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发了一个梦,在无边无际的漆黑世界中自己孤零零一人,失去了五感,看不到、听不到、闻不到,尝不到、触摸不到,好像整个身体也失去了。时间在无限延长,从未得眠,从开始的茫然到孤寂萦绕思绪,然而这样的噩梦却持续不休。盼望能有醒过来的时候,可随着时间流动,我渐渐感到麻木。直到最后,时间仿如不再流动,失去了所有一切,包括保持自我。如果还能再次清醒,就算得到的只有痛楚和悲伤,也未尝不可……]
嘉陵江渝中区连接江北区大桥断裂坍塌,两岸入口周围已经用警戒线封锁,一众公安交警以及消防员正在做工作。大桥上的车辆早已经撤离完毕,宽敞的双向四道桥面没有任何车辆,远远可以看到桥断裂处纵横沟壑。
因为这次大桥坍塌事故影响很大,受极度重视,就连中央上面的人也发话了,所以近乎重庆权力中枢的人物都在现场。市委书记、公安局长、消防总队长,以及大桥工程队一些工程师。因为大桥坍塌牵涉到质量问题,承建方也十分紧张。警戒线外一大群记者虎视眈眈,每位进出的人必然会受到他们的围堵采访。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大桥从中断裂,虽然发生在早晨时分,但经过三小时侦察得出的结论是,只有21名伤者,2名重伤者,没有死者。而新闻播出后到现在为止没有接到有关失踪者的报告。
通过警员采访有关目击者陈述当时大桥坍塌所见到的情况。
据说当时天空乌云密布,雷电交加,四道奇光在互相追逐,类似金属碰撞的声音充斥附近,没过多久一道红光忽然变出一个三头六臂的巨人将大桥撞塌。当然这样的陈诉让负责采访的警员无法相信,以为对方在胡诌,但连续采访了几个目击者都有相似的说法。也不知道能不能如实记录。
一辆黑白色军牌SUV本田车停在警戒线前,车门打开,四个男人下车。一人身穿军队正装两肩头上各有一个星星,表明他拥有少将级军衔,另外三人则穿着普通迷彩服。除少将年纪40多外,另外三人都是20左右,平头装。
四人越过警戒线,环视四周,口中念念有词的样子。他们甫出现,就引来现场人员的注目。
一名看守公安拦住四人,问道:“你们是哪里的人?”
严豪指了指自己肩头,公安才发现其肩头上的军衔,明显吓了一跳,立即行军礼,毕恭毕敬起来。严豪没有理会,带着三名部下直径闯入。
“是修道士所为,可以感觉到真气残留”孔猛说。
“而且是高手,绝对是金丹级人物”张贵力说。
“那就是说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咯?”蛮部震说。
三名部下各自发表自己的意见。
中年少将眉头紧皱,喃喃道:“金丹大仙,可恶,凭现在的战斗力根本无法跟他们对抗……”
四人一路笔直走向断桥处,无视周围在工作的人群,立即引起注意。
“你们是哪个部队的战士?”市委书记黄逆烨问道。周围的人众星捧月围着他,刚才就有人告诉他解放军有人来了,不过他并没有在意。黄逆烨推了推眼镜,认真看向四人。
中年少将将一张名片递出。黄逆烨接过一看,“解放军统筹部特选战员班调度员严豪?”
