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眠,你去哪里啊?”
看着女儿穿着件粉红色的小棉袄,围着个白色围巾,如一阵风一样的跑出门去,江母从厨房探出头来大喊。
江眠头也没回,“妈,我去找成煜深”,一阵欢快的声音。
江母一听,喜上眉梢,手里还举着勺子便跑了出去,“眠眠,你等等,妈妈炖了乳鸽汤,你给煜深带点过去,最近这孩子累坏了!”
谁知那孩子一下子便没了踪影,江母在后面笑着摇摇头,果然还是个小孩心性,做事总是风风火火的模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长大。
“夫人,小姐这是想明白了呢!”
张妈从厨房里走出来,“我看先生心里是真的有小姐,这几日每天守在门外,天气这样冷,外面还下了雪,他吭都不吭一声,堂堂军区上将,能做到这个地步,真的不容易啊。”
江母脸上笑吟吟地,“眠眠啊,从小到大就是娇生惯养,从来没有受一点委屈,脾气也大的很,这样嫁出去,我总是担心她受委屈,现在想来,也只有放在他手里我才放心了。”
起初听到丈夫这么早就要把眠眠嫁出去,她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的,若不是她阻止了那么多次,恐怕女儿十八岁的时候就要被逼着结婚了。
不过现在看来,当初的决定,似乎是正确的。
她的女婿,的确是把女儿当做宝贝一样宠着,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宠爱,能持续多久
江母眼睛盯在地上,怔怔地想着,心里总有种不详的预感。
“妈!你在想什么呢??”
一声叫声差点把她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嘿,这不是刚刚跑出去的女儿吗?当时跑的那样急,现在又回来干嘛?
“你这个孩子,不是去找煜深了吗?”
江女伸手拍拍女儿头上的雪花,原来这外面,又下雪了?
江眠的鼻子冻的红红的,脸上也是红红的,配着兴高采烈的笑容,妥妥的元气少女一枚,好不可爱。
“妈,你刚刚不是说让我给他带点汤吗?在哪里啊!”
不好意思的吸了吸鼻子,江眠往母亲的怀里钻,撒着娇。
“来了来了,小姐。”
张妈早已经听到外面的动静,从厨房里端出已经装好的汤,“小姐,小心烫。”
江眠如同捧宝贝一样捧着手里的保温盒,悄悄的打开一看,一阵腾腾的雾气升了上来,“好香啊,妈,你下次也要煮给我喝!”
小馋猫这个时候还不忘贪吃,惹得江母和张妈一阵笑。
“妈,那我先走了!”
又是一阵风一般,才不到几分钟,风尘仆仆的少女消失在外面的大雪里,跑的欢快的很。
眠眠,自古母女连心,希望妈妈的担心,不是真的
一路奔跑在路上,天上的雪花洋洋洒洒地掉落在身前,江眠心情欢快这几日实在是抑郁得太久了,如今想开了,却是格外的畅快,怀里紧紧地护着那个粉红的盒子,挡住冷冽的寒风,江眠高兴的在雪地里打了几个转。
雪花啊雪花,你是不是知道我今天会去找他,所以特意降临到我的身边,让我的心情更好呢?
果然是天公作美,江眠心里高兴地想着。
这样的下雪天,连车都打不到,在路边站了好一阵,却是一辆车的影子也没有见到,正后悔刚刚怎么没有叫家里的警卫员送她过来,突然一阵紧急刹车的声音,一辆黄色的出租车在她面前停下。
江眠高兴的坐上可车,“谢谢你啊,师傅!”江眠一抬头,却是吓了一跳,怎么这人这么眼熟?
到像是上次她去找成煜深的时候见到的那个人。
男人大概是四十左右的模样,长的倒是老实,可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呢
因为家庭原因,江眠对这些一向警惕。
“小姐,没想到又是你,我在这边有一个固定的雇主,每日要接送他家孩子上下学,这不,刚刚送孩子回家,没想到又碰上了你。”中年男子透过车里的镜子看着她。
江眠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啊是她想得太多了罢?
车子一路停停走走地开着,江眠盯着车窗上的雾气,等一下她要用怎样的态度去对待那个人呢?
是像上次她潜入军营被逮住那样?她暗自想象着自己凶狠的样子,等一下呀,她要一脚踢开家门,八面威风,然后恶狠狠地指着那个男人,“你,成煜深,老老实实给我站在墙角去!”
然后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对,还要往他身上狠狠地砸两拳,指着他的鼻子,“喂,成煜深,本夫人命令你,好快给我老老实交代你和柳子妍那个女人的事情!”
最好最后嘛,她再罚他跪搓衣板!
“扑哧”一声,江眠忍不住笑出声来,捂着肚子“咯咯”地笑,当然,以上只是江眠同学的脑补,真是画面应该是她说完第一句话,然后那人盯她一眼,她应该就差不多怂了。
心情好了,连带着这段路也近了,出租车停下江眠才发现,刚刚自己都没说自己要去哪里呢!那个叔叔怎么会知道?回过头一看,那辆车竟然没有了踪影!
来不及多想,江眠喜滋滋地走进军区大院,走到大门口的时候,江眠心里微微觉得奇怪,这里一向戒备森严,七八个警卫员守着,连带着几条当日把她吓得魂飞魄散的大狼狗,怎么今日,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沿着铺满雪花的路往院子里面走,雪地上印着两行清晰的足迹,其中的几个脚印,明显是高跟鞋的样子
把怀里的保温盒紧了紧,江眠摇摇头,不要多想,不要多想,走到门口的,江眠掏出放在袋子里面的钥匙,门应声而开,江眠微微奇怪,是进小偷了吗?怎么没锁?
微一转身进了玄幻,江眠低着头换鞋,拿出放在衣柜里的拖鞋,眼睛突然一瞥,撞见了摆在地上的玫红色军用女士皮鞋,旁边还凌乱地摆着一双军用男士皮鞋。
江眠的手顿在半空中。
这双黑色的皮鞋,她是认识的,陆军特战队的统一皮鞋,而那双女士皮鞋呢,自然是一样的
“江眠?”
头顶传来一声熟悉的女声音,微一抬头,柳子妍正穿着白色的浴袍,领口处还是松松垮垮的,露出脖子处鲜红的一枚吻痕看到她,女人明显是震惊的,连同正在擦头发的毛巾都掉落在了地上。
江眠脸色早已惨白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