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离开了司徒宅,杨易步行回去,这里离他府邸并不远,几刻便到了。
那件事总算告一段落,相信凭女皇帝的谨慎,那边运回来的银子应该不会出意外才对,杨易并不担心,大可以放下心来睡大觉。
正是春天,许多男男女女都到郊外散步,踏青,十分热闹,在杨易看来,这是吃饱饭没事做,并无贬义,人生就应该这样,改天杨易也得携同家里的三个丫头出来踏踏青,看她们采花撷菊,扑扑蝴蝶,一天就如此过去,这才叫生活。
杨易跟这郊外的一些男子不同,他两手空空,缺了一把折扇,否则定会惹来许多女子睐眼,作为文化分子,手中没一把扇,就是没知识,没风骨,所以杨易长得再如何也入不得这些京中女子的法眼。
家里的三个丫头已经成了望眼欲穿的石头,杨易的归来无疑让她们喜出望外。等待是痛苦的,同时等待也是一种幸福。
现在的杨易不是在家无所事事的年轻人,在外面有事业打拼,正需要家里有个体贴的人儿,做好后勤工作,这就足了。这后勤包括很多方面,宁大才女传授过,杨易也传授过,大抵相同。不外乎精神上的支持,还有——肉体上的支持。
这样杨易才有充足的精力在外面摸爬滚打,跟女皇帝对弈。
本来杨易是打算要去宝玉斋瞧瞧,正是午饭时间,眼下正是星期天休息,想她们应该都在府上,便打消了念头,移步回府。
杨易原本想给她们一个精喜,可惜杨易回来时的脚步声还是惊动了人,当对一个人熟识到一定程度,能达到听声辨人的境界,这三丫头听到了那熟识的脚步声,便知道自家少爷回来了,均从不同的方向“噔噔噔噔”奔出来迎接。
然后杨易被七嘴八舌围了起来,团团转。杨易直感觉一个月不见都变恬噪了,杨易回到家本想清静一下,好好过几天休闲日子。
“天啊,少爷,你晒黑了!”
“少爷,我去褒血燕给你喝,最近刚买了的。”
“哥哥,人家好想你。”
“…………”
“…………”
“…………”
这场面让隐在暗处的某个大男人由羡慕转为嫉妒,暗叹人生如此,夫复何求,这是何等的艳福,虽说男人有点出息在这时代讨个女人做老婆不难,讨几个也不难,可是让一个女子付出真心甚至一切去对待的却没几个,包办婚姻之下,都是好姻缘,却没有幸福姻缘。在这个大汉子看来,杨易过的才是幸福的日子。
感情是可以培养,但培养出来的都是相濡以沫的亲情,只是习惯对方的存在。
但此时见到杨易一个头两个大,很不耐烦,没眼再看,静悄悄的回去复命去了。
大厅上杨易坐下来,面前摆着一盅燕窝,撷菊在后面替他锤背揉肩,虽然这丫头极少愿意替杨易捏骨,可力道却是老练,就小就被练出了一手好手活,现在正是适合发挥的场合。
被人的侍候的感觉杨易早就习惯了,可今天还是有些不太适应,不知是否可以趋火打铁,忽悠这三丫头今晚一起来暧床,来一个大被同眠!杨易在心中很邪恶的歪歪一下,咧齿一笑,伸手提起燕窝凑近嘴里吃。
“少爷小心烫到!”
“哎呀——”
随后就回荡起后面丫头的训说和格格轻笑,身为丫鬟敢调笑少爷,这是外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换作其他地方,早就被乱棒打一顿,严重者买入青楼,若不是杨易从小把她们惯成这样,也不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连身为丫鬟的自觉性都没有了,当然除了应有的侍候除外。
这一日因杨易的回来,三个大丫头都没有去准备宝玉斋,还向杨易汇报了这第一个月的营业额,由于搞促销活动,送礼和特价的没少搞,攒的自然不多,反而打响了名气,满满当当也有几千两白银纯利。杨易对这数目很满意,谁能在第一个月不担心亏本还能实现盈利,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这个月来明里暗里有不少同行前来取经,在生意圈里也赚足了眼球,当然红眼的也有不少,麻烦自然随之上门,在杨易没有在这段日子里,曾有些人故意前来找茬耍沷皮,三个丫头对付不了,却是被刘解大世子给帮忙罢平。
杨易很是感激,准备挑个时间上门拜访。话说回来这进京这么久了,居然一直没时间上门拜见这位老爹的朋友,实在不厚道。
不过居然有人敢踩上门来找茬,这本在杨易意料之中,自己在这段时间却没发生这种事,偏偏等自己离开后就有事发生,明显是一有组织有预谋有计划有头目的犯罪行为,摆明不把他杨易放在眼里,若不给他们一个教训,以后还用在京师立足吗?
