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妃听过后,不让宫女布菜,自己亲自动手。
果然还是自己亲自夹菜好吃!
昭妃一开始还有些顾及形象,后来完全放开了吃,胤礽在一旁看着,眼睛瞪的圆圆的,胤禔埋着头,不知不觉地加快了速度。
“嗝。”胤礽比他们都要小,吃的也更少一些,他率先打了个饱嗝。
虞娇也吃得差不多了,她擦擦嘴,手捧着一杯凉茶,半靠在椅子上。
过了一会儿,胤禔也慢慢停下,三人用同样的姿势并排坐着,看婉宁和昭妃继续奋战。
婉宁有心与昭妃比一比,奈何她现在已是极限了,再吃下去晚上肚子怕是要痛了。
她摇头叹息着:“我吃不下了。”
昭妃在心底松了一口气,她其实也吃的差不多了,但看见婉宁还在干饭,她认为自个要是比不过婉宁一个小孩,未免太丢脸了些,于是强撑着继续吃。
婉宁放了碗,昭妃装模做样地又吃了两口,这才把碗放下,“臣妾也吃好了,多谢娘娘招待。”
婉宁一懵,昭娘娘怎么这么快就吃好了?早知道她再坚持一下了。
在虞娇看不见的时候,昭妃对婉宁露出一个胜利者的微笑。
婉宁气鼓鼓的,昭娘娘比她还幼稚!
刚吃完饭就走不太好,昭妃又稍坐了一会儿,与虞娇聊聊闲事,看时候差不多了,昭妃提出告辞:“天有些晚了,臣妾先回宫了。”
虞娇起身送她:“昭妃妹妹有空再来坐坐。”
昭妃走后,虞娇留胤禔和胤礽一起睡。
“李立福,你找个眼熟的小太监去和惠嫔说一声。”
“诶,奴才这就去。”
几个孩子这一餐吃的都有些多,见他们一个个都坐着不动,虞娇催促道:“快点起来走一走,有助于消化。”
三个小孩从椅子上跳下来,在厅前转着圈。
一开始他们还很正经地在走路,后来也不知是谁开的头,他们齐齐地学着鸭子走路。
虞娇忍俊不禁,其他宫人也都憋着笑,齐佳氏心说这不合规矩,瞧了瞧虞娇的脸色,终是没敢在这时扫她兴致。
齐佳氏这几年也是被虞娇整怕了,原来她在胤礽身边的地位是比较高的,胤礽来景仁宫后,虞娇先减少了他们俩之间的接触,又给胤礽找了不少人品好,性格或活泼或稳重的小太监伺候。
起初齐佳氏仗着自己是胤礽奶嬷嬷,想要显显威风,结果被胤礽撞见,胤礽直说若齐佳氏再如此,他便要将齐佳氏送走。
胤礽如此不顾情面,想来是完全不依赖她了,齐佳氏怂了,在虞娇面前缩的跟个鹌鹑似的,再不敢作威作福了。
几个崽玩闹了一会儿,身上热出了汗,胤禔扯开披风,虞娇又立马把披风给他套上。
“保清,刚出了汗不能吹风,你和保成若是热,便去沐浴。”
景仁宫只住虞娇一人,空余的殿阁很多,虞娇让人在婉宁和胤礽居住的两个偏殿,各开一处沐浴间。
胤禔和胤礽去了左偏殿,虞娇陪着婉宁去右偏殿。
洗了澡后,胤禔和胤礽不再往正殿去,虞娇怕他两又像之前那样玩疯了,又叫觅柳过去看着他们睡觉。
胤礽和胤禔躺在床上,见觅柳还没走,胤礽说:“觅柳姐姐快回去伺候元额娘吧,我们马上就睡了。”
觅柳摇摇头,微笑着:“二阿哥,上次您也这样和奴婢说,结果奴婢走后您与大阿哥玩枕头大战,底下的人拦都拦不住,最后会惊动了娘娘,这次奴婢可不敢先走。”
胤礽皱着脸,他还打算和大哥聊天呢。
胤禔眼珠子一转,蒙住胤礽眼睛,自己也闭上眼,“睡睡睡,我们这就睡。”
他用气音在胤礽耳边小声说:“装睡。”
胤礽点点头,奶声奶气地说:“我好困,马上就要睡着了。”
觅柳站在他们床边等了小半个时辰,上前看了看,见他们俩呼吸平稳,像是真睡沉了,这才轻声慢步地离开。
她走后,胤禔睁开眼,揉揉眼睛,小声呼唤着胤礽:“保成!快起来,你不会真睡着了吧。”
他想得没错,胤礽原本只是闭着眼装睡,结果时间一长,他真进入了梦乡。
好在他也没睡沉,胤禔叫了他几声,他也就幽幽转醒。
“大哥你干嘛?”胤礽不解地问。
胤禔一噎,没好气地说:“你不是说今夜咱们两兄弟要喝茶聊天吗?怎么你倒先睡着了?亏我还撑着没睡喊你。”
胤礽自知理亏,赶紧道歉:“对不起大哥,我睡忘记了,我们来聊天。”
胤禔哼了一声:“聊什么?”
