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大病,非要粘着别人不放吗?”嘴臭王者那一张优雅至极的漂亮脸蛋罕见臭了,强烈谴责对怀童拉拉扯扯的深渊同志。
深渊举起怀童的另一只手,一向老好人的他在这种事上也和社长起了争执,“一年没见叙叙旧怎么了?要我说,你先把你扯童童的手放开吧你。”
他们一人拉着怀童的手,一人搂着怀童的肩膀,互相不满地对对方指指点点。
社长的队服在争执中已经乱了,大半圆润白皙的肩头暴露在空气中。即使这样,他也顾不上掉落的外套,不留余力地谴责深渊,嘴里说出的话和那张脸极度不符:“我**这是保护!万一童童被**撞到了怎么办!再说了,你扯着别人肩膀是怎么回事?保护头颅?你是头盔吗?”
深渊:“编,就硬编。”
被强行夹在两人中间,听两人吵了一路的怀童:“……”
他默默从争吵的两人中间退出,还顺手拉了拉社长滑落的外套,无奈:“你们俩消停点吧。”
都一年了,还跟小孩子一样爱吵架。
怀童一说话,原本争吵的人立刻停了嘴。深渊指着嘴臭王者告状:“你不知道他这一年有多嚣张,连我这位副队长的话都不听。”
嘴臭王者不屑:“没办法,谁让某人的话听起来这么没有威慑力呢。”
说完,他又黏上怀童,捧着脸凑过去:“哇,谢谢童童帮我穿衣服,伦家真的好害羞。”
怀童:=-=
你闭嘴的话我可能还会觉得你是在谢谢我。
最后怀童还是承诺了会再来见他们,吵个不停的两位才摇着尾巴消停,然后转身,在以为怀童看不到的地方继续吵架。
看着不久前自称成熟男人的两位赛车手离开的背影,怀童仿佛看到两只企鹅骂骂咧咧吵架,相互用短短的手试图去拍对方脑壳。
他不忍直视地挪开目光。一年了,这两位果然还是呆头鹅的画风。
《挑战学院》第二期的录制还在继续,路知雪把怀童送回小洋房,只是到了目的地,还要粘着怀童亲热好一会儿。
怀童感觉唇都要被磨破皮了,路知雪还在不知餍足地亲他。
也不知道是口欲期发作,还是单纯地想亲他。
“童童。”路知雪摩挲手下光滑细腻的肌肤,恨不得和心爱的雌兽融为一体。
他喘着气哭泣,“想吃、想吃。”
路知雪看了今天的比赛。他实在爱极了怀童在赛场上发光的模样。那样的怀童,不是单纯的帅气和漂亮可以概括,是可以让人沉沦的美丽,让路知雪想要占有,想要捧起,想要嵌入怀中。
路知雪声音可怜。怀童即使知道司机已经离开,心里还是有点不自在。可他心底发烫,也想和路知雪亲热,也想和路知雪好。
怀童手指害羞似的动了动,他轻轻抓着路知雪的头发,逼迫路知雪抬头,然后把被狎玩过度,已经红肿的舌头伸出。
红舌颤颤巍巍地在空气中。
路知雪急不可耐地把他的雌兽压在座椅上,也伸出舌头。
他像吃冰淇淋一样,含在口中细细品尝。
冰淇淋吃太久了,会融化,他也高兴地吃去融化的部分,发出饿极了的吞咽声。
怀童手指和唇舌都被口欲期发作的人贪吃地侵占,唇边不可控制流下涎水。眼泪溢出,和野兽餍足的口水混在一起,他呜咽地想要躲开,又被尚未满足的人强制拉回去。
……
临下车,怀童才被放过。他气急了,捏着路知雪的脸,把人的嘴巴捏成鸭子嘴形状也不解气:“知道哪里错了吗?”
路知雪迷糊摇头又点头,超级大声:“知道!”
