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翳说:“我倒是不知道,诸位大臣竟然比我还要关心皇后的安危,朕甚是欣慰,来人……”
凤漠离上前一步沉声道:“父皇三思。”樊羽墨悄无声息的站在宗褚的身前。
阎靖御跪在地上说:“皇上,正如太子殿下所说我们都可以作证,泠姑娘是在为皇后娘娘分忧,不该治罪啊!”
皇上眼睛扫过他们,对着凤漠离说:“离儿,你是一国太子,大臣们的忠言不可不听,这个道理你是明白的。”
凤漠离笑笑说:“父皇是一定要治宗褚的罪喽,好!如果真如母妃所说,作为儿子,我眼睁睁的看着母妃身受皮肉之苦没有阻止,这个不孝弑母的罪名,众位大臣是不是也要忠言劝父皇废了我的太子之位呢?”
大臣们心头一震,皇帝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沉声道:“太子受奸人挑拨好在没有伤害皇后,罚一个月禁足,宗褚、樊羽墨……”
话还没有说完又是一声:“绿渊部落太子求见皇上。”
皇上似乎松了一口气,眉头舒展转而一笑说:“绿渊部落太子驾到,竟然大臣们都在这里,就请到这里来吧。”
皇后鼻音很重开口:“皇上……”
皇上严厉的声音说道:“皇后,你既然知道自己是一国之母,绿渊太子是我轩辕的贵客,迎接贵客一国之母该有的姿态不用我教你吧。阎靖御、旋翎雪你们都起来吧!”
皇后讪讪闭嘴,夏慕灼一袭暗红色衣衫翩翩而至,笑呵呵的看着皇后脖子上的一道血痕说:“一进皇宫就看见皇宫侍卫乱成一团,说什么皇后娘娘在自己的寝殿内被挟持,我就想轩辕皇宫万千御林军都是摆设吗?现在看来这个玩笑是轩辕皇帝给本太子的见面礼。”
他环顾四周轻笑道:“早就听闻轩辕皇帝疼爱皇后,果然不假朝堂都设到皇后的寝殿里了。”
皇后闻言气愤的说:“绿渊太子此言差矣,第一这并不是为了迎接你而开的玩笑,我是真的受到了挟持。第二皇上虽然对我疼爱又加,不过这次完全是因为贼人在这里所以才摆驾我的寝殿。”
夏慕灼考究的看向站在宗褚左右的凤漠离和樊羽墨,宗褚正好盯着他,像是要把他盯个透心凉,他眉头一皱说:“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来皇后的寝殿劫持?”
皇后指了指悠悠站在一旁的宗褚,宗褚不以为意的看向夏慕灼,这一次夏慕灼很认真的盯着宗褚的眼睛,宗褚一怔心脏在扑通扑通的快速跳动,她默默的捂住自己的胸口,夏慕灼一笑说:“泠儿,你又淘气了是不是?”
这一声泠儿让她的泪水瞬间涌出了眼眶,夏慕灼伸出一只手,眸子中可以滴出水来,温柔的说:“过来!”宗褚的双腿不由自主的向夏慕灼走去,樊羽墨手紧紧握紧却没有上前阻止。宗褚伸出手触碰到夏慕灼的指尖的瞬间,下意识的收回,夏慕灼先她一步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宗褚的泪滴滴在夏慕灼的手上,夏慕灼掌心的热度出卖了他平静的外表。
夏慕灼缓缓的抬手擦拭她的泪水,看向皇帝说:“皇帝,如果我们家泠儿做了什么事,你尽可以算到我的头上。”
皇帝玩味的看着夏慕灼说:“宗褚与太子有什么关系?”樊羽墨和凤漠离似乎也在等着夏慕灼的回答。
夏慕灼含笑的眼睛对上宗褚热泪盈眶的眼睛说:“泠儿是我当年不小心丢失的妹妹,我们本早该相认,都是因为我惹她生气了,所以才拖到这个时候,家妹甚是顽劣,让你见笑了。”
苍澜轩开口:“父皇,母妃可是轩辕的国母,宗褚就算是他的妹妹也该有个交代。”
群臣刚要开口,夏慕灼凌厉的眼神扫过殿中的所有人,冷冷开口:“我说过,宗褚所有的过失都可以尽数算到我的头上,既然轩辕皇帝听信皇后的一面之词,我们绿渊便接了这个罪名,反正轩辕、绿渊一直不和,这次我虽然有意改善关系,不过现在看来泠儿你可以随我回绿渊去了。”
大臣们虽然支持苍澜轩,可是绿渊部落的势力不弱,如果真的打仗轩辕一定讨不到好处,他们一个个锦衣玉食不想受战乱之苦,都低下头不说话,皇后看着这个形势主动后退一步说:“既然泠姑娘是太子殿下的妹妹,而太子殿下又有意与轩辕交好,我便不再追究。”
夏慕灼淡淡开口:“轩辕皇后很识大体。”
皇后一笑说:“不过,旋翎雪这个丫头我很是喜欢,所以要留她在宫中陪陪我这个老人,太子殿下不会说旋翎雪也是你的妹妹吧!”
