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两口子,不需要避讳。
不过在“不要脸”这方面,岑清伊始终略逊一筹。
现在的江知意可以当着岑清伊的面,直接坦诚相见,岑清伊却因为害羞转过身去。
老夫老妻,依旧不习惯突然而来的特别场面。
岑清伊犹记得,她刚遇见那会,她去医院检查,江知意直接把她叫到房间里检查,指尖滑过肌肤的触感似乎仍有残留。
江知意已经开始换衣服了,见小崽子害羞地转身,揶揄道:“什么没看过啊?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岑清伊脸红红,“你先换,我我等会……”岑清伊步子刚迈出去,江知意淡声道:“过来。”
又是熟悉的两个字,岑清伊的脊背有点酥,她对这两个字真的有点过敏。
“姐姐要干嘛?”岑清伊定住脚步,没回身。
“帮我下。”脚步声响起,江知意走到岑清伊身边,凝脂般的肌肤在灯光下透着一层冷意,连同江知意此刻不笑的脸都有些高冷,眉梢微挑,更给人感觉一股莫名的压力。
“噢。”岑清伊乖乖地低头,视线只落在指尖,江知意撩起头发方便她系扣子。
其实文胸扣子自己也能系,不过既然有老婆,为什么不能让老婆帮忙呢?江知意乐于当一个享受者。
岑清伊手抖,碰到温热的肌肤,摩擦的触感带来细养,江知意身子微微颤了一下。
岑清伊抬眸瞄了一眼后颈的腺体,淡淡的粉色,苏醒的前兆。
岑清伊深吸口气,嗅到了淡淡的九里香,她系完后长舒口气,“好了。”
岑清伊刚要退步,哪知道江知意转身上前一步扑向她,岑清伊下意识伸手抱住她。
“我还没表达谢意呢。”江知意扬起笑,凑的很近,岑清伊脸更红了,有几分难为情,还有点挑理:“姐姐,咱们之间不用说谢谢吧?”
“对啊,所以我直接表达。”江知意双臂搂着岑清伊的脖子,踮脚献上甜甜的糖果。
岑清伊忍不住回应,双手揽住细腰,自然而然就要往怀里带。
哪知道,江知意这时候按到岑清伊后颈的腺体,本来亲密接触时腺体就敏感,江知意偷袭,岑清伊脊背直酥,腿有点软。
岑清伊用力抱紧江知意,想要更深入一步,江知意往后退,岑清伊努着小嘴往前凑,江知意后仰,双手捧着红扑扑的脸,笑着说:“再不出发,咱们要迟到了哦。”
不等岑清伊反应过来,江知意抓她的养,岑清伊忍不住笑出声,放开手,“姐姐!”
“我出去等你。”江知意转身走了,岑清伊摸摸后颈微微发烫的腺体。
哎,不争气的家伙,有点醒了,岑清伊腺体苏醒的后果是,房内开始弥漫麝香味,引得出了门的江知意站在门口不舍得离开。
如果不是要迟到了,江知意是真打算正餐前先来个法式甜点的,岑清伊的麝香味随着时间的变化也会产生细微的变化。
信息素的变化,一般人多半察觉不到,但顶级oga本身就具备敏锐的嗅觉,加之还在孕期,江知意可以查到一丝丝细微的变化。
岑清伊的麝香味,比单身时更加柔和,攻击力也淡化了,味道也因此更好闻了。
路上,岑清伊开车,江知意翻看手机。
岑清伊余光扫过,江知意低头,指尖灵活地跳跃,不知在和谁聊什么。
车里,弥漫着麝香味和九里香,完美交融,分不出你我。
红灯时,岑清伊可怜巴巴等姐姐看她一眼,江知意还是低头回消息。
岑清伊努努嘴,也没做声,偏头看窗外时,耳朵被揉了下。
岑清伊养得缩脖子,江知意笑吟吟,岑清伊故意板着脸,“你跟谁聊天呢?冷落我!”
“你想看?”江知意揉捏岑清伊的小耳朵反问。
“可以吗?”岑清伊脸颊微微泛红,给彼此留下独立的空间,岑清伊还是懂的,但要说完全不好奇江知意的事,也不可能。
“可以啊。”江知意又问:“所以想看吗?”
“想。”岑清伊在江知意面前,有时还是习惯委婉地表达,在江知意的教导下,现在可以婉转得不那么明显,此刻直白承认,以为能换来姐姐的同意,哪知道拧她耳朵,“变灯了。”
岑清伊无奈,只好发动车子往前走,最终信息是到餐厅门口才看的。
江知意聊天对象周薇薇,周薇薇思虑良久,终于还是明确态度,表示这次的事,是她一时糊涂,她不该借机搞事。
让人意外的是,周薇薇最终没有说自己是受人指使,许光伟的名字,她压根没提。
江知意也不管那么多,只告诉周薇薇,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末了加了一句,“无论是谁,都是如此。”
周薇薇若是不傻,自然会把这番话传达给指使她的人,即便不传达,之后她也不敢轻易再动江知意。
周薇薇也是无语,之前和江知意聊完之后,她联系过许光伟,人在国外始终联系不上,昨天联系上,她终于有机会问出口,“那个视频到底哪里来的?我们根本就是被坑了啊,许总。”
“没事,不过是试试水。”许光伟似乎预料到了,周薇薇这才发觉,她在许光伟眼里,或许连合作伙伴都不是,而是一个工具而已。
周薇薇没有多说,不过也将江知意的话添油加醋转达了,许光伟也没太大反映,“周律师辛苦了,辛苦费今天就到账。”
周薇薇怨言顿时没了,拿人钱财,她办事就是了,结果办砸了跟她没关系,许光伟似乎也没有怪她的意思。
餐厅包房,江知意和岑清伊一同出现,钟卿意敏锐地嗅到九里香和麝香味交织后的气息,她微微皱了下眉头,大概这两人是标记之后才过来的。
对于钟卿意,岑清伊没什么好脸色,也就保持最基本的礼仪。
席间江知意聊了工作,钟卿意话不多,不过涉及到她的部分,她还是言简意赅的回答。
钟卿意和岑清伊几乎无话,和江知意聊工作,氛围还算融洽,偶尔聊到医生才懂的乐趣,钟卿意也不吝啬笑意。
岑清伊看得直来气,见钟卿意指尖推着金边眼镜,越看越像个斯文败类,不像是个好人。
“我去个洗手间。”岑清伊吃不下,打算出去透个气。
江知意自然察觉到岑清伊的脸色不对,故意关心地问:“不舒服了吗?”