“少爷燕窝已经凉下来了。”
杨易极少吃这玩意,一直认为这是娘们吃的东西,有美容功效,他一个大男人身强力壮,年轻气盛,用得着吃这东西么?想到这些玩意都是燕子的唾液,就恶心一阵,不怎么敢吃,但碍于不想拂了丫头的心意,只当作糖水来喝,吃起来也很没吃相,三两下子就除除吃完,看得后面丫头偷偷啐骂,这可是燕窝中最名贵的血燕,糟蹋了好东西。
等吃完燕窝,杨易下午准备去宝玉斋走一趟,现在对面那家珠宝首饰店的生意已经被杨易抢走了一半,对方肯定怀恨在心,那些经常来捣蛋的人极可能就是对方指使,杨易得去瞧瞧,露一露面起到震场作用。
当杨易站在宝玉斋门口时,却被这客流量给震精了,怪不得这么多人眼红心恨,这流量并非多,而是绵绵不绝,这才是牛*逼,杨易无意间给自己找了条生财好路,实在是无心插柳之事。
若让当初那李老板见到,定然会悔死了,就这么便宜卖给了一个大款。
杨易频频点头的走了进去。
店里面雇佣的都是些身家清白老实勤奋的佃户姑娘,并不担心有人手脚不干净从中贪墨。
见到老板亲自来视察,那几个向导姑娘们都紧张了起来了,露六个牙齿的正宗微笑,目不斜视的工作接待客人。
杨易才察觉到自己在这里不太适合,影响店面运营,走了一圈了出了门到别处闲逛。女皇帝本就已经默许杨易休息,也没派人来找他,杨易只好这样闲着度日,跟许多世家子的平时爱好不同,杨易就喜欢这样一个人闲着到处走走,白天在外面晒晒太阳,晚上在家里捏着丫头掌心看看月亮,数数星星。
来到了一家酒楼前,杨易停下了步子,朝里面走了进去。
不为别的,只是见到了熟人。
此熟人正是刘解大世子,杨易发现此人像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每次自己想要上门找他的时候就无端的出现,搞得他都找不到由头上门。好一阵子没见面,这苏大叔面相丰润了些,看得出来性*生活很美满。
见只有他一个人,没见到有夫人相随,正在里面喝闷酒,或者正是在等杨易也未必,此人悬着呢。
“刘大哥,好久不见了?”
刘解正坐在窗前一桌子,闻声手中的杯子一停,抬头摆起笑脸道:“原来是你这小子,这段时间跑哪去了?”
杨易只当他是装糊涂,自己去替皇上办事,这位当兄长的怎么可能没听过,跟几年一个老样,还是这么爱忽悠人,在杨易这位见惯忽悠早到了免疫水平的行家面前,还是少来为好。
杨易半睁着眼,淡淡道:“我跑腿去了,还不是为你们刘家办事,差点小命都没了。”
刘解站起身来,正色道:“这哪话,普天下哪个不是替皇上办事,该觉得荣幸,你这话在我面前说可以,万不能在外面说,若被有心人听到,那可是大不敬的罪!”
杨易似笑非笑道:“说几句真心话也叫大不敬,这时代还真没一点言论自由,全部都夹着尾巴做人了。”
刘解道:“杨易兄弟请进坐。你这话说得对极,咱们做人的都得夹起尾巴,毕竟喜欢你的人有不少,可是恨你想你死的人也同样不会少。”
杨易朝他前面坐了下来,继道:“我想恨我的人应该只占少数,都是些异类,极端分子。”
刘解没听过这些新名词,禁不住问:“何为极端分子?”
杨易自斟了一杯酒,淡啜了一口道:“单凡对普天下最高位置的的女人心存不服的人。”
这话把刘解吓了一跳,这岂不是指想要造反的人!这话不能乱讲,纵然是他,也不敢在有人的场合说谁谁谁怀有异心,就眼前这位公子哥什么敢讲。
他只得细声提醒道:“杨易兄弟,注意言辞,小心让那些有心人听见。”
杨易不以为忤,便道:“刘大哥不要张嘴闭嘴就提有心人,这世上虽然有心人很多,但有胆的人却极少。”
刘解叹气道:“这世道并不昌宁,贼人坏人随处是,杨兄弟你年少气盛,吃点亏也是好事。”
杨易对他的观念很不认同,改正道:“刘大哥,在我看来,这世上并没有所谓坏人,只是大家的价值观和目的不同罢了,有些人注定成为仇敌,你死我活,让他们听到怎么着!左右结果都只有一种。”
刘解没料到这小子一坐下来就跟自己长篇大论,说来就来,一时间忘了正事,这可是皇上所托,虽然还有一段时日,可现在跟他谈谈也能让他做好准备,不要成日以为没事干就吊儿郎当,此心不可取。
他没再往这话题继续纠缠下去,唤来酒保再上点酒和小吃,语言斟酌,却从窗外见到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