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自己的思绪,将往玻璃杯里面倒了一杯水,随即走到了商越瑄的跟前,道:“你一个小孩子应该是没有办法出现在这里,你是跟着谁过来的?”
商越瑄听到了男人的询问,心中暗暗一沉,看样子这个男人还真是对他产生的怀疑,要是说是自己上来的话,这个男人肯定不会相信。
他从男人的手中接过水杯,将杯底的水给喝完了之后,仰起头,奶声奶气的说道:“我是跟着父亲上来了,说是这里有一个医生。”
男人听到这里,脸上轻轻一笑,想来应该是知道了他的名头,还查到他在这里,肯定是在是市中心的那个师弟干得好事情。
不管什么样难以处理的事情,都会将眼前的人往他这边推,可最终知道他根本就不是医生,而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管家之后,肯定会飞快的离开了。
至于眼前的这个孩子,应该是知道这个事情,满屋子都是卿蔷的照片,都会好好的调查卿蔷的身份,得到了一个已死亡的结果,就再也查到他了。
商越瑄看着男人的眼眸中多了一些哀伤,心中咯噔了一下,这个男人一定不是管家那么的简单,整个墙壁都是那个女人的照片,也不能够代表这个女人就是医生。
一个能够躲藏所有人视线当中的医生,出现在人们的视线,只怕这样的人可不是一般的男人,比如利用假象骗过所有人的眼睛。
商越瑄收回自己的思绪,望着不远处满是漂亮花朵的地方,淡淡的开口道:“叔叔,姐姐一直在花花草草下面,不觉得冰冷吗?”
男人听着商越瑄的话,瞪大了眼睛,眼眸中的不可以思议一闪而过,硬是从脸上挤出一个笑容,不断的安慰自己,一定是这个孩子瞎说的,那么多年了,那么多人都没有看出的事情,不可能会被一个小孩子给看出来。
“你再说什么,感觉说的我都毛骨悚然了。”男人说着,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商越瑄,心中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商越瑄转过头去看着有些微微紧张的男人,脸上温柔的笑了笑,“我是说,姐姐就在这些漂亮的花朵下面,不会感觉到冷吗?”
男人听到了商越瑄的话,心中一沉,看样子他彻底是被一个小孩子给看穿了,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也不能够承认,不能够让卿蔷被带走。
他深吸了一口气,蹲在了商越瑄的跟前,道:“小弟弟,你就不要在我这里吓唬我,我不知道什么姐姐在花朵下面,你这样说,哥哥半夜会做噩梦哦。”
商越瑄看着跟前的男人,脸上的表情一敛,不紧不慢的开口道:“刚刚我来之前,哥哥,你也说过了,这里的泥土非常的不好清理,也正是因为这样,外面的树木也是你花了大价钱,从其他地方移植过来的,土都是非常的新鲜,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呢?”
男人听到了商越瑄的话,脸上的表情一愣,一把抢走了他手中的玻璃杯,笑道:“小弟弟,时间也不早了,你和你父亲早点离开这里,这里根本就没有你要找的人。”
“叔叔,不,医生,你将那个姐姐埋在那个地方,还种上了姐姐最喜欢的花朵,你是打算一直在这里到死吗?”商越瑄对着男人的背影说道。
周定西听到了商越瑄的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深吸了一口气,“小弟弟,我说了,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说什么都没有用,我是不会上当的。”
就算是卿蔷的家人来了,他也不会将卿蔷安睡的地方告诉给他们,至于公墓里面那个所谓的骨灰,也不过就是普通的面粉而已。
当初这些人抛弃了卿蔷,怎么还有可能从他的手中抢走卿蔷的机会,他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谁都不可以,他会一直守在卿蔷的身边。
周定西看着边上的商越瑄,淡淡的开口道:“好了,水也喝了,鬼故事也讲了,小朋友,你该离开这里,这个岛屿不属于你们。”
商越瑄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封闭了自己的心,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话已经说出这样,那么我们就没有必要继续聊下去了,你就带着对那个小姐姐的愧疚,活下去好了。”
说完,商越瑄就走出了屋子,一开门就看到了商为渊,脸上一副非常着急的样子,他脸上微微一笑,道:“父亲,你这是怎么了?”
“我察觉到不见了,所以急急忙忙就赶过来了。”商为渊说着,心中非常的担心,生怕这个屋子里面的人会对商越瑄不利。
商越瑄一副安心的样子,脸上笑了笑,道:“父亲,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和一般的小孩子不一样,这不安全的出来了。”
商为渊看着商越瑄露出了温柔的笑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心中开始后怕了起来,后悔不应该带着眼前这个臭小子来才对,让他担心了那么久。
商越瑄看着眼前的商为渊,刚准备要说些什么,却猛然意识到了什么,转过头去看着关上的门,大喊道:“小哥哥,你就不要垂死挣扎了,那个小姐姐都已经去世了那么久,你也沉寂了那么久,就不想要知道她当年受到了什么伤害吗?”
回应商越瑄的是冰冷的门,他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这个事情已经发生了,早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为什么还要沉湎于过去。
商为渊看着屋子里面的人,听着儿子的喊话,瞬间明白了人们口中所谓的管家,就是他们这次要找的医生,可似乎却被事情给拦住了,死活都不愿意出来了。
“算了,儿子,那是人家的事情,我们不应该去干预,等到他彻底的想明白了,我们才能够顺利的带回去给你大伯做手术。”商为渊说着深吸了一口气,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儿子。
商越瑄明白父亲的意思,就算他们强行带走了医生,只要他不愿意,手术做不成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他们也不可能威逼利诱,毕竟那个医生所在乎的人,早已经死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