“严少将?不知道来这事故现场有何贵干?”黄逆烨问道。统筹部下面有特选战员班吗?一个班竟然需要调度员而且还是少将,应该是很高级别的班,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严豪人如其名,脸色严谨行为豪迈。看出对方的疑惑,瞄了眼其胸口上的名片,说:“我是统筹部属下特选战员班调度员严豪,黄书记可能有所不知,过会统筹部那边应该会有人联络你的,这次我带特战班的三名战士前来是为了协助调查大桥崩塌事故”
黄逆烨更加疑惑了,大桥坍塌跟解放军有什么关系,而且来的还是从没听过名字的战斗班。
这时秘书走了过来,说:“黄书记,有你的电话,来自解放军统筹部的”黄逆烨接过电话,须臾脸色凝重。
“抱歉,刚才失礼了严少将,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会尽量配合的”黄逆烨毕恭毕敬道。才40岁左右就能当上少将,日后前途无量。
“好说”严豪背负双手,孔、张、蛮三人随同向断桥处走去。黄逆烨带着少数人如公安局长、刑警队长、消防总队长跟上。受邀的三名记者人员随同。
十来人站在距离断面10米,可以听到来自江水的浪声,以及不时猛吹而过的风。严豪鹤立鸡群半只脚踏在断桥悬崖上,不时看向天空和江水。这番危险举动,让后面的黄逆烨等人直呼小心。
现场记者小米今年26岁,长相甜美,留着亚麻色及腰微卷长发,是加拿大留学生,因为工作积极所以受到领导看好,经过两年实绩,这次大桥事故特别让她来做现场采访。
小米人长得漂亮打扮时尚,受人瞩目并不奇怪。在采访余暇她发现跟随严少将之中有一人经常把眼睛看向她,那个人好像姓孔,看样貌年纪相仿,穿着迷彩服,身材修长,皮肤白皙,特别脸长得很不错。眉毛浓长,眼神锐利,身材略胖,最让人瞩目的是眉心中间一颗天命痣。可惜进入现场前小米等三名记者被告诫,不得采访严少将等四人,不然会取消采访。
黄书记、曾局长、峰总队长等人在镜头前接受采访,高谈阔论,强调首要任务是救援然后彻查大桥坍塌事故诱因,以及相关责任人等等。严豪则近距离察看断桥情况。
“迟早要让你们这群无法无天的修道士知道我们国家并非你们能够胡作非为的地方”严豪咬牙切齿的说。张贵力、蛮部震同是神情肃穆,只有孔猛打着哈欠,一副不在意懒散貌。
什么国家的地方,天地万物皆无主,有能者自居,在修道士看来国家只不过是迟早要更替的“朝代”而已,他们所经历的岁月与凡人不同,在修道士看来凡人的价值观根本不入其法眼。真是迂腐,一切不过是利益而已,可凡人尚没有自知之明,徒自烦恼,迷茫在利益之中,想要跟占尽天时地利的修道士作对,根本就是以卵击石,不知深浅。孔猛从迷彩服袋子里掏出刚才来这里路上买的德芙,幼幼丝滑,入口融化,有少许苦但很甜,很好吃。
“果然留在俗世就是好,好吃好住,色香味俱全,快活过神仙”一边吃巧克力孔猛一边望着不远处小米亚麻色长发,由衷地说。
……
“秋子那家伙不知道做什么,彻夜未归呢,平时明明很安分守己的”
中午在食堂吃完饭,霍年旭和彭剑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茶余饭后,正在说秋子逸的事。彭剑手上领着一盒饭,是给老大顾丘华的,他今早没有课可以睡到中午。
白锦校道,两道宽的校道,两旁都是20多米高的杨树,一人合抱的树干残留着过年时刷的白石灰,周遭铺满绿油油的细叶草,饭后一些学生正坐在草地上休憩或者嬉戏。
道路上是络绎不绝的学生,三五成群有说有笑,也有孤单只影的。这是回宿舍最近的道路,所以大部分学生经往食堂和宿舍都会选择这条路。人流中霍年旭和彭剑正是其中之二。
“话说秋子那家伙每晚都去朝天门的酒吧做兼职呢,差不多每个月都有一两天这样彻夜未归”霍年旭说道。
“在酒吧做兼职啊!好像很不错的样子,每晚都会有很多打扮得很漂亮的妹子去那里饮酒,或者对眼的话等下班后去开个房玩一夜情,那生活真不错”彭剑砸了咂嘴,视线看上天空,今天云比较多难得的阴凉天。而彭剑脑子正在YY秋子逸的性福生活,脸上露出歆羡不已的表情。
瞟了眼一脸猪哥的彭剑,霍年旭言辞义正的说:“人家秋子可不像你,比较忠厚,正经得很呢”
“你说秋子是不是处男?”彭剑问道。
霍年旭沉凝了半晌才说:“这个难说……”转而又说:“不过我敢用这个月的饭票打赌你还是处男”
“处男好,处男妙,处男顶呱呱,找汉子的妹子都得找处男……”彭剑不以为忤反唱着小歌。
“话说,秋子那家伙无事干嘛老带着那副难看到掉牙的眼镜装B,明明长着衣服帅脸啊,而且衣服品味也很差,头发从来不打理,要是他懂得仪表,或者妹子大把冲着他去呢”
“胖子你懂什么叫低调吗?”
