈,显得格外惹人怜爱。

他手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声咳了一下,声音却是止不住笑意∶倒没想到你瞧着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竟还喜欢看这种东西,姑娘家不都应该爱看些讲书生小姐,才子佳人故事的话本子吗?

他目光瞟了一眼身侧的小书架,上面摞着好些本书。

你这口味,倒是与寻常姑娘不一样。

白歌背在背后握着书册的手紧了紧,实在不知道怎么替自己辩解。

她自小便与兄长一同开蒙读书,书读的多了,尤其见了历史里的情爱终难有好下场的,再读那些才子佳人的故事便觉无非都是落魄读书人的空想意淫,难免嗤之以鼻。

反倒是一些神鬼志怪,断案验尸的话本子令她颇为着迷。

且越是恐怖,越是离奇的,越合她的口味。

这本《金玉堂》名字瞧着不起眼,却是被她重新换了书皮的,里面的书原本叫《湘中怨》,是个极恐怖的志怪故事,里面残肢断臂的描写也不再少数。

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偏喜欢这些东西,实在不是什么能说的出口的事。

因此一直以来,她都把这些书藏的好好的。

就连小招日日服侍她,可因为不识字,也不知晓自己姑娘成天宝贝一样的书,竟然是这些专讲诡异血腥之事的话本子。

更不用说自己的师长,兄长,还有裴桓了。

可如今,这人入了她闺房,随意动她东西不说,竟还让他看见了自己的这些秘密。

白歌又想起今天下午这人过分的举动,委屈的感觉止也止不住。

手里紧紧握着那话本子,红着眼睛,一言不发。

谢尘见她这模样,又是轻咳一声,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听见敲门声,是厨房送了晚饭来。

他顿时松了口气,道∶先吃饭吧。

白歌绷着脸,将手中的书卷放到小书架上,然后转身来到桌前坐下,全程没有理会谢尘一个字。

谢尘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也坐到桌前。

白歌实在是饿的不行了,胃里发空,手脚发软,只是刚准备动筷子,忽然觉出不对来。

小招呢?

她从醒来就没见这丫头,奇了怪了。

谢尘盛了一碗奶白色的鱼汤放到白歌面前,一边道∶那丫头实在聒噪,被李滨请到别处了,一会儿他会把人带回来的。

白歌顿时放下筷子,冷着脸道∶她是我的丫鬟,便是有什么错也该由我处置,不劳谢大人费心吧。

谢尘挟着青笋的手顿了一下,突然出声唤道∶进来。

门被推开,进来两个相貌不算出众的丫鬟,对着白歌行礼。

婢子翠衣。婢子蝶衣。

见过姑娘。

白歌愣了一下,皱眉看向谢尘∶这是什么意思?

谢尘面色不变,语气平缓的道∶这两个丫鬟以后会负责韶音阁的起居,主要是考虑到李滨以后会不方便经常进出这里,所以便派了她们过来。

白歌有些没明白他的意思,怔了怔道∶我不需要别的丫鬟,我有小招就够了。

谢尘手上羹匙搅了搅碗中奶白色的汤水,淡淡道∶我需要。

白歌望着他,半晌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手中一抖,汤碗被她带到地上,啪一声,鱼汤洒了地。

玉漱院。

戚白玉被丫鬟伺候着喝了药,正准备入睡,忽听外面脚步声不断。

她病一直拖着不好,神经也要比常人敏感很多,此时忍不住揉了揉眉心,恼怒道∶外面在干什么?

不一会儿,墨香走了进来。

她心里暗骂晦气,云香那小贱人如今倒是会躲事,她还奇怪怎么快晚间的时候要突然跑去算劳什子库房账目,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看见戚白玉蜡黄的脸,她忍不住心中发楚,却也只能实话实说。

夫人,刚刚三爷吩咐府上下人,把莫忘斋后面的墙拆了,说是要重新在那开个门。

戚白玉听到这还没反应过来,疑惑道∶他好端端的拆墙做什么?

墨香只好继续道∶拆的是莫忘斋后面对着韶音阁那堵墙,三爷还让人在把韶音阁的墙也拆-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最终看着戚白玉的脸色不敢再说下去。

而此时,坐在榻上的戚白玉,面色有些发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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