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夫人话刚说完,那边被几个学生按着,一直呆立不动唐鹏赋忽然暴躁起来,他扭动肩膀,手臂上挂着那个学生就被扔了出去,紧接着狠狠往前一踹,抱着他大腿学生也不由得松开了手。
然后他就拖着另一只手臂上两个学生,往唐老方向移动。
老太太见状吓得大叫一声,赶紧回头对那大师道:“大师,你快、快救救我家先生啊,那小子他要害他爸爸!”
一直未出声老道士这才咳了一声,走上前来甩了一下手里拂尘道:“无碍,且看我这就制住他!”
被唐鹏赋打飞学生见状忍痛道:“道长,你可离他远一点,老师现在力气太大了!”
老头瞥了他一眼,傲然笑道:“我与你们可不一样,放心吧。”
那学生看到他不听劝,还一副尔等凡人不配与我相比样子,心里气恼,阴暗想着让着老东西也挨一下,他就知道轻重了。
但是也只是想了想,恼了一瞬他却仍然不能看着这老头子被打散架,艰难爬起来,便要伸手把人拦下来。
唐鹏赋已经拖着身上两个人走到了客厅桌子前,绕过桌子便是唐老先生和闵煜二人,老太太看到这一幕紧张撕扯着手里手绢儿,这逆子要是真伤了他爸爸,那可怎么办啊!
早知道就该在他还清醒时候买两条狗链子,把他拴在老院子那大铁门上!
眼见老道士走到了唐鹏赋面前,几个学生心均是提起了嗓子眼,他们年轻力壮被打一顿小意思,这老头子看上去可有六十多岁了,真被打一下那还得了!
要是受了重伤,那肯定要讹上他们唐老师一家了啊!
“你别过来,离远点听到没!”
“你搞迷信那一套也看看场合行不行啊,你是为了钱不要命了吗!”
在他们警告声中,老头一脸淡定走到了唐鹏赋身后,然后伸手拍拍他肩膀。
抓着唐鹏赋手臂学生气恼又无奈,又加大了力度,想要尽量拉住自家老师肩膀,减少等会儿落在老道士身上力度。
唐鹏赋被拍后,完全没有反应,仍然拖着身上人目标十分明确往前走。
老道士冷哼一声,垫着脚抬手捏住了他后脖颈一块肉,使劲掐了一下,这下子唐鹏赋停下了脚步,猛然转身,挡着前额头发散开,露出一双泛红眼睛。
“老、老师?”那学生被甩来甩去,好不容易站稳就和唐鹏赋眼睛对了个正着,吓得说话都颤抖起来。
老道士却丝毫不惧,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挑眉看了那学生一眼:“小子,有事情,是你们这些高材生也接触不到,今天我就让你们长长见识!”
说着扬起拂尘缠住了唐鹏赋脖子,抬手把一张黄符帖在了他头上,刚刚还十分暴躁唐鹏赋立刻静止下来。
等了几秒钟,确认唐鹏赋不再发疯,挂在他身上学生才慢慢松开手,十分惊奇看着这一幕。
他们本以为唐鹏赋和医生说一样,是由于长时间呆在阴暗环境中,导致精神出了问题才会发疯。唐老太太请来大师,他们也只是觉得这都是老一辈人迷信思想,没想到这老道士真把人给制住了!
这是什么原理?还是说,这世界上是真有鬼?
老道士感受着几人看向他时,眼神中惊奇和微微崇拜,不由得微微仰头翘起了嘴角。
“你们老师前段时间是在挖掘古墓?”老道士解下自己拂尘问道。
唐老先生和唐夫人也慢慢走向自家儿子,却被闵煜和祁禹秋拦了下来。
“是,是最新发现古墓群,距今有一千多年历史,很有研究价值。这次去不只是我们学校,还有其他学校人,都在合力发掘和保护其中文物。”
老道士点点头,道:“这就对了,千年古墓是随随便便能挖吗?里面怨魂困了一千多年,那也成厉鬼了。你们去了就挖人家坟,让人家不得安生,可不就得给你们点教训?”
“你们师父这是被墓里脏东西上了身啊!”
学生听一愣一愣,下意识道:“可是我们不是去挖坟,那墓群都被盗墓贼破坏过了,我们这次还是根据他们提供线索从盗洞进去,算是二次发掘。而且我们也是为了得到更多历史资料,并无私心啊!”
祁禹秋听了这话,想起前段时间唐三川他妻子被迫和鬼结契事,那个坑了唐三川小舅子人好像就上交了一份古墓地图,这古墓群位置大概就是他们交代出来。
不过根据那文物贩子所说,他们还没来得及大量转移墓中陪葬品,墓群应该还是比较完整。
老道士不屑道:“管你们是不是有私心,看现在这情况,人家墓主人明显是不同意您们发掘啊!我看你们还是赶紧撤离为好。”
“那不可能!”学生反驳,这又不是去郊游,说撤就撤,现在别说是他,就算是他们系老教授去说,也不可能让这次考古工作停下。
开玩笑呢这是!