童童说要停是假的,明明好舒服,揪着他衣服的手都收紧了。
怀童被他的理直气壮噎住,也读懂了他的心理活动,气笑了:“你还挺有理的。”
路知雪学他的样子顺毛,“有,童童,有。”
怀童把试图混淆过去的人又抓回来,认真地说教了一遍,直到把路知雪说得泪眼汪汪了才把人放过。
不能纵容路知雪,这只大型狼犬最擅长得寸进尺。
“我走了,记得好好吃饭。”教育完毕,怀童揉乱路知雪的白毛,又吧唧一声亲在他的脑门上。
路知雪噘着嘴巴回吻,“童童,想我、”
怀童轻笑:“当然想。”
怀童半只jio已经踏出车门,路知雪还揪着他的手不让他走。怀童正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路知雪的眼睛格外认真和专注,似乎是在斟酌着,想要说些什么。
怀童下车的动作停止,他回头,静静地等待路知雪。
清冷的月光下,路知雪顶着一头凌乱的白毛,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如同剪下长发送给他的那一晚,虔诚无比地亲吻他的指尖。
怀童心尖发颤,胸前的十字架隐隐发光。
路知雪没有叫他童童,而是换了一种更为正式的叫法。
“怀童,怀童……”
“属于你的,我会为你夺回来。”
“相信我。”
不同于怀童和路知雪的甜蜜,今晚的怀家可以说得上是鸡飞狗跳。
夜晚,怀家。
在公司忙碌了一天的怀戈正在玄关处换鞋
,就被焦急得落泪的秦娇告知,唐白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间一天了,怎么也不愿意出来见人。
关在房间一整天?
怀戈皱眉:“他这是又在闹什么小脾气?”
怀父喝止:“什么叫做闹小脾气?你怎么这般说你弟弟?”
秦娇担忧地抹去眼角的泪:“他身体这么差,还没有吃晚饭,万一在房里饿坏了怎么办?”
又是这样。怀戈脸色沉了沉。
怀戈不是矫情,但怀父和秦娇从没有想过,他在公司忙了一天,也没有吃晚饭。秦娇口中的唐白身体不好更是荒谬,唐白身体不是不好,只是被怀父和秦娇宠坏,时不时就要闹上一回小性子,像是要彰显在这个家的存在感一般。
怀童从来不会这样。
怀童……
怎么又想起他了。怀戈揉了揉眉心,缓声拒绝:“这件事我没办法管。”
每次唐白出什么事,怀父和秦娇下意识地都会交给他。
以往他当真喜爱唐白,无论是多么离谱的无理取闹,他也乐意去哄唐白。只是现在,他对唐白有了芥蒂,有了怀疑,便不愿意去理会。
秦娇哭得更厉害了:“为什么呀,他可是你弟弟!”
她眼泪一滴一滴落,怀父看了心疼,皱着眉头严厉地批评怀戈:“他是你弟弟!你怎么管不了!”
“到底是不想管,还是长大了,翅膀硬了不想管?!”
怀戈极不喜欢他说教的语气,当即也冷了脸:“我弟弟?当初怀童没有被赶出去,你们是怎么说的?你们说,就算唐白回来了,我们也是一家人,怀童永远是我弟弟。可最后,你们又是怎么做的?我想护着怀童,你们便强行把我关在房间里,逼着我去接触唐白。”
他的语气咄咄逼人:“这就是你们让我对待弟弟的方式!”
是啊,他原本是要护着怀童的。怀戈说完,大脑一阵疼痛。
听到怀戈提起怀童,秦娇心里无法控制地厌恶,她尖叫:“他做了这么多对不起小白的事情,你要我怎么容得下他!”
“怀戈,我是一位母亲,小白是我的亲生儿子。我想到小白在外流浪了十几年,吃了这么多苦,而那时候,我却在对一个没有任何亲缘关系的孩子嘘寒问暖……”
“你知道我明白真相的那一刻有多崩溃吗?!”
