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意等了一会儿再出去的,走到院子里看到这正在哪劈柴的老爷子。
赵二狗一把接过,老爷子手里的斧头劈起柴来。
他并没有直接询问老爷子,关于那块玉的任何情况。
老爷子也跟没事人似的,和他聊着天。
赵二狗也心照不宣的,配合着假装不知道这玉的存在。
因为他知道,如果真到要探究那些事情。
也许就不能,像现在这么平静的生活了。
陈永贵乐呵呵的,来到了赵二狗家。
刚一进门就碰见了,出来晾晒衣服的刘霞凤。
刘霞凤看陈永贵那,乐的合不拢的嘴说,他永贵叔啊!
啥事把你,乐成这样啊。
陈永贵,难掩笑意的说,他凤婶呀!
我是来求,你们家“狗子”办点事的。
刘霞凤拿着强调的说,呦,看你说的,什么求不求的。
这狗子,还得管您叫声“叔”呢?不是。
都是自家的孩子,有事您吩咐着就行。
这时在院里,听到声音的爷孙俩也走了出来。
赵二狗一看,来人是陈永贵。
便热情的招呼着,永贵叔,原来是您来了。
怎么也没说一声,我好让“篮子”给您沏壶茶。
陈永贵见着赵二狗,一把抓住他的手热泪盈眶的说,狗子,叔有事,要请你帮帮忙。
赵二狗有些懵了,这什么事啊!
能让这四十多岁的男人,激动的热泪盈眶的。
赵二狗把手抽出来,又重新握着陈永贵的手说,
永贵叔,您跟我,还客气个啥。
有事您,吱个声就行。{就是,说一声的意思。}
陈永贵拭了一下,眼角激动的泪说,
是我们家“生子”,下月初八就要成婚了。
刘霞凤那,吊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呼了口气的说,我说他永贵叔,这是好事啊!
你说你,还老泪纵横的。
吓得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
陈永贵,叹了口气说,
我家那“生子”,你们是不知道啊!
他娘找了那么多人说媒,他都不同意。
非说,自己有个心上人。
这一耗,马上快二十了。
也不成个家,
要不是他娘前一阵子装病,他也不能同意找。
就附近几个村里,未出阁的姑娘全都给看了个便。
好不容易,挑了个他中意的。
我们怕他再变卦,心思着赶紧张罗着办了。
赵二狗,又拍了拍陈永贵的手说,
陈叔您有什么,用的着我的地方,您尽管说。
陈永贵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狗子,我还真有个事,想找你。
你看,办事那天,你能不能来,帮叔办置办置。
赵二狗,立马明白了的说,
您是说,想让我帮您“做席”吧!{做喜宴,就是做饭}
陈永贵,点了点头的说,
我知道,你以前做席的时候,都是有回礼的。
可叔家把钱,都给用在娶新媳妇上了。
所以你看,能不能晚些再给你。
赵二狗笑了笑说,您跟我,还客气啥呀!
那“生子”哥,就跟我亲哥似的。
我亲哥办喜事,我这做弟弟的,能帮帮忙当然好了。
放心吧!叔。
初八早上,我一准儿到,保准不给您掉链子!
陈永贵听了赵二狗这话,拍着赵二狗十分感动的走了。
陈永贵走了,老爷子看着那发愣的赵二狗说,
咋啦,你小子,也想娶媳妇了?
赵二狗,沉思了一下说,
我在想,永贵叔说的那个,“生子哥”的意中人是谁。
老爷子照着他的,后脑勺来了一下说,
还“意中人”,你小子又从,那本破书上学的。
都跟你说了,别老跟你那个“死鬼老爹”学,成天在我面前“咬文嚼字”的。
赵二狗马上,给了老爷子一个眼色。
因为他看到了,一边的刘霞凤不是“心思”的走了。
老爷子看到,自己闺女那难过的样子。
意识到,自己又闯祸了。
紧忙说,闺女,爹不是故意提‘他的’,你千万别难过啊!。
刘霞凤就像,没有听到似的。
一直,往屋里去了。
赵二狗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说,唉!我说,老头。
你说你都,多大岁数了。
这嘴上,还没个把门的。
看看您把刘霞凤同志气的,都不搭理你了。
老爷子抬脚,就踢了赵二狗一下说,
你个龟孙儿,还不赶紧进屋,替我哄哄你妈。
赵二狗像个哈巴狗似的,在老爷子前面扭了几下说,得令,您老,就瞧好吧!
