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1 / 1)

景柔总觉得这话怪怪的,不太像时晋的风格,就像一只本身就凶悍的老虎,还凶而不自知的到处逮着小动物问:“我哪里凶了?”

但想起最近这男人似乎有那么一点点反常,景柔又不太确定了。

对话框里的文字来来回回敲了几次,都被她一一删掉,2分钟过去,她琢磨着要不干脆装没看见,对话框里又跳出一条微信:【刚那条你母亲回的。】

景柔:……

景秋蔓女士也太不礼貌了……怎么可以随便用人家手机乱回复消息。

景柔有点虚,怕被母亲套路,不确定的问道:【那现在真是本人?】

似乎是为了让她确信是本人,这次时晋直接发来了一条语音,只有淡淡的一个单音节字:“嗯。”

以往聊天,时晋几乎从不回她语音,景柔将手机贴在耳边,时晋的声音很好听,低沉浑厚,尤其是经过手机电流过滤,没有了平日里的淡漠。

听得景柔耳根有点痒,声控的景小姐下意识摸了摸耳朵,有点热。

景柔也回复了一条语音:“你的手机刚怎么在我妈手里?”

大概是顾忌旁边的人,时晋这次发的是文字:【她借过去看点东西。】

看什么呢?景柔有点小好奇,但忍住没问,想起自家母亲,她就觉得头疼。

竹子:【不好意思,我妈妈只是有点皮,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时晋:【不会。】

看到这条回复景柔松了一口气,看看,男人的气度和心胸就是不一样。

时晋:【你不是说了,以后她也是我妈。】

景柔:……

她能否认吗?当然不能!

他说的有错吗?当然没错……因为这话不就是她昨天套路他时说的话吗?否认了不就等于打自己脸了?

景柔:【你说的都对!】

时晋:【这话不对。】

有什么不对的,她都承认他说的都对了?

景柔纳闷着,对话框里跳进一条语音,将手机挂在耳侧,男人的声音清晰的钻进耳蜗。

“那话是你说的,所以——”他顿了下,似乎低笑了一下,声音轻而缓,“是女朋友说的都对。”

景柔下意识捏了捏自己的耳朵。

犯规了!犯规了!!不回了,越回越犯规……

不到两分钟,被她塞回兜里的手机再次响起。景柔下意识认为是时晋,直接无视掉。

大概是因为她没回复,1分钟后,微信叮咚声一条接一条。她这才意识到不对,时晋可不像会夺命连环微的人。

果然,这次是她母亲大人发来的消息。

母亲的死亡问候一如既往的彪悍:【人家是有了媳妇忘了娘,你是有了男朋友忘了娘,他一个爷们,你老妈我能把他怎么着。】

【刚回你男朋友消息回复得麻溜得很,现在看到你老妈的消息就装死是吧?】

【你这死丫头,再不回,信不信我把你四岁还尿裤子的事告诉你男朋友。】

【看来一个尿裤子的糗事还不够,那再加上一个你五岁时去逗狗,最后被狗追着满山跑的蠢事,够不够呀?】

景柔慌得一个电话甩过去,幽怨道:“景秋蔓女士,有你这么坑你自己女儿的吗?”

景女士想起刚才看到的那条消息就来气,什么叫让时晋别和她一般见识,她就长了一张恶人脸吗?

景女士小脾气也上来了,语气十分不友好:“你还知道你是我女儿呀,我还以为你现在已经叫时柔了呢,还没嫁过去呢,就开始向着男朋友了,这以后真嫁过去了,我真成了孤家寡人一个,可真得去当尼姑了。”

景时蔓年轻时是真的是那种温柔似水的女人,性格温和,几乎从不和人红脸,这些年独自抚养女儿,又一个人经营杂货店多年,形形色色的客人都有,有时候遇到不讲理的、甚至到店里耍酒疯的,再温和的脾气也被磨得所剩无几了,性格慢慢变得豪迈彪悍起来。

甚至,这种性格的改变,有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景柔。

景秋蔓是未婚生女,在那个年代,离婚都会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更别说是未婚生女了,为此景秋蔓受尽了外人的指指点点,甚至景柔小时候后,也连带遭受各种刺耳难听的话。