她显然是快要失控的崩溃模样,怀父连忙把人抱过来,在怀里安慰。
“你做得没错,不用太自责,小白才是我们亲生儿子。”
怀戈心里发凉。
亲生儿子…他们有没有想过,他也是他们的亲生儿子。
在怀戈的记忆里,怀父和秦娇从来都是对他严厉的,他们对最宠爱的怀童,也从没有这样过。但现在,怀父和秦娇对唐白的态度,几乎到了溺爱谄媚的地步。
这让怀戈感到怪异又恶心。他又想起了在办公室里,他的猜测。
控制吗?
如果真的是控制,那他的父母亲这样,到底有多少是控制,又有多少是真正出于本意?
内心有声音告诉怀戈,他们更多的,应该是出于本意。
怀戈一阵恶寒,更不想靠近唐白,也心累得不想和怀父争吵。
秦娇的眼泪开始就停不住,她泪眼婆娑,伸手去拉怀戈的手:“你去看看他,去看看小白好不好,他一个人在房里,还没有开灯,我真怕他做什么傻事。”
怀父替她抹去眼泪,神色震怒:“当真翅膀硬了。怀童当初做的什么事你忘了?滚回去好好想想到底谁是你弟弟!没想清楚之前不许出房间!”
又是禁足,真以为他怕?
怀戈冷笑,他躲开秦娇去拉他的手,拿着外套,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远远看着怀戈上楼、进房间、关门。秦娇才忧心忡忡地说:“怀戈这孩子从小就倔,你这样说他,他肯定和你置气。”
怀父表情阴晴不定,“他这是以为当上了公司负责人,就可以踩我头上了。”
“置气?就算置气又能怎么样?再怎么说,我们把他养大的人,他还能反了不成!”
秦娇心里总萦绕不安,她踌躇地说:“我先上楼看看小白,我担心他把自己饿坏。”
怀父缓和语气:“我和你一起去。”
想起唐白单纯易骗的性子,他神色柔和,忍不住叹气:“希望这孩子不要做什么傻事才好。”
房间里,唐白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他今天藏进被子里,一阵担心受怕后便受不住困意,抱着被子睡着了。
现在是几点了?
唐白先前拉了窗帘,房间里一片黑暗。他揉揉眼睛,伸手去摸手机。
他摸黑摁亮手机,然而屏幕亮起的光却让他心生恐惧,不住高声尖叫:“脸,我的脸!”
“为什么没有变回来!!为什么!”
系统呢?系统到底跑哪里去了?!为什么无缘无故消失!
怀父和秦娇刚上楼,就听到了这一声崩溃的尖叫。两人心里发紧,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加快脚步。
秦娇连忙上前敲门,声音担忧又急切:“小白,小白,你怎么了?”
唐白手指哆嗦,完全听不到外界的声音。
秦娇还在想办法让唐白开门,她焦急地说:“小白,你说说话好不好?
告诉妈妈发生了什么事,妈妈帮你解决。”
“是不是怀童又欺负你了?”
唐白把自己藏在被窝里,隐约听到门口秦娇的声音,身体颤抖。
不行,不可以开门,怎么可以让他们看见!
【“略略略,丑八怪!就是丑八怪!”
“他的脸好丑啊,看了真的让人想吐,是不是每天都不洗脸啊?”】
他的脸,居然变回去了,怎么办!曾经被人看不起的话语回荡在耳边,唐白疯了一般往被窝里钻,身体抖得更厉害,神经质地咬着手指,眼里也无意识流泪。
他的脸又重新变成了油光满面,坑坑洼洼的痘痘脸。那张暗黄无光、阴沉、没有任何气色的丑八怪脸!
他不要变回去!他不要!
“系统、系统,你在哪里?你出来啊!”
唐白内心崩溃,不断呼叫系统,然而回应他的从始至终只有一长串电子忙音。
门外。
秦娇心里急得不行,她不住地敲门,想让唐白把门打开,但自从那一声尖叫过后,房间里便再也没有传出过其他声音。
她不停在原地走动,快要哭了,“怎么办,小白在里面该不会出什么事了……”
怀父搂着她沉声安慰:“不用担心,我已经通知管家拿备用钥匙过来了。”
很快,管家带着备用钥匙赶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系统没这么快下线,他们都会得到应有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