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有邪如此放心地将丹药扔在那里，也如此放心的将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说给这些斧头帮帮众听，除了一部分信仰问题，最重要的其实是有邪和这些人的实力差距，当一个人实力足够强大时，比他相差许多的那个人就会下意识地服从，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背叛，这就是人性中本能地畏惧。
“好了，不说他们了，等这些人吃过丹药，经过一天休整之后，第二天他们就会去广场的黑石碑那验明自己的资质，而同时我们就要去找上界的使者申报咱们斧头帮冲击中资质区的请求。”
“师父，为什么不多等一个月，等他们彻底消化完了，我再炼制丹药，然后咱们直接冲击高资质区？”程冬弈皱眉打断有邪的话。
有邪沉默了一会，看向程冬弈：“程冬弈，这世间万事万物都是有规律的，人的修炼没有捷径，丹药只是起到辅助作用，有时候其实还会适得其反，抑制体内内劲的自然增长。”
“而且，你以为我那本书是神书吗？同一个人只能服用那丹药一次，而且丹药提升的阶段只有天地玄黄中的黄级，其他三个高级段位的武者吃了他就跟吃糖一样。”
“只有一次效果吗？”程冬弈有些遗憾问道。
“对啊。”有邪无奈，要不是只有一次效果，他也想直接让斧头帮晋升到高级资质段位，这样他离摆脱命运，不被那个他恨之入骨的上界之主制裁了，也不用终日掩人耳目，东躲西藏了。
至于这丹药对帮众们有多少影响，有邪才不管呢，这是他们当初自己的选择，自从他们跟了他，就注定要在这过程中有所牺牲，当然他也会适当给予这些人一些补偿。
之所以对程冬弈那么说，有邪长长地舒了口气，自己已经深陷复仇的泥潭里，好不容易找了个看得过眼甚至自己已经逐渐喜欢的徒弟，他不像也把他的人生给毁了。
有邪拍了拍程冬弈的肩膀：“行啦，路还长着呢，这段路才刚刚开始，咱们和上界那群自以为是的上神还有的斗呢。”
有邪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程冬弈看着有邪很是孤独的背影，心中闪过寂寥。
回过神来，程冬弈看向一旁看着自己的神行：“你不会怪我把你和连翘带走吧？”
神行多日不见程冬弈一直腼腆的神情今天多了开心：“怎么会，我也知道丹药对人的修行有抑制作用，再说我可是异能者，我的鼻子才是我真正的利器。”
一旁的连翘也慌忙摇头，她还有些懵，怎么几日不见，程冬弈就会炼丹了，这可是他们圣境大陆最稀缺的行业。
那，程冬弈成为了炼丹师，是不是就可以直接上报上界，然后飞升上神了？
程冬弈和神行连翘吃过晚饭闲聊了一会就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天，天色异常的好，就连公鸡打鸣的声音都比往常响。
程冬弈是在有邪的敲门声中醒来的。
程冬弈眯着眼睛开门，有邪罕见穿戴洁净整齐，身后是神行和连翘。
看了眼神行，程冬弈忽觉得他和往日有些不一样，神行难掩兴奋：“老大，有邪前辈给我输入了内劲，我直接上升到了黄气九段了。”
程冬弈听到这话当下就惊呆下巴，转头看向有邪：“师父，我呢，我也要。”
“你的资质早就在圣境武者之上，已经快到玄气七段了。”有邪好笑地看向程冬弈。
“可是那黑石碑。”
有邪打断了程冬弈的话：“这也是我多日来百思不得其解的事，之前和你交手的时候我就发下了你的资质应该直接飞升上界的，但却竟然被黑石碑分配到了低资质，还判的最低级的那一档。”
“后来我终于弄懂了，这一切其实都是上界搞的鬼，因为这千百年来，除了最早五批飞升上界的人外，后来不管是下界的，还是从地球进来的，再也没有飞升过上界，我原来以为是时间长短问题，但我后来我仔细回想，每一次如果有天赋异禀的人出现，上界就会派使者或那些帮派宗门处理掉那些人，或者是以各种名义扔到万骨山，后者是暗自杀掉。”
