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弥筝抿了抿干涩的唇,道:“我发烧了吗?”
“对啊!差点就烧成肺炎了!”
田苗苗话不多说,赶紧将粥搅拌了有些温热了,然后递给阮弥筝:“赶紧喝点,我可告诉你啊,这次可不许再绝食什么都不吃了,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你要是累死了,瑄瑄就没有妈妈了,那等商总一回来,发现媳妇没了,他还不得去殉情?”
话音落下,田苗苗瞬间想自我了断,将舌头给咬了。
她怎么这么大嘴巴!哪壶不提提哪壶!
阮弥筝淡淡的道:“我没事。”
她小口小口的喝着粥,强行喝完了一碗,然后就不想吃了。
应该是很久没有吃东西的缘故,冷不丁咽食物的时候,还有点胃疼。
田苗苗收拾了一下床头柜,姜岸正在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等待着什么。
正在这时,病房的门打开了。
阮弥筝还以为是护士或者医生,结果,当她看到时景年时,她愣住了。
时景年穿着一身黑白色的西装,面无表情下,那张脸显得愈发的禁欲。
平常以往中,那双漆黑无波澜的眸子,此时此刻,竟有些……担心?
“身体没事吧?”时景年走到床边,由上至下的扫着阮弥筝,好像怕她身上受伤似的。
“我没事……”阮弥筝摇摇头,看着时景年,“时总……您……怎么会来?”
她做梦都没想到,时景年会来看她。
那么……也就是说,他知道了商为渊去世的消息是吗。
那为什么他会来看她呢?还知道病房的所在地?
阮弥筝转眸看了一眼,正好与姜岸的眼神对上,她瞬间明了。
是姜岸告诉的。
姜岸是什么意思?
“听说商总过世了,我来看看你。”时景年的声音平淡无波。
但是听在阮弥筝的耳朵里,却变相的成了,他来看好戏。
阮弥筝别过头,声音有些冷了:“时总如果是来看我笑话的,现在可以回去了。”
商为渊也说过了,时家和商家一直都是两个对立的关系,劲敌。
曾经时景年是她上次,她尊重,可是现在,他居然来看她的好戏,那她也没必要尊重他了。
时景年的眉目微微上挑:“你觉得我是来看好戏的?”
“不然呢。”
不是来看好戏的,那还难不成是来帮助他的?
时景年淡淡的道:“如果你不想你的儿子回家,那我现在就可以走。”
阮弥筝猛地转过头来,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什么意思?要救她的儿子出来?
她不由得将目光移到姜岸的身上,姜岸给她一个安定的眼神,让她放心。
时景年睨了一眼她,声音依旧是冰冷平淡的:“虽然商家和时家素来就是世敌,但是商为渊从来就不是我的敌人,他的过世让我感到很惋惜,当然,你不必对我要有所防备,我是来帮你的。”
阮弥筝听到他说帮忙,但是并没有感觉到荣幸甚至欢喜。
她声音静淡:“时总有什么条件,说吧。”
时景年难得的轻轻哂笑:“我要说无条件帮你,你绝对不会轻易相信。我的条件是你现在养好身体。”
阮弥筝再次诧异住了:“就这些?”
“不然?”时景年,“你现在浑身上下也没有值钱的东西跟我交换,我也从来不屑耍女人。”
这是真的。
阮弥筝纠正他:“时总,我很感谢你能出手相救,但是我要说的是,商为渊没有死。”
时景年也不意外,他嗯了一声:“我也相信他没有死。”
“养好身体,我会把你的儿子带回来。”时景年说完,便离开了。
这一走,阮弥筝立刻问询姜岸:“你为什么找时景年?”
田苗苗这才知道,原来时景年是姜岸照过来的。
她有种姜岸是叛徒的感觉。
姜岸道:“其实,商家和时家虽然是世敌的关系,但商总和时总两个人从小一块长大,关系也是不错的,只不过一直碍于两家之间紧张的关系而已。”
阮弥筝微微蹙眉,想起商为渊曾经和她说的话:“那商为渊告诉我,要我小心时景年。”
怕他坏她……
姜岸,“太太,其实你可以想一下,商总让你提防时总,那么时总也有让家里人提防商总的时候,他们两个人虽然每次都斗的你死我活,可真到了对方出现生命危险的时候,他们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时总和商总便是这种人,其实商总说的意思我懂,我能明白。因为如果你和时总走的太近了,时总毕竟是时家的职权人,对你是相当不利的。所以商总说的话,不一定是让你提防时总就是时总要害你,而是时总身边的人要害你。”
闻言,阮弥筝这才明了的点点头。
——
商家。
商任菲正在擦着护肤品,听着佣人给自己报告的消息,嗤笑了一声道:“才跪了这么久就坚持不住了,商为渊的女人也不过如此啊。”
“去把那个小兔崽子给我叫来!”
佣人急忙去阁楼将门锁给打开,然后将小奶包带到了商任菲的面前。
一夜过去了,小奶包的脸蛋已经有些黑了,平日里那双葡萄似的明亮的双眼,此时也没有什么光泽了,他就站着,也不说话,但眼神却杀气十足,一副要杀了商任菲的样子。
商任菲掐了掐他的脸蛋,很用力:“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杀了你么?”
小奶包静静的望着她,虽然年幼,但那眼神却让旁边佣人都跟着不寒而栗。
就像是第二个商为渊一样。
商任菲见他没回答,自顾自的说道:“毕竟啊,你是商家的血脉,虽然呢血液没有那么纯……你很聪明,我知道,所以啊,如果识相点的话,就乖乖跟着我,我供你吃供你穿,供你上学,只要你什么都听我的,如何?”
小奶包冷冷一笑,那笑容与商为渊神似极了:“你做梦。”
商任菲也不恼,毕竟她觉得跟一个小孩子生气实在是太掉价了。
“我给你时间考虑,不过你要想清楚了,你那个妈妈啊现在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