“吃不饱的东西”
就在霍年旭和彭剑在拌嘴找趣的时候,后面汽车引擎声噪响,随之喇叭声充斥整个白锦校道。道路上的学生纷纷侧目,逼不得已让出一条大路来。一辆白色跑车贴着人群快速穿过,带起一阵沙浪,一些同学纷纷掩着嘴露出厌恶。
“MD,谁这么拽,竟敢在校道上飙车”彭剑骂骂咧咧道。周围同学都怨声载道。
车牌UY890的白色兰博基尼好像听到同学们的骂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车门上扬打开,带着墨镜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回头一看,一副桀骜不驯的脸,嘴角翘起露出不屑。帅气的外表加上顶级名牌跑车立即成为众多MM的焦点。
眼睛黑白明亮,剑眉英气挺秀,鼻梁傲直嘴唇润红,左耳三个银质圆耳环给人一种既时尚又坏的感觉。穿着一套阿玛尼,粉色衬衫黑色长裤,的确是校草级帅哥。年纪21岁左右。
黄熙龙没有理会周围同学们异样的目光,向前走了两步,他的视线只看向其中一名女生。皮肤比其他女生都要白皙,中短沙宣浅红色发型,尖尖的下巴脸形轮廓优美,眉目如画,穿着无袖高领针织衣和修身裤,身材高挑惹火。
“伯父叫我来接你”
秦泽盈眼神直盯盯的,冷着脸,不甚高兴。看了看周围同学的反应,不满地说:“不是说好在校门口等我吗?忽然将车开进来很酷?你应该理解一下我的感受”
遭到美女当面斥责,黄熙龙挠了挠头,一脸不耐烦地说:“那你快点上车,不就可以了吗?”
就像跟童心未泯的孩童说不过道理一样,秦泽盈只得叹口气,对旁边两位室友说:“你们先回去吧,我有事先走,bye”便在黄熙龙催促下上了兰博基尼。
车门一关,兰博基尼发出低沉引擎声,喇叭开道,一个大转弯塌坏了近路边的草地,尾气激昂,从原路离开。
“那帅哥是谁,是来接女朋友的吗?”某花痴问道。
“我知道他,法学院三年级的黄熙龙,自诩院草,凭着老爸是市委书记平时横行霸道惯了”某屌丝愤愤不平说。
“TMD的纨绔子弟,真嚣张,开跑车进校道,还吧草坪弄坏,向老师告状去”某愤青义愤填膺。
“那女同学好像我梦中情人……”某宅男说道。
“她叫秦泽盈,经管院的院花,是出了名的才女呢,而且还是学校篮球社的经理,非常受男生欢迎”某女酸溜溜地说。
“院草跟院花……”
同学们的议论声顿即此起彼伏。
“法学院的黄熙龙?老虚你认识吗?”彭剑想起霍年旭是读法学院经济法的。
霍年旭说:“当然认识,他在法学院可出名,横行霸道有点说过了,不过他确实是纨绔子弟,经常跟朋友聚在一起撩事斗非,就在前年还跟人打过架,将人打伤入院,记得那次事件闹得比较凶,而校方却不闻不问,最后受害者退了学事情就没在追究,有人说黄熙龙家跟校长有关系所以才没事”
“哇,这么牛B的家伙,我怎么不知道?话说那个女的真漂亮,不会是姓黄的女朋友吧,浪费”彭剑砸吧嘴道。
横了胖子一眼,霍年旭走在前面,说:“秦泽盈可是经管院的大美人,她老爸是跨国公司的老总,凭你的体形就别多想了”
“非也非也,有言道情人眼里出西施嘛,没准她就是喜欢我这种心宽体胖的呢?”彭剑自信满满道。
……
“啪啪……”
敲门声让秋子逸醒过来,眼睛半开,视线有些模糊,思绪一时没有清醒过来。房间很暗,借着感光灯发出朦胧的光才能看到一些轮廓。
“秋子逸你在睡觉吗?”门外传来闻希雅的声音。
秋子逸发呆而一动不动的眼睛瞳孔微缩,看向房门方向,地下缝隙有光透进。脑海一片混乱,用力合上眼睛,眉头紧皱,一瞬间走进了很多影像。依稀记得离开滨江路后,因为救人的关系全身湿透,打算回到闻希雅的公寓洗个澡再去学校的,可刚走到公寓大楼的绿化通道时,身后出现脚步声,然后连续枪声,自己中枪了!