“有点反胃。”岑清伊瞟了一眼钟卿意,转身出去了。
钟卿意也不计较,脸上勾着笑,夸赞江知意,“不愧是我看上的人,果然不同凡响,院长夸赞过很多次了。”
“你看上的人?”江知意余光盯着钟卿意手上蓝色手环,淡声道:“你不会是对我念念不忘吧?”
“你这样的美人,谁能不欣赏呢?”钟卿意惋惜道:“可惜哦。”
“我可结婚了。”江知意笑得妩媚横生,“还是和你的妹妹。”江知意压低声音,钟卿意凑近,也压低声音,“那又何妨,”亮色的眸子流转,带着一丝勾人的意味,“要不要带你玩点不一样的?”
“什么不一样的?”
“你不是对我的信息素很感兴趣吗?”
“评定机构大楼里有你的信息素盒子。”尽管江知意已经通过院长确认过,不过她还是亲自确认。
“那里面的……”钟卿意意味深长地笑,“都不一定在了。”
江知意挑眉疑惑,钟卿意也没卖关子,“我今年都没做信息素采集,你觉得为什么信息素为什么要年采集?”因为血液中的信息素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消失,哪怕保存再好都无法避免。
“所以,”江知意顿了顿,钟卿意笃定道:“你从那里拿不到我的信息素。”
江知意哼笑一声,凑近轻声道:“彼此彼此。”
确实,江知意可能拿不到钟卿意的,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她就有办法让钟卿意也拿不到她的。
江知意突然挺直身体,很快脚步声传来,岑清伊回来了。
落座后,岑清伊没有再动筷,江知意主动聊起过年的话题。
岑清伊纳闷,之前不是在家聊过了吗?不过还是乖乖回答,“过年回父母那,团团圆圆的挺好。”
“钟医生,过年怎么安排啊?”江知意问罢,起身道:“我也去个洗手间。”
席间,突然只剩下钟卿意和岑清伊,氛围开始变得不自然。
静默片刻,时间似乎无限漫长,岑清伊打算低头玩手机,但却能感觉到钟卿意在打量她。
岑清伊抬眸扫了一眼,钟卿意果然在看她,岑清伊眉头一蹙,“看我干嘛?”
“不能看吗?”
“不能。”
“可惜我的眼睛长在我身上。”
岑清伊懒得搭理她,钟卿意继续问:“你不好奇我过年怎么过吗?”
谁要好奇那种事,岑清伊头也不抬地说:“我没兴趣。”
“那和江知意有关的呢?”钟卿意饶有趣味地发问,不出她所料,岑清伊猛地抬头,眸底是威慑,“你不要对她动歪心思,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钟卿意哼笑了一声,没做声。
岑清伊低头摆弄手机,压根没想看的,只觉得江知意去的太久。
“过年你上坟吗?”钟卿意突然问,岑清伊愣了下,直直地盯着钟卿意,探寻她的意味。
钟卿意难得地好脾气,没有嘲讽,也没有怼人,“就是过年,不都给家里逝去的老人上坟么,你们那有没有这风俗?”
“有。”岑清伊不喜欢归不喜欢,不过该聊的也会聊,只不过不会主动发问。
其实岑清伊原本不知道的,是陈家夫妇带着她,她也学着她们,过年时写上爸爸妈妈,当然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只能写个称呼,不过怕父母认错,她会在纸钱上写清楚:这是津川市的岑清伊捎给父母的钱,你们路过可以拿点,不过不要都拿走,给我爸妈留一些。
“在十字路口?”钟卿意又问,岑清伊嗯了一声,钟卿意笑了一声,“你自己去,不害怕吗?”
“那有什么怕的?”岑清伊切了一声,其实每次都是陈家夫妇陪她一起去。
“这世上,说不准有鬼。”
“有鬼也是我爹妈。”岑清伊突然抬眸,意味深长的目光盯着钟卿意,淡淡地说:“再者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钟卿意笑了一声,低头摆弄桌上的餐具,“你们家就你一个?”
“你要查户口?”
“随便问问。”
“无可奉告。”
脚步声传来,岑清伊已经懒得对话,站起身推开门,喊了一声,“姐姐。”
钟卿意的唇角动了动,已然听见江知意的声音,“怎么出来了?等急了?”
钟卿意抿唇,指尖轻轻地敲着桌面。
那声姐姐,不是叫给她的。
这场饭局很快结束,回家路上,岑清伊气哼哼,让江知意和钟卿意保持距离。
江知意忍俊不禁,“嘴巴嘟的可以挂油瓶了哦。”
“哼,你答不答应?”
“答应~”江知意拉长音调,“我和她只有工作的交集。”
到了家,两人洗手后去看望熟睡的元宝,江知意琴了一口,转身出去了。
岑清伊还没稀罕够,坐在旁边盯着元宝看。
江知意去书房,导出今晚收集关于钟卿意的数据,这结果,让人意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