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与纨绔日常
皇帝听得呼吸都有些急促,他端正了背脊,“母后可知这药是从何处得来?”
“母后今日请了阳清道长去寻过那人了,但是那人不是当年那位,也说与当年那位不相识,但是阳清却说了那位也同样是道门中人。”
太后说的平静,但是听的人却不能平静,皇帝不像太后只是听过,他是当年亲眼见识了那药的神奇的。
当年他父皇已经是回天乏术,那人就凭着那一粒药丸就救了他父皇的命。
那种仙药谁不想要,如今出现了这么一个人,他的药虽然不能跟那位想比,但是这也同样刺激了皇帝的神经。
自古以来想要长生的皇帝数不胜数,他自然也想,以前没有机会,如今机会就放在他的面前了。
这是老天爷给他的,他可不能像他父亲一样错过,错过了他知道又要等多少年?
“那人在何处?儿子明日便派人去宣他入宫!”
看着迫不及待的皇帝,太后觉得她好像有些操之过急了,也有些轻视了那人。
她看皇帝这态度,她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将长孙侯爷的事情先跟皇帝说。
皇帝虽然激动,但是太后的反常他也看出来了,“母后可是还有什么为难之处不好开口?咱们亲亲母子,您跟儿子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太后看了皇帝一眼,心想,只要皇帝派人去了,那事儿肯定也瞒不住的,不如现在说出来,皇帝也好有个应对。
她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与了皇帝听,包括秦戕原是清风楼的小倌儿,后又与陆家二小子谢家三小子,还有长孙家世子之间的纠葛。
自然也说了,长孙侯爷为了什么进宫来求她,她又是为了什么去请的阳清道长。
皇帝越听眉头皱得越紧,他本来就看不上他那个舅舅,如今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从太后宫中离开,皇帝连夜召了阳清进宫。
阳清心中大致清楚皇帝这么急着召见他进宫是为了什么,无非还是为了那个药!
进了御书房与皇帝见礼,然后被皇帝赐了坐又赏了茶。
“朕这么晚了召见道长进宫,道长应该也是知道为何,朕就是还有些疑惑想要道长解惑。”
皇帝问得直接,阳清也不打算隐瞒,毕竟皇帝如今都知道了,定是从太后娘娘那里听来的。
所以他将太后如何找了他,他去了秦戕那里又有什么收获都一五一十的跟皇帝说了。
其实,他今日去了一趟也没有得到什么实际性的收获。
只是感叹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那位如此年纪便能有如此修为,身靠大师门果然是要比他这种野路子要少走多少弯路。
他也只能叹气,怪只怪他没有一个好出身。
照理说,以他的年纪不应该称呼秦戕为道友,怎么也该以长辈自称,但是他竟然看不透秦戕的修为,这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秦戕的修为在他之上。
修炼一途不分年纪,达者为先,所以他与秦戕道友相称还是他占了秦戕的便宜,人家大度,不与他计较。
皇帝听了阳清的话,沉思半天不说话,他在阳清话里听到的可与太后听得的不同,毕竟他与太后在乎的东西不同,所以同样一句话,意思也不一样。
阳清的本事这些年他我是看到过的,不说别的,就是测算日子,经他测算过的日子没有一次是出过事儿的。
皇帝对他的本事是信服的,所以,皇帝在听到他说那位的本事在他之上的时候他说不激动是假的。
还有那人布置的能够困住人的幻阵,他也很好奇,若是把这个用在皇宫之中,哪里还用得着担心什么刺客。
最重要的是这人会制药,既然阳清说了这人制的药与那人是师承一处,那他以后也能制出那药也不一定。
皇帝心中百转千回,越想越激动,仿佛他已经得到长生了一般。
阳清看着他面上不显,心中却是嗤笑,“想得太简单了。”
这么多年,哪朝哪代的皇帝不想长生,不想永生,可是又有哪一个是真正实现了的?
若是长生真有这么简单,那他们这些学道之人哪里还用这么辛苦?
皇帝红光满面,当即吩咐阳清明日跟着宣旨的宫人一起去,一定要将那人请进宫来。
阳清面上答应,但是他心中清楚,那人恐怕不会如他的愿。
秦戕这边,昨晚修炼的时候他就隐隐感受到了筑基的壁垒,所以今日一早起来他就在院子里打坐修炼,争取一鼓作气筑基成功。
不过,天不遂人愿,总是有人不想让他静心修炼。
辰时末,大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
陆战北也在炼体,被人打扰他心头也有气。
收了功嘀嘀咕咕要去看看这回又是谁,却发现正在修炼的秦戕也站了起来。
“长生,你不用管,我去看看就行。”
秦戕不但没有坐回去反而向他走来,“这回你去恐怕不行。”
“怎么就不行?”陆战北不服气,不过就是些小喽啰,还有我陆二爷不行的。
秦戕看他不高兴的样子,主动伸手捏了捏他的手心安抚,“我陪你一起去。”
被爱人的动作安抚了的陆战北大蛇随棍上,直接将秦戕的手捏紧了自己的大掌之中,还厚着脸皮擵拭了两下。
秦戕看着他灿烂的笑容,感受着手心上传来的粗砺感,轻轻笑了笑,也没有拒绝他,两人就这么牵着手去了前院。
外面宣旨的太监等得有些不耐烦,他又催促小太监上前去敲门。
听着急促的敲门声,陆战北更加烦躁了,便扯着嗓子对门外吼了一声,“你二爷爷又不聋,敲什么敲!”
敲门的小太监正要敲下去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身体也顿住了。
心还是他跟着师父上门宣旨头一回遇上这种事儿呢,他不敢回头去看他师父,也扯着嗓子对里面的人吼道:“开门开门,接圣旨!”
本来就有一些不耐烦的大太监听了里面那人毫不客气的话,心头更添烦躁,还想着等回去了定要在万岁爷跟前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