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份，寒气弥漫，感冒开始在霍格沃茨流行。庞弗雷夫人跟着忙碌起来，给学生们灌下了一瓶瓶提神剂。
窗外风雨交加，子.弹大的雨点打在窗上，组成一首节奏奇怪的奏鸣曲。
伴着雨声，哼着不成调的曲子，爱丽丝仔细地翻阅着心理问卷。
“再次提醒一下，这是我的办公室，你有自己的办公室。”在羊皮纸上写下了一个大大的p，瞥了一眼最上方的名字，确定不是斯莱特林后，斯内普面无表情地把它放到了一边。
“我也是为了学生们好。”爱丽丝解释。
在爱丽丝面前，霍格沃茨的大多数学生，可以用胆大来形容。开学一个月，在摸清楚她的脾气后，心理咨询室成了最受大家欢迎的地方。
尤其是韦斯莱双胞胎，周一至周五每天下午两点，准时造访心理咨询室。至于本来的工作时间，周末，则完全不见人影。
在看破他们逃课的目的后，爱丽丝就只有周末去办公室了。
在其他地方看到她？爱丽丝表示，非工作时间，非工作场合，她只是霍尔商店的经营者。什么心理咨询，她完全没听过。
“所以你连万圣节宴会都不去了？”看完最后一份不知所言的论文，斯内普终于放下了羽毛笔。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对万圣节、圣诞节还有宴会总是特别有兴趣。”
“人是会变的。”爱丽丝神色不太自然，“我已经长到了，不喜欢太过吵闹。”
“你不会是因为自己胖了所以故意不吃晚餐的吧？”
“哈哈，怎么可能。”爱丽丝干笑两声，“我觉得我之前太瘦了，还是胖一点好，好看还健康。”
点点头，斯内普没有戳穿她的小心思：“根据麻瓜研究，节食只能短时间减少体重，弊大于利。不仅后期极大可能反弹，还会影响免疫力。”
“我相信以你的智商，应该不会做出这么不理智的行为。”
爱丽丝面不改色：“那当然，我怎么会做这么不健康的事？”
“不过……”她情不自禁拨弄起额前的碎发，“我们毕竟是巫师，和麻瓜的体质应该也有些许不同的。”
斯内普瞥了爱丽丝一眼：“如果你对这种问题感兴趣，我建议你询问那位加文。”
爱丽丝开玩笑说加文可能解剖了巫师，她自己是不信的，但斯内普却有点信了。
既然能发明出能检测出魔力的体重秤，这个麻瓜绝不简单。普通人和巫师的差距实在太大了，如果仅仅靠单纯的猜想就研究出这种东西，那加文就不是天才而是梅林转世了。
巫师人口极少，悄无声息杀掉肯定是不可能的。而且能明晃晃地把体重秤寄过来，说明他并不害怕别人追查。
如此一来，只剩下几个可能了。激进一点是他通过手段买了巫师的尸体进行解剖，保守一点是他收购魔法道具测量实验。
考虑到体重秤是测量巫师魔力的，斯内普更倾向于前一种可能性。
虽然猜了个大概，但是他道德感薄弱，并不觉得这种行为有什么不妥。再加并不确定爱丽丝对这种实验的态度，他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了。
而且，斯内普揉了揉眉心，他更怕爱丽丝知道后会激动地找个巫师尸体进行解剖。到时候恐怕阿兹卡班要新添一位拉文克劳毕业生了。
“当然我本人并没有减肥这个需求。”没有发现斯内普的走神，爱丽丝侃侃而谈，“但减肥却是大多数女巫的需求，我想减肥魔药一定有很大的市场。”
“嗯，我也这么觉得。”
“是吧是吧？”得到认同的爱丽丝更加兴奋了，“我觉得以教授您的实力，研发减肥魔药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到时候我替您卖，收益三七分成，你七我三。”
“这时候你倒是不叫西弗勒斯了。”斯内普并不打算放过爱丽丝。平常没大没小，有求于人就开始叫尊称，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呵呵，场合不同。”爱丽丝坐直了身子，满脸严肃，“私交是私交，生意是生意。”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虽然她喜欢教授，但这不还在追的吗？要是人没追到，钱也赚不到，岂不是亏大了。
“简单来说，减肥魔药不可能实现的。”不知道爱丽丝大逆不道的想法，斯内普淡淡地说。
“为什么？”爱丽丝如遭电击，“生发魔药不就可以？”
“那是你本来就有毛囊，只是促进头发生长罢了。”斯内普看向爱丽丝茂密的金发，后者立即谨慎地捂住了脑袋，“你没发现所有改变人的身体、外貌的魔药，比如缩身魔药、复方汤剂的效果都不是永久的吗？”
