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时知晓的脸色变了变。
商为渊冷冷的道:“少废话,找我有什么事。”
他的时间很宝贵。
“没什么。”时知晓转移目光,背对着他,道:“只不过是想见见你而已。”
想着,她低眸,眸光闪过一丝情绪。
这些年,她也听过不少关于阮弥筝和商为渊的事情。
她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让自己的女儿爱成这样。
今日一见,她觉得除了傲气和胆识之外,和其他的男人并没什么两样。
商为渊冷漠的转身,离开。
时知晓突然发声:“你很想要救阮弥筝?”
商为渊嘲讽;“比起你不要她,我更加有资格!”
时知晓身侧的手捏了捏,冷冷的说道:“我都是有苦衷!”
商为渊转身,看着她,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却不进眼底:“我也是有苦衷但是我从来都不会抛弃她。”
而且还是一走了之这么多年。
杳无音讯!
要不是今天见到了,他还以为时知晓真的死了。
结果堂堂一个千金大小姐,居然在这里苟且偷生。
真是想不到,如果时老爷子还活着的话,会怎么想。
会不会被气死呢。
推开门出去,白莣还维持着之前的姿势站在原地没动弹。
眼睛依然如没有生气的死水,一点也不招人得意。
商为渊走上前,淡淡的说道:“你和她什么关系?”
白莣冷冷的回:“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商为渊挑眉,冷笑一声,并不相信这个理由。
一男一女生活在这里这么多年,竟然没关系?
谁信?
商为渊回屋子里,告诉时景年,他的姑姑还活着,并且就在这里。
时景年眼瞳难得的微染异色。
过后,便恢复冷静,“活着就好。”
仅此四个字而已。
白莣带着两个人到了自己的实验室。
又是另一个木屋。
进屋,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瓶子。
桌子上面摆满了大小相同的玻璃瓶子,瓶中紧闭着各种各样的虫子。
白莣将一只装有阮弥筝鲜血的试管,在载玻片上滴了一滴血,用显微镜查看一番后,他抬起头来,低眸沉思什么。
看着白莣那凝重的表情,商为渊的心咯噔一声,急忙问道:“这是什么毒?”
时景年眯了眯眼,等着接下来白莣的回答。
“这是一种名叫伤残的毒药。”白莣将载玻片拿下来,丢在垃圾桶里,顺着他沙哑的声音,让人不由得寒了寒:“这种毒药,无药可解,一个很小的伤口就足以流血不止,甚至致命。”
商为渊瞳孔紧缩,“无药可解?!”
那阮弥筝岂不是……
“对。”白莣摇头:“无药可解……”
顿了顿,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倏然变得源远流长:“曾经,有一个人也是中了这种毒药,我原本以为我可以救她,可是后来我才发现,原来世界上有这么多的无能为力。”
“你的意思是,你也束手无策?”
“也并非是束手无策……”白莣看向商为渊,声音似乎比刚刚的更低了:“伤残这种毒药虽然说是无药可解……但是有缓解的药引。”
“药引在哪!”
商为渊的双眼已经变得猩红起来。
这么说,阮弥筝真的就没有出路了吗?
真的没有解药吗?
白莣目光深沉起来,说:“就是至亲的心头血。”
至亲?
那也就是,和阮弥筝有血缘关系的人?
时景年从腰间拿出一把刀,用刀尖抵在自己的心口处,眼中坚决,没有丝毫的犹豫:“我可以。”
“你不行。”
正在这时,一道略微空灵的声音传了过来。
所有人都看过去,只见时知晓一身单薄的白色衣裙走了过来。
长长的发如泼墨般披散在肩膀上。
一张经过岁月摧残的脸,虽然依稀可见皱纹,但不难看出来,年轻的时候是个美人。
时景年看着她的眉眼间和阮弥筝有七八分相似,心里面有了答案。
只不过,时知晓走的时候,时景年才几岁。
这么多年没见面,时景年早就不认识时知晓了。
“你是……景年吗?”时知晓走上前,迟疑的问。
时景年看着她几分,点头:“是我。”
时知晓走上前抱住他,激动的笑道:“真是想不到啊,景年,当年那个胆子很小的小男孩,如今却成了一个大人,而且能掌管整个时家了。”
松开他。时知晓很是欣慰:“景年,我真的很替你高兴。”
时景年一双眸子没什么波澜,只道:“姑姑,好久不见。”
这声姑姑,让时知晓瞬间红了眼眶湿润了眼角。
“你爷爷呢?”时知晓问。
时景年低眸,“过世了。”
时知晓猛地震住,虽然这么多年没有回家,她大概也能猜到是这种结局。
可是亲耳听到,远远比想象的要残酷的多。
时知晓强行压下内心的难过,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她:“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上个月。”
时景年平静的声音,就像在讲述着某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实。
他便是这样的冷血。
时知晓低眸,眼底划过一丝愧疚:“我对不起他……我对不起我爸……”
时景年淡淡的道:“现在当下,最重要的是让阮弥筝挺过去。”
“对……对。”时知晓迅速的让自己冷静,看向白莣,道:“我是她的母亲,可以用我的心头血吗?”
“可以。”白莣迟疑了一下:“你的身体……你确定吗?”
“我已经亏欠她很多了,这一次就由我来救她吧。”
取心头血,要承受着十倍的痛苦。
毕竟刺穿心脏取血,并不是那么简单的,稍有不慎就会死亡。
白莣跟时知晓到了诊疗室,关上门后,白莣问她:“你真的打算这么做?你值不值你这样做就是对你自己生命的不公?”
时知晓冷冷的说道:“我做什么就不用你管了!当年她也是中的这种毒药,到最后呢?你还是没有为了她做出牺牲!我如果有你这样的爸爸,我会恨你一辈子!”
闻言,白莣那张像是爬了一只蜈蚣的脸,难得的浮上一丝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