胤礽微微一愣,挠了挠自己光溜溜地小脑门,憨憨一笑:“不知道。”
胤禔又噎住,一想明早还要早起练功,便不打算熬夜了:“不行不行,咱们还是睡觉吧,有空再聊。”
“哦,好吧,大哥晚安。”
承乾宫今夜与一片欢乐的景仁宫不同,仁妃蹙眉,似是在忧愁什么。
采渔往仁妃手边的茶杯中加了些茶,劝道:“娘娘,夜深了,歇息吧。”
仁妃摇摇头,依旧愁眉不展的样子。
“娘娘还在考虑荣嫔娘娘的建议吗?”毕竟伺候了仁妃这么久,采渔对她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仁妃喝了口茶,“皇上长大之后就变了,现在一个月来本宫这的次数还不及去景仁宫的零头,本宫想,是不是因为景仁宫有大公主和二阿哥在,皇上才总去。”
采渔默,心里觉得并不是这样,她见仁妃情绪不好,也没作声。
“可是娘娘,养子还是不如亲生的好,您还年轻,何苦给旁人养孩子呢?”采桑犹豫半天说话了。
仁妃这人就是一恋爱脑,与其他恋爱脑不同的是,她不光爱奉献自己,还会想尽办法利用他人达到目的。
她虽然觉得采桑的话有点道理,但她转念一想,她寻一个身份低的宫女借腹生子,孩子生下之后,她把那宫女的位份压在贵人以下,这样那宫女就不能与她抢孩子了。
她一直明白,佟佳一族势大,表哥不会给她抱养的孩子改玉碟,但她同样相信,若她与表哥真有了孩子,表哥也不会伤害他们的孩子。
这样等她有了亲生的孩子,她再把养子还给宫女,这样谁都不耽误。
仁妃觉得这个办法很好。
“本宫心意已决,你不用再说,采桑,明儿你把那些适龄的小宫女都叫进来让本宫瞧瞧。”仁妃下了决定。
采桑和采渔对视一眼,无奈道:“是,娘娘。”
经过多天的调查与观察,觅柳又筛掉了几个人,现在候选人有七个,名额有五个。
七进五,看上去名额很多,但谁都不想成为被晒出去的那一个。
若按照觅柳的标准,朵儿原本是不该在这里面的,但她平时对人大方,银两一大把一大把的撒出去,这些天干活又认真,倒有不少人夸她。
没夸她的人也因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而不言她的坏话。
翠粉很是看不惯:“若不是因为觅柳姑姑不会问候选人的意见,我定要将她干的那些糟心事说个一干二净!”
竹儿拉了拉她的衣袖:“咱们也没个证据,贸贸然去说倒像是在背后嚼舌头。”
翠粉更加愤怒了:“之前她往你枕头上洒花粉,害你过敏,后来又去姑姑那说你坏话害你被罚,竹儿,你怎么这么能忍!”
竹儿叹息一声:“我在宫里没有依靠,宫外的家也靠不住,可不得更小心谨慎一些吗?我真羡慕你,有那么个幸福的家庭。”
翠粉握紧她的手:“竹儿,你放心,若我们俩都没选中,你去我家住,我的家人就是你的家人。”
竹儿犹豫着说:“这不好吧,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怎么会,我们不是好姐妹吗?当年我高烧不退,是你一直在我身边照顾我,还拿了自己积攒多年的银钱给我买药,你对我可是有救命之恩,这恩我如何能不报?”翠粉想到当年的事就心有余悸。
若没有那药,她就真死在这宫里了。
提到那药,竹儿垂眼:“你与我在一处当差,又睡在一起,我怎能见死不救?不过是一件小事,难为你一直放在心上。”
“不竹儿,你就是太善良了,不像某些人那般恶毒。”翠粉愤愤地说“我记得当时我烧的迷糊时,桃儿还跑来对我冷嘲热讽了一番,我当时气的想打她,但我没力气,还好你来把她赶走了。”
“好了,都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我们好好的把这些天过完就好。”竹儿转移话题。
“嗯,都听你的!”
她们接着去干活,另一边的桃儿捏了捏荷包,这里头装的是她攒了许久的绣花针。
宫里的宫女偶尔衣服有某处破了,除非要打补丁,不然她们不会换新的,一般都是拿出针缝补一二。
桃儿心里默念:竹儿,你不要怪我,你不知道吧,当年咱们俩家是一个村的,你家在村头我家在村尾,那时村里人都穷,人情淡薄,咱们不怎么见面,你可能不记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