“这足以说明一个问题，他们不想在接纳新的上神，上界此刻已经形成了四大家族和上界五足鼎立的局面，如果有人破坏，稍不留意就会形成战争，而上界那个假慈悲的男人最怕的就是战争，一旦有了战争，几方势力斗争，鹿死谁手都不一定呢，更何况是他这千百年来苦心营造好的制衡局面，届时他那个上界之主的宝座就将会不保。”
“所以之后但凡遇到资质超过圣境武者，玄级及玄级以上的资质，黑石碑就会自动分配到最低级的资质区，用世人的嘲笑和终日只能为了生存奔波而没有时间练习内劲的慢性毒药将这些本应该成为上神的人杀死。”
程冬弈听到这话不知不觉间想到了那个天之骄子韩小小，他当时经历了什么，能够一夜之间变成那样，一定和上界脱不了关系。
这个世界远比程冬弈想象的要残忍。
“那我？”程冬弈想到一个帮派要想向上界神情资质必须全体帮众全部打到资质要求才能申请，所以千百年来鲜少有帮派能够实现阶级跨越，鲤鱼跃龙门。
有邪神秘一笑：“上界规定的是帮众，你是帮众？”
程冬弈听到这话呆愣在原地：“高！”
于是神行和连翘便带着斧头帮帮众，一行人浩浩荡荡，徒步迁徙向广场，而程冬弈和有邪则飞往灵山，去找往日里那个天音使者申请资质。
这天，不是特殊的一天，但却在整个圣境大陆的下界众人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因为，竟然敢有人跨国资质障碍，光明正大地越过中资质区走向广场，当然之前还是有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的，但那都是单个最多三人行，只是如今竟然有近万人的队伍越过！
中资质区的人看着这群人雄赳赳气昂昂地从他们面前走过，纷纷瞪大双眼。
听到动静出来看戏的红中帮的少帮主，红红穿着一袭红衣站在最前边看戏：“哥，这群下层人是不要命了吗？这又不是什么上界规定的日子，这么一批人赶着去送死？”
一旁的白白也皱眉思考着，如果是高资质区的人做出什么异常的动作，他或许会怀疑可能是要反叛，但一届低资质区的人这样公然藐视上界制定下的规矩，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为什么，只能理解为脑子有病吧。
神行和连翘走在最前方，看着周围异样的目光，神行满脸奇怪：“他们怎么都那种眼神？他们是不知道有帮派想要升级资质可以跨越资质区前往广场验证吗？”
连翘之前也是中资质区的，无奈说道：“因为这千百年来还没有哪个帮派这样干过，虽然有这样的规定，而且，中资质区的人一向瞧不起低资质区的人，所以他们下意识里认为咱们是发疯了，只会在一旁看戏。”
神行默不作声，他倒是有些期待这些人知道真相后的神情。
另一边，程冬弈和有邪已经乘着大宝剑抵达了灵山，不是每月上界规定下界的人采灵草的日子，整个灵山都空空荡荡的，没有了吵闹喧哗，不过程冬弈倒很是喜欢现在的灵山，这样闻着才是山本应该有的味道。
有邪带着程冬弈走向坐在山门口打盹的天音使者，两人走进了这货还睡的死死的，没有丝毫要醒的征兆。
“咳！”有邪忽地大声咳嗽了一声。
吓得正在做梦的天音使者胳膊猛地一落空，整个差点趴在地上。
迷糊间看到两双脚在自己跟前，天音使者以为是上神来了，连忙顺势跪倒在地：“对不起上神，对不起上神，我不是有意睡着的，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不怪天音使者下意识的反应，实在是这个时候，没有谁会来灵山找自己，只有上神了。
等了许久，天音使者没听到任何动静，奇怪忐忑抬头，正见到有邪尴尬地看着自己，一旁的程冬弈努力憋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