老道士哼笑:“不可能,那就等着接下来墓地人一个接一个出事吧!”
“那,道长你就没什么办法可以帮我们避免这种情况?”有学生试探问道。
老道士听到这话眼睛一亮,撸撸胡须正要说话,却听到身后有人道:“这光天化日,你们在一位老教授家里搞迷信,成何体统!都忘了自己身份吗?你们都是学校培养出来高材生,将来是要为我们历史研究工作做出贡献,怎么能被人随便一忽悠,就扔了自己信仰呢?”
众人朝后方看去,只见一个长相异常精致年轻人满脸严肃看着他们,眼中带着谴责和怀疑,怀疑他们还是不是接受了十几年科学教育大学生。
学生们都有些羞愧低下了头,脸颊微微发红,他们竟然被随便一忽悠,就给忽悠瘸了!
还是自己太年轻啊!
“不过这也不怪你们,你们还年轻,没见识过这社会上人心险恶,以后等你们长大了,自然就能学会辨别是非。”祁禹秋把唐教授和唐老夫人安置在客厅一角,两位老人十分焦灼看着一动不动儿子,脸色都有些苍白了。
闵煜给唐教授倒了杯水,让他缓缓,轻声道:“您放心,有禹秋在,唐叔叔不会有事。”
祁禹秋走到唐鹏赋身边,那老道士冷哼一声:“我看你小子是上学上傻了,事实明明白白摆在你眼前了,你还自己骗自己,不愿意相信这世界上存在不科学事情?”
“我一直认为这世上不存在不科学,只存在目前科学解释不了事,”祁禹秋笑了,“只不过道长您今天所说,不在科学无法解释范围内。”
刚从地上爬起来青年小声道:“可是我老师这是怎么回事?”
老道士斜倪祁禹秋一眼,嗤笑道:“是啊,你说这是怎么回事?他突然变得力大无穷,且十分狂躁,我这张符一贴上去就能制住他,你说说,着怎么用科学解释?”
祁禹秋挑眉笑道:“道长你真觉得自己符能制住他?”
说着示意几个学生往外退,他自己也往后走了几步。
老道士看到他动作,不由紧张了一下,却又觉得这小子是在吓唬人,便站在原地没有动。
祁禹秋带着几个学生撤开,从自己腰上解下特制腰包,打开,里面有几根钢针。
“那墓大概是许久未通风,空气中含有一些可能致幻东西,而唐老师又劳累已久,所以才中招了。这种情况在中医上被称为邪风入体,只要扎上两针就没事了。”祁禹秋将钢针仔仔细细用布擦了几遍,对着屋外阳光看了看道。
老道士听了这话哈哈哈大笑起来,还中医,还邪风入体,这小子才是学中医学疯了吧!
“道长您小心点啊,唐老师大概要醒过来了。”
道士呵呵笑道:“不可能,我这驱邪符可是……”
话没说完,脖子就被掐住了。
他死命挣扎,心里却是想不通,这唐先生明明就是被脏东西附了体,他符怎么可能会不管用!
唐鹏赋掐着老道士脖子,一双红眼睛死死瞪着他,咧开嘴笑了,笑着嘴里还不停往下滴口水。
祁禹秋叹了口气道:“你看,我就说黄符什么根本不管用吧,这都是封建迷信啊!”
唐教授和唐老夫人蹭起身,颤颤悠悠就要上前去把人拉开,他们可不能看着唐鹏赋伤了人却不管啊!
闵煜赶紧拦住他们,示意祁禹秋动手。
祁禹秋朝两位老人笑道:“别担心,我家可是祖传老中医,对付这种邪风入体最是在行,您就瞧好吧!”
说完捏着手里钢针朝正在扭打二人走去,然后一手拉住唐鹏赋手臂,把老道士从他手里提了出来。
几个学生看到这一幕有些傻眼,他们可是亲身体会了老师现在力气有多大,这小哥竟然一只手就能困住他,实在是个猛人啊!
祁禹秋把人揪着扔到一边,就把钢针深深刺进了唐鹏赋后脖子处,正在挣扎人立刻软下来,倒在了地上。
两个老人赶紧走过来,担忧道:“这、这没事吧?”
“没事,他只是昏迷过去了,抬回卧室休息一下,我再给他扎几针,开副药方就彻底没事了。”祁禹秋笑道。
唐教授心里松了口气,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祁禹秋赶紧把人扶起来,顺手在他背后贴了张静心符。
这一幕刚好被半躺在地上老道士看了个正着,他瞪大了眼睛,哎了一声,手颤抖着指向祁禹秋扶着唐教授位置。
“你、你、你贴符!你们快看,他也有符!”
祁禹秋微笑回头:“大师您有时间给别人算命,不如去医院检查检查自己眼睛吧,我怎么可能有符呢。”
说着手腕轻转,那符纸已然消失在他衣袖中。
几个学生一脸谴责看着老道士,这家伙,不但骗人骗到他们师父头上,被拆穿了还想拉人下水,脸皮子实在是太厚了!
老道士气得直锤自己胸口,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他就没见过这么无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