他刚进屋没一会儿,里面就响起了刘霞凤那爽朗的笑声。
这屋外,老爷子听到了“那笑声”,也就放心的回屋里睡觉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
总是无意间,提起他那个“死鬼女婿”。
多少次了,他都没有控制住。
可能是因为,那家伙实在走得太早了。
他心疼自己的闺女,年纪轻轻就守了寡。
初八,是个好日子。
据说这是永贵叔,请村里最德高望重的,“谷老太爷”给定的日子。
是不是好日子,赵二狗不知道,
不过今儿的天气,倒是很好。
很适合,在外边儿开火做饭。
他和“篮子”,到陈家院子的时候,
看到了乡亲们,家家都在往这儿搬桌椅呢?
{农村一般都摆流水席,最少也得几十桌多得就得上百桌。所以这‘主家’不可能预备那么多的桌椅,一般都是来吃喜宴的乡亲们自带桌椅。}
看着“大家伙”忙活的样子,赵二狗也不敢含糊。
从“篓子”里,拿出了自己常用的刀。
就干劲十足的,切了起来。
“篮子”在一边儿摘菜洗菜的,也是忙的不亦乐乎。
这时陈永贵的老婆,刘淑芬从里屋出来。
看到了在这儿,忙活的赵二狗。
特意,过来打招呼,呀!狗子,辛苦你了。
你永贵叔和我说,我还不信嘞
心思着,他哪能,“请”得动你呀?
赵二狗手里的活,也没有停下来。
边切边说,婶子,看您说的。
什么,请的动请不动的,永贵叔又不是外人。
那刘淑芬,也不甘示弱的说,
呦,你永贵叔不是外人。你婶子我就是。
赵二狗一听,“这话”才想起来。
之前刘淑芬找他,给自己的小叔子做席。
不巧那时候,他刚答应了别人家,所以就没同意。
没想到,这刘淑芬就记恨上了。
赵二狗刚才一直在备菜,一直也没抬眼看一下这刘淑芬。
一听她,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话,
他赶紧放下手中的刀,看了刘淑芬一眼,不过就这一眼他就笑喷了。
只见这刘淑芬,头上插朵花。{冬天没真花,是朵假花而且还是朵黄色的}
脸抹的,跟个猴屁股似的。
那眉毛一看,就是锅底灰抹的。
粗粗的一条,好像个毛毛虫。
再看,她穿的那件“红衣服”。
好像是把,一件绿色的硬染成“这色”的。
红中带点绿,别提多滑稽了。
她一边说着话,还一边‘撩拨着’她耳边的头发。
看着在哪儿,哈哈大笑的赵二狗。
刘淑芬瞬间,就把脸拉下来了。
她气的,左手插在腰间右手指着赵二狗说,
小兔崽子,你笑什么。
赵二狗一边,“倒着气”一边说,婶子,你可吓死我了。
您这,“化的”是什么呀!
一块红一块黑的,别一会儿新娘子来了,您在把人家给吓着。
刘淑芬气的直跺脚,你懂什么,我这就是特意为了,见新媳妇准备的。
你个半大小子,懂个球啊!
赵二狗看着陈永贵,也往这边儿来了。
便强忍着笑意说,对对对,我不懂,永贵叔懂就行了。
说完还瞟了一眼,正往这儿来的陈永贵。
又拿起菜刀,切起菜来了。
陈永贵,径直走向赵二狗,和他正常的交流着宴席的事。
根本没看,旁边的刘淑芬。
赵二狗,一直给他使眼色,他也没反应。
不得已,赵二狗“只得”小声的提醒他,永贵叔,淑芬婶子也在呢?
陈永贵,往四下看了看。
疑惑的说,在哪儿呢?
还说呢?我一大早,就没见着她。
你说家里,办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她跑哪儿去了。
这话,刚一说完。
他的耳朵,就被刘淑芬给揪住了。
陈永贵往旁边一看,吓了一大跳的说,你谁呀!怎么还打人啊!
赵二狗连忙说,叔啊!这就是婶子啊!你没认出来啊!
陈永贵委屈的说,这穿的花红柳绿的,我还以为,是我请来唱戏的呢?
刘淑芬,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
她带着‘强调’的说,陈永贵,你啥意思啊!
我这么穿,不好看呗!
陈永贵一直小声的说,好看好看,你最好看了。
媳妇啊,咱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有什么事进屋再说。
刘淑芬看着那些,“起哄架秧子”的乡亲们。
也不好意思,在这儿揪着陈永贵了。
那二人便,一前一后的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