景秋蔓偶尔也会听到街坊邻居议论她。

当初决定生下景柔的时候,早就做好了面对流言蜚语的准备,有时候恰好听到人议论她,也没打算争论和解释,她甚至还能大大方方的对着人笑一笑,弄得议论她的人异常尴尬。

但一旦那些不堪入耳、怪里怪气的话涉及到景柔,景秋蔓就没法淡定。

景柔7岁那年,有一天回家,白裙子上全是泥土,景秋蔓问她,她说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景秋蔓当时也没多想,直到有天下午,邻居急匆匆的跑到店里来找她:“小蔓,你怎么还在这,赶紧去看看你女儿吧,你女儿不知道怎么回事,和王加嘉打起来了,王加嘉爸爸早就赶过去了,这会儿正教训你女儿呢。”

邻居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中年丧丧偶,见景秋蔓一个年轻女人带着女儿不容易,下班回来路上看到这一幕,就立刻赶来告诉景秋蔓了。

景秋蔓一下就慌了,连店门都没锁,问了地址就一路狂奔。

那王加嘉她爸是镇上出了名的酒疯子,整天不务正业,抱着个酒坛子饮,发起酒疯来六亲不认,又混又不讲理,打起人管你是不是老弱病残。

好在那地方离景秋蔓店里不远,就几百米的距离,她一路狂奔不到3分钟就赶到了。

景秋蔓当时到的时候,景柔背抵着墙,小身板挺得直直的,咬着唇眼泪蓄满泪水,似乎是感觉眼泪要往下掉了,她使劲仰着小脑袋,泪水还是从眼角滑了下来。

王加嘉他爸一米八的个子,身形魁梧,因为饮酒脸色常年蜡黄,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瞪着景柔:“老子还没动手呢,你哭个屁。”

毕竟是个7岁小孩,胆子再大能大到哪里去,跟王加嘉打架景柔还勉强应付,但在这么一个壮汉面前,景柔就跟个小虾米似的,以为自己免不了一顿暴打,早就被吓得不知所措了。

景柔再次仰了下脑袋,眼泪还是不听话的往下砸,她放弃,用一副“你这怪叔叔也太不讲理”的表情盯着他:“你……你要打我,还不许我哭吗?”

王加嘉他爸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小野种有点意思。”

笑声忽的变成吃痛的一声叫喊。

不知从何处钻出来的女人发狠的一脚男人的命根子。

王加嘉他爸疼得在一屁股坐在原地,脸色狰狞的撂狠话:“死女人,你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那个时候的景秋蔓还很少和人红脸,她少女时期温婉如水,哪怕生了景柔性格也没有多大的变化,当时给景柔取单名一个柔字,也是希望她成为一个温柔大方的淑女,可那天,她硬生生扯掉骨子里所有的温婉,活了30年,第一次爆粗,“来呀,谁不来谁他妈是孙子。”

王加嘉他爸毕竟是个男人,被这么一激,顿时血气上涌,他这人混账得很,压根就没有什么不打女人的原则,当即就冲上去,一副要收拾景秋蔓的样子。

男女力量悬殊,景秋蔓自然打不过王加嘉他爸。

当时围观人群不少,可见女人那不要命的架势,都怕被误伤,硬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劝架。

景秋蔓打得毫无章法,一看就是没有打过架的人,再加上王加嘉她爸蛮横粗鲁,不一会儿景秋蔓就挂了彩,可她脸上没有丝毫惧怕之色,硬是凭借着一股不服输的不要命的气势,把王加嘉她爸吓得不敢再继续打下去:“你这个疯女人,他妈不要命了吗?老子不陪你玩了。”

景秋蔓头发凌乱,整个人狼狈不堪。可她就站在那,将景柔护在身后,神情坚定。她一字一句的开口道,像是对景柔说,又像是对围观的人说:“小柔,你不是野种,你是妈妈的宝贝,以后谁敢再这么说你,妈妈和他拼命。”

你永远不要低估一个母亲为了子女,身体里蕴含的惊人爆发力。

也更不要去挑战一个母亲为了孩子,无所畏惧的的决心。

周围的人见识了景秋蔓刚才不要命的架势的,丝毫不怀疑她说得出做得到。

这件事后景秋蔓彪悍之名由此传开,周围的人再也不敢闲言碎语。

景柔原本还准备和母亲唇枪舌战一番,听到这话瞬间焉了,景秋蔓总知道怎么能拿捏她,知道她向来听不得什么孤家寡人之类这话。

她示弱,还不忘把话说的格外漂亮:“妈,你这样可真是冤枉我了,我当然是站在你这边的,你既然看到了那条微信,就应该看出来了,我是让他让着您呀,我没有让您让着他,对吧,我这不是明显的向着我母亲大人的吗?”