“原来如此。”爱丽丝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一本笔记本，认真记录，“果然相比于草药学，我对魔药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那我还有一个疑问。”她举起了左手。
“说。”
“很多时候魔法的延续时间，比如说变形咒的维持时间是和巫师的魔力有关的。那么魔药有没有类似的性质，比如说持续时间、效果等，和魔药材料的药效有关？”
非常新奇的想法，斯内普沉吟了一会，很快指出了问题：“一年级时我就和你说过，魔药是各种材料在魔力的引导下，混合协调的产物。改变某种材料的药性，只会打破这种平衡。”
“好吧。”爱丽丝垂下了头，“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不过……”斯内普若有所思，“以复方汤剂来说，如果流液草本身的药性增加，只需要相应增加蚂蝗、草蛉虫、非洲树皮还有双角兽脚的药性就可以了。只不过到底增加多少，在这之后是否要改变配方比例和制作方法都不得而知。”
爱丽丝顿时像喝了美容药剂，整个人都容光焕发起来：“也就是说这是可行的？”
“理论上是。”
“太好了！”爱丽丝一拍桌子，“我负责培育草药，你负责试验魔药。到时候研发出永久变形的复方汤剂、缩身魔药之类的，梅林勋章就到手了！”
“你还在乎梅林勋章？”斯内普颇为惊奇地抬眼，“我以为你会说这是个赚钱的大买卖，绝对会让无数女人趋之若鹜。”
“主要是还没来得及说。”爱丽丝摆摆手，“我是个俗人，虽然比起知识本身，金钱名利对我的诱惑要小一点，但也不是没有。”
虽然被不少人评价为是年轻有为的拉文克劳，但爱丽丝总觉得自己这个拉文克劳不那么典型。
也许是因为曾经贫穷的生活，不同于传统意义上的拉文克劳专注于学术，视金钱如粪土的态度，她对金钱是渴求的。
“不过这不重要。”爱丽丝不再纠结于这点，“我们可以先想想该怎么做，比如尝试培育哪种材料——”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停住了，半眯眼睛，嘴巴几度张合。
斯内普见此，不急不缓地喝了一口水。
“啊，阿嚏！”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爱丽丝摸了摸鼻子，还好没有流鼻涕。
“自己拿提神剂。”斯内普说。
谈正事的时候打喷嚏，完全丢了气势。爱丽丝不开心地从魔药柜拿出一瓶提神剂灌了下去。
药效很快，她昏昏沉沉地闭眼，金色的头发下冒出一股股蒸汽，整个脑袋都像着了火。
看着眼前的情景，斯内普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
不到一分钟，爱丽丝又神清气爽了。默数几下，她陡然睁眼，看到斯内普平静的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没有落进下石。
“不吃晚餐会影响免疫力。”斯内普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
“我觉得这之间的联系并不绝对。最近城堡感冒的人很多，我大概率是被感染的。”
“这不正证明了你的免疫力下降了吗？”
“当然不是。”爱丽丝连连摇头，“其他人也感冒了，这只能证明病毒强大。”
盯着爱丽丝看了一会，斯内普突然开口：“你就没有想过是体重秤的问题？”
“**球用那个秤称的体重是没问题的。”爱丽丝愣愣地说。
斯内普没有说话。
“你的意思是……”爱丽丝声音开始颤抖。
斯内普还是没有说话。
想到自己错过的万圣节宴会，宴会上可能出现的美食，爱丽丝的胸口开始上下起伏：“也就是说我根本没胖？”
“你扣了十五分，我比较注重公平。”斯内普说。
“就为了点分？你有本事对着格兰芬多，对着哈利.波特说公平！”爱丽丝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随即想到了什么，再次提高了音量，“你直接给我增重了十五斤？”
“不是增重，只是改一□□重秤上的数字。”斯内普纠正。
“西弗勒斯.斯内普！”爱丽丝瘫坐在沙发上，“你能不能做个人？”
斯内普止住了想要争吵的爱丽丝，微微侧头，看向了门口。
先是凌乱的脚步声，随后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院长！”
“进来。”斯内普立即说。
“院长！”一个斯莱特林的男生慌乱地跑进来，“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