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珍王妃死的突然,这九王府连个好的棺木都没来得及准备,不然,躲过悬梁也躲不过闷死在棺木之,就我现在这种情形,上好棺木厚厚的棺盖我是绝对推不开。
感谢小稗闲来无事时教我闭息之法,骗过了那个查验我生死的奴仆,是个太监吧,竟然借着查看我的鼻息时在我脸上摸了一下,等我得了机会,一定剁下那只爪子喂野狗,贼心不死的混帐玩意。
还有恶心的阿莹和孟氏,竟然将鼻涕眼泪抹在我的衣服之上,定也不可轻饶。
至于爹以及那个不知去了何处的珍王妃,余珍大概还藏在余府之,余老爷这当年的状元真是当之无愧呀,这计谋想的甚好,我是余家没人知道还活着的余家小姐,加之容颜难免有相似之处,涂脂抹粉照着余珍的模样化,再给我服下失声的毒药,呵呵,我静静的想,我死了,余珍就死了,但也许余多还可以重见天日,余老爷正室嫡女,余珍可以同样是余多,反正余老爷说了算。
当我是傻瓜吗?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也不知灵堂设在何处,反正四个方向都冷,没有风却依然冷的刺骨,周围哭的稀里哗啦,仿佛死了最宝贝的人,尤其孟氏,也不嫌累。
这冷还好,那些鬼哭狼嚎的人都不在跟前,我身子下意识收紧也没人瞧得见,可嗓子渴的厉害,腹更是饥肠辘辘,除了马车上那杯下了毒药的茶,那块也许也下了毒的小点心,我已经好几个时辰水米未进,此时甚是难耐。
终于,周围慢慢安静下来,都哭累了,甚至还有人打起呼噜,最后,就算是孟氏也没了声响。
我这才轻轻动了动手脚,已经冻的快要麻木,然后慢慢坐起来,第一步立刻将腰上的巾系的松一些,手脚除了有点麻木,已恢复大半,然后将头上的金钗和珠宝通通取了下来,太沉了,累死我了。
我从床上下来,双脚落地无声,先扶着床慢慢挪了几步,然后四处看几眼,灵堂内烛火跳跃,燃的正旺,地上盆内草纸早已经熄灭,有很多奴仆,有的跪着就睡着了,有的已经歪倒在地上,阿莹和孟氏彼此靠着,也睡着了。
桌案上有水果和点心,我慢慢走过去,取了一些水果和点心,倚着桌腿缓缓坐下,一边吃一边用桌上火烛引着草纸丢进盆内,就着火苗取暖。
突然想起自己衣服上有阿莹和孟氏的鼻涕眼泪,随手脱了,瞧见桌上厚重的布,小心取下来将自己裹在其,这布虽颜色凄惨,却极是保暖,寒意透不进,手脚慢慢暖和起来。
室外,慢慢有了浅浅亮色,风雪之声依然,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轻轻咳嗽一声,立时就有人扯着嗓子嚎,这哭嚎之声一出,很快便哭成一片,孟氏也立刻醒了过来,先是一把草纸丢进盆内,然后也嚎啕大哭起来,同时不忘推了推一旁的阿莹。
孟氏丢进盆内的草纸溅起盆内的纸灰,迷了我的眼睛,眨了眨眼,流出泪来,眼睛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