景时蔓似乎是接受了她这样的说辞,没再和她计较:“一堆歪理,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好了,就这样,赶紧回来。”

“妈——等等,别挂。”景柔见景秋蔓要挂电话,连忙喊道,撒娇道,“妈,我可是你的宝贝女儿,你可千万别出卖我。”

景柔拎着水果回家的时候,景秋蔓已经弄完午餐。

餐桌上,景秋蔓对时晋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一会儿给他夹这个,一会儿给他夹那个的。

景柔满肚子疑问,但想到刚才来自老妈的糗事威胁,她就乖乖闭嘴了。

吃过午饭,景秋蔓像是给两人留二人空间似的,碗都没洗,就溜回了店里。

景柔洗完碗筷,正琢磨着要不要带这尊大佛下去逛逛,姜桐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我听依依说你回平城了,怎么回来也不给我电话?”姜桐那端有音乐声,有些吵。

“依依没告诉你,我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吗?”景柔压着声音,往时晋的方向撇了一眼,男人坐在书桌前,手指敲打着键盘。

景秋蔓刚离开时晋就接到个电话,似乎是工作上的事,他挂了电话就拿出电脑带着耳机,眼神都没离开过电脑屏幕一秒。

真是个工作狂魔。

“当然说了。”姜桐半开玩笑道,“带过来我见见呗,让我看看真人是不是和照片一样帅。”

“不要。”景柔下意识道,“他都没带我见过他的朋友,我为什么要带他见我朋友?”

姜桐在电话那端轻笑了下,意味深长的提醒:“馋馋,你不觉得,你这想法有点危险吗?”

景柔被她打趣得有点烦,“有事就说,没事我挂了。”

姜桐哎一声:“被宠坏的女人呀,现在动不动就学会威胁人要挂电话了。”

景柔:……

“不逗你了,说正事。”姜桐敛笑,正经道,“想找你帮个忙,我姐今天临时遇到点事,原定下午2点的舞蹈课没办法上,你能不能江湖救个急,代她上节课?”

姜桐的姐姐前两个月刚开了个舞蹈工作室,舞蹈老师就她姐姐一个人,只教sexy-jazz。

课程时间早就是安排好的,目前工作室本就是起步阶段,正是需要做口碑的时候,不负责任的鸽课程,这事太败口碑。

景柔和姜桐好友多年,自然见过姜桐的姐姐,当初景柔去偷学爵士,还是因为见到姜姐姐燃爆的舞姿。

“没问题,我一会儿就过来。”景柔也没多问姜桐姐姐遇到什么事,她了解姜桐,她不是个爱麻烦人的性子,闺蜜也一样。

但凡能自己解决,她肯定不会找自己。

挂了电话,景柔走到时晋身侧,撇了一眼他的电脑屏幕,似乎是在回复邮件,那戴着耳机干嘛?

怕说话他听不见,索性轻拍了下他肩膀,男人回头,没取下耳机,就这样看着她。

眼神黑沉,那种莫名的压迫感又来了。

景柔指了指耳朵,示意他先取下耳机。

“说,我不聋,能听见。”男人语气不太好。

自己求人帮忙陪她回了家,可现在又要把他丢下,景柔是有那么一丢丢小心虚,“那个……”

时晋一语道破她接下来的话:“你要出去。”

是肯定句,不是疑问。

景柔:……

敢情这人刚才听到她打电话了?

“那个,抱歉呀,我朋友开班了个小型的培训班,可今天临时有点急事,可课程是早就安排好了的,所以找我帮忙,我过去帮她代一节——”她顿了下,继续说,“法语课,代完我很快就回来。”

她学法语专业的,这样说应该不会引时晋怀疑吧?