倏然起身,秋子逸看向自己身体,还是那套衣服,已经很脏,脱下衣服查看,几个小洞夹带大量血色。神情一愕,伸手摸后背,一片光滑。
“秋子逸你在睡觉吗?在没?在的话赶快回复一句啊”久闻不应,闻希雅有脾气了。
“在!什么事?”秋子逸连忙应道。然后起床,开了灯,房间一亮,站到镜子前背过身细看,入目赤红一片。可是摸来摸去,根本没有发现伤口在那里。记得就是这个位置中枪,怎么一点痕迹都没有?甚至怎么回到公寓房间也没有记忆。
“什么事?已经晚上8点了!你不上班吗!?”闻希雅声音稍大。看得出正在发脾气。
晚上8点?难道一直睡了十多小时?门外闻希雅发牢骚,秋子逸赶紧应道:“等一下,关了空调睡着出了一身汗,要洗一下”
“给你10分钟时间,顺道开车送你,不然我自己先走!”高跟鞋踩在木板地发出独特的闷音,闻希雅走开了。
将染满血迹的衣服处理掉然后再洗个澡,把身上的血迹洗刷干净,完事已经花了15分钟。换了一套悠闲服,秋子逸下了楼,走出前庭,米黄色雪佛兰依然等候着他。透过车窗可以看到闻希雅不耐烦的表情。
见到秋子逸出来,闻希雅便将旁边副驾驶座车门打开。
米黄色雪佛兰走在去朝天门的滨江路段,关上车窗开着空调,狭小的空间变得异常安逸,周围经过的车辆没有一丝吵杂。
双手放在方向盘,闻希雅视线不时瞄向秋子逸。只见他神情有些木讷,看向车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要不要开窗吹吹风”闻希雅问道。
“不用”秋子逸答道。
平时秋子逸就算在公寓里过夜,只要天亮了就会悄悄地离开。今天闻希雅以为也会这样,当下午两点睡醒后准备出门吃饭时看到玄关上乱放的鞋子,才知道秋子逸没有离开。只是当时敲了很久的房门也没有人应声,想开门,可房门里面锁了,直到刚刚才有反应。睡得像猪一样呢,昨晚工作很累吗?
进入朝天门,夜幕下大街灯光闪烁。
“将车停一下”秋子逸道。
闻希雅依言将车停在路边,秋子逸便下了车,走进一间饰品店。闻希雅正自狐疑,不知道他做什么。
须臾,秋子逸走出来,上车。
“这个送你的生日礼物,你知道我没钱的,这个只是便宜货色”秋子逸将一个白色锦盒递给闻希雅。
看着毫无特色的锦盒,闻希雅有些不满。接下连忙打开,是两个黑色亮泽的菱形耳环。
“这是黑曜石做的耳环,黑曜石有辟邪功效”秋子逸说。
将佩戴的翡翠耳环摘下,闻希雅道:“帮我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