夏慕灼一笑并没有开口,宗褚笑笑说:“皇后娘娘,旋翎雪虽然不是哥哥的妹妹但是我的妹妹,她要住在宫中我便也要住在宫中与她同在一处,只不过我刚刚跟哥哥相认,他舍不得我受苦,掉一根头发丝都会心疼呢!要是我不小心在皇后娘娘的宫中划破一层皮不知道哥哥会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情来呢!”
夏慕灼看着宗褚卖力的表演随着她说:“是啊,说不定到时候我会让这皇宫上上下下的人都掉层皮!”说这句话就是要告诉皇上和皇后,我就是有狂傲的资格,你能拿我怎样?
宗褚和夏慕灼来到一片开满海棠花的地方,大片的花海让宗褚的心情平静下来,夏慕灼静静的看着宗褚恬静的侧颜率先开口:“泠儿,你有没有怪我,怪我没有第一时间跟你相认,怪我让你伤心了这么久却在这里好好的活着……”
宗褚嘴角一勾,一拳打向夏慕灼的脸,他没有动一阵风从他的脸颊上掠过,夏慕灼就听见宗褚冷冷的说:“我是该怪你,是该恨你,为什么要对我催眠?为什么要让我忘了你?楚封寻这样对我不公平!”
宗褚眼眶中满是泪水,死死的盯着夏慕灼,他一把抱住宗褚低语:“泠儿,对不起,我只是想你不要因为我的死而伤心太久,可是在这里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后悔了,我知道你已经想起了一切,我也知道这个痛苦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沉淀一定会让你崩溃,可是我怕你生气再也不理我了,所以我才瞒着你。”
宗褚听着夏慕灼急切的解释,埋在他怀里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她用力推开夏慕灼说:“你怎么变的这么自恋,谁说我崩溃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该吃吃该喝喝,还交了男朋友!”
说到樊羽墨她偷偷的看了看夏慕灼的表情,夏慕灼的眼神中透出一丝忧伤,转瞬即逝,宗褚默默的低下头,夏慕灼心疼的看着她,手轻轻的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说:“宗褚,你给我记住,不管你现在喜欢的是谁,都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我对你的爱经历了死亡后早就超过了男女只爱,你只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没有人比我更爱你就可以了。”
宗褚听了夏慕灼的话,开怀一笑说:“寻哥哥,你背过去!”
夏慕灼转过身微微一笑,宗褚退后几步,一个健步冲上前去一跳,夏慕灼稳稳的接住了她,宗褚双手扶着夏慕灼的肩膀说:“罚你背我回去,我累了!”
夏慕灼低语:“就知道你要搞事情。”
宗褚趴在夏慕灼的背上轻声低语:“寻哥哥,你回来了!真好!”
夏慕灼轻语道:“是你来了,真好!”
夏慕灼问:“泠儿喜欢的是樊羽墨还是凤漠离?”
宗褚脸一红,拍了夏慕灼一下说:“你真的不知道?”
夏慕灼淡淡说:“可是我比较喜欢凤漠离。”
宗褚笑笑说:“你喜欢,你娶了他!”
夏慕灼撇了宗褚一眼说:“胡闹,越发的大胆了。”宗褚俏皮的吐吐舌头。
两个人慢悠悠的走回第一楼,京都中的百姓看到宗褚懒懒的趴在夏慕灼的背上,眼睛一亮都相传宗褚马上就要嫁人了,两人还没有到家消息就已经传了回去,一直在宗褚房间等待的樊羽墨一听闲适的喝了一口茶,茶杯却在放下的一瞬间碎了,鲜血从樊羽墨的手掌中流下,滴在桌子上。
宗褚回到第一楼已是傍晚,她欢喜的跳下夏慕灼的背,咳嗽了几声说:“咳咳咳!介绍一下,这位是绿渊太子。”
冀洛晴和叶玄悠不以为意随意说:“见过,见过,都是熟人!”
宗褚嘟嘟嘴说:“他是楚封寻!”
冀洛晴和叶玄悠故意发出惊异的声音脸上却毫无表情,冀洛晴端着一个果盘悠悠的走上前说:“楚大哥,想吃什么随便拿!”
宗褚眯着眼看着屋子里的人,奚络和水易寒对坐神同步的喝茶,情绪没有半丝波澜,再看看拉着夏慕灼磕瓜子的冀洛晴和叶玄悠,一插腰瞪着夏慕灼说:“楚封寻,你告诉他们就是不告诉我是不是?”
夏慕灼刚刚喝了一口水,噗嗤一下吐出来,摆摆手说:“不是,我没说过,奚络突然给我传信说你有危险,我便赶来了,我也很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