“好。”

景柔见他答应得很爽快,脸色好像也没刚才那么难看了,正准备真心实意的给某人来一波彩虹屁,“你真是太——”

好字还没说出口,男人取下耳机,动作迅速的合上电脑,“我和你一起去。”

景柔:……

“我觉得,我也有必要培训下法语。”

“不是,你去不合适。”景柔快速找了个自认为无懈可击的理由,“我教的都是几岁的小朋友。”她眼神上下扫了男人一眼,“你今年都27了,太老了,会吓坏小朋友的。”

时晋:……

这招好像压根就不奏效,时晋脸色沉如墨。

怎么办呢,肯定不能让他跟去的,跟去她还怎么代课?在他面前跳那个sexy爆的爵士……她压根就就不敢跳,分分钟崩人设掉马!

她琢磨了下,大概还是只有来软的?小白花技能好像一直挺有效的?

“抱歉,我知道把你一个人扔在家里很不礼貌,但我也不是故意的,这不是临时救急吗?”景柔垂下小脑袋,“而且,你要是去了,我没办法集中精力上课的。”

时晋皱眉,“怎么没办法集中精力了?”

“因为呀——”她抬起眼睑,拉长语调,黑亮的小鹿眼盯着他,语气温柔的撒娇,“注意力全都在男朋友那去了呀。”

“嗯。”男人压住想上扬的嘴角,淡声道,“那你去吧。”

果然,小白花技能完美奏效,撒娇女人最好命呀。

搞定时晋后,景柔下楼打了个车,姜桐姐姐的工作室离景柔家并不远,打车也就10分钟的车程。

车上,她给姜桐发了个消息,准备接受好友的灵魂吹捧:【为了你,我可是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才搞定了时晋。】

姜桐这会儿心情不错,调侃道:【怎么,开车了?大汗淋漓?】

景柔真是服了她这个闺蜜,沉迷开车,不能自拔,明知道她压根就没和时晋发生过关系。

竹子:【姜小桐,我觉得你可能不需要代课老师了?】

姜桐自然听出来景柔是生气了,【别别,我就开个玩笑而已,馋馋,你最近怎么越来越开不起玩笑了?】

以往姜桐没少拿这个调侃景柔,也没见景柔生气过,得,现在还会威胁她了。

景柔才不承认:【我哪有。】

你就有,你就有。不过这话姜桐不敢再说了,【好了好了,你是不是上车了?我先去准备下你的舞服。】

竹子:【嗯,我在车上,还有几分钟就到了。】

微信那端,姜桐从衣帽间取出一套崭新的爵士舞服,他们这个工作室跳的是性感爵士,因此舞蹈的衣服整体走的性感风。

黑色内搭漏肚脐的紧身背心搭配一条黑色短裤,在每一个送跨、扭腰的动作里露出腹部的流畅线条。

姜桐很久都没看到过景柔跳爵士舞了,这会儿有点小兴奋,那丫头跳爵士那性感劲,真是易燃易爆,太带感了。

她拿出手机给蔡依依发了条微信炫耀:【馋馋一会儿要表演爵士舞给我看,羡慕不?】

给景柔发微信前,姜桐一直在和蔡依依聊天,因此蔡依依知道姜桐要帮她姐找代舞老师的事:【卧槽,姜桐,你还真喊了景柔去给你姐代课呀?】

姜桐一开始真没想过找景柔:【这主意不还是你给我出的吗?我都说我自己上了,你说让我别去辣人眼睛了……】

蔡依依这次像是急了,发了一段很长语音过来:“我那不是随口一提吗?谁知道你还真敢喊,馋馋也是,时晋不是跟着她会平城了吗?她还敢出来跳sexyjazz,不怕翻车吗?”

姜桐:【她的车开得很稳。】

蔡依依:“去去,我和你说正经的呢,小心点,别翻车了。”

姜桐觉得蔡依依担忧多余了,景柔偶尔又不是没去酒吧浪过,都2年了,一次车都没翻,就这么倒霉,她这个长期开车的人带着景柔,还会翻车了?

姜桐:【你就放心吧,他压根就不知道景柔是来我姐工作室了,平城这么大,他还能瞎撞上不成,真撞上了,我以后就不喊他时瞎瞎了。】

【喊他……时撞撞!】

蔡依依:……

蔡依依无语:【反正我是提醒你们了,掉马警告!!!可留个心眼吧。】

作者有话要说:周六上夹子,更新时间在晚上11点,周日开始恢复到晚上9点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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