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顺着手臂滑落,滴在阳台的地板上,冰凉的瓷砖被染上一滩血红。
苏瑾南低下眼看着自己地上的血液,用力的攥着自己的伤口,伤口被按压血液涌出,模糊一片。
尽管他知道这样做并不能代替以前安钰瞳承受的那些痛苦,也不能弥补他受过的委屈,可是他想尽可能的去感受曾经安钰瞳受过的痛楚。
那两年的记忆鲜活的印在他的脑海,一遍一遍的提醒着他以前自己曾经做过的事。
倚靠在窗台上,他头抵着瓷砖,缓缓低下眼,哑沉的嗓音柔声轻唤:“……小瞳……”
以前的记忆在脑海里一页一页的翻过,他深呼吸下心脏却还是哽的难受。
那两年安钰瞳经常会这样坐在窗台上看着远处,静静的等他回家。
以前为了掩盖压下自己心里对安钰瞳的思绪,他基本很少回家,有时候脑海闪过安钰瞳的身影时他总会觉得自己是在想玉池桐,所以一遍一遍的在他身上寻找玉池桐的影子。
他每次在玉池桐身上寻找一次玉池桐的影子,对被他蒙在鼓里的安钰瞳来说就多一次伤害。
那两年的包养关系他没有明面上讲,其实他心底深处也在害怕。
自从他以为玉池桐在八年前那场大火逝世后,周围人都觉得他狠厉又暴虐,他似乎没有过害怕的情绪。
可是在三年前再次遇见安钰瞳时,他那颗在八年前随着那场大火里的玉池桐一并死去的心瞬间死灰复燃,害怕的情绪也一并涌了上来。
望着安钰瞳那张酷似玉池桐的脸,他压下心底的悸动,只以为上天都可怜他所以让他遇到了这么完美的玉池桐的替身。
八年前亲眼看到被大火烧成灰烬的玉家,找到被安母故意伪装的安钰瞳的尸体,他根本没有想到玉池桐其实没死。
死灰复燃的心脏涌动,他变本加厉的在安钰瞳身上寻找玉池桐的影子,同时他也害怕安钰瞳会离开。
他搞不清害怕的情绪因何而来,不过一个替身,他为什么会怕他离开?
后来他把这个原因归咎为安钰瞳和玉池桐太像,安钰瞳这个替身完美到就连他腰上伤疤的位置都和玉池桐胎记的位置一样。
每次看到安钰瞳望着他时眼里闪动的星星苏瑾南心里的害怕就少了一分,可他还是没敢明面去讲他把安钰瞳当替身包养他的这件事。
害怕、恐惧和不安这些情绪自从八年前那场大火后就不该在他身上出现,他一直在躲避压下心中涌动的情绪。
可他在压下心里的悸动时,对安钰瞳的伤害也就愈加的明显。
在安钰瞳打电话给他小心翼翼的问他要不要去看流星雨时他恰好在分神,脑海恍然闪过安钰瞳的身影他微微蹙眉压下心中的思绪,很冷淡道:“我很忙,以后没事别给我打电话。”
他和安钰瞳说的最多的就是“我很忙”,尽管有时候他能明显感觉到安钰瞳的难过,可他还是一如既往。
后来一次出差中他把安钰瞳叫过去,在酒店房间里他把安钰瞳折腾的昏过去后不小心瞥见安钰瞳手机上的未读信息。
晲着信息上的“热搜”字眼他点开了微博,在一众热搜中他找到信息上提到的那条热搜。
点进热搜他一眼就看到了安钰瞳的照片,在照片的背景中他还看见了一些流星雨。
记起上次安钰瞳给他打电话小心翼翼的问他有没有空想和他看流星,他就猜到这些照片是看流星雨那次被偷拍的。
他点开那些照片一张张的看,不管哪个角度安钰瞳都很好看,精致漂亮的脸蛋比背后的流星雨还要耀眼。
在他准备退出微博时,手指不小心点进了相关微博,是两个男生的背影。
在照片里他一眼就看出其中一个男生的背影是安钰瞳,站在他旁边的男生比他高半个头,和他一起走的距离极近。
想起发给安钰瞳信息里的那句“小学弟”,苏瑾南眼眸微沉,瞥见下面的评论他眼里闪过一丝戾气。
评论里基本都在磕cp,都在尖叫说这两个男生好帅很配。
“安钰瞳真有你的!”他退出微博把手机扔在床头柜上,稍重的咬上安钰瞳的唇。
那个时候他只觉得安钰瞳作为替身敢和别人走得近是不守替身本分所以他很生气,可是生气的元素他一直没注意到是安钰瞳和别人关系亲密才让他生气。
眼眸微沉,忽然间安钰瞳被他折腾的受不了哭着求他的画面一并闪过,他忍不住拧了下眉。
“……老、老公……”安钰瞳受不住的哭咽求饶,眼睛湿漉漉的,长翘的眼睫挂着泪珠,勾的人心一颤。
他的声音被撞的支离破碎,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苏瑾南每次把他欺负的狠了都会惹得他抽抽搭搭的哭起来,每次听到他哭苏瑾南更是克制不住。
安钰瞳被弄的软乎乎的,总会用湿漉漉的眼睛隔着水光看他,迷糊的喊着老公,委屈的抽泣:“不、不哭了……老公疼、疼我……”
他的眼尾染着一片桃红,能把人的心看化。
苏瑾南微蹙着眉,安钰瞳带着哭腔的声音又软又娇,讨好的抱着他往他的怀里钻,像是软的没有骨头的小猫撒娇一样。
他的眉心又拧紧几分,后来却把动作放慢。
结束后他坐在床上倚靠着床头,瞥了眼早昏睡过去的少年,他凌厉的眼眸微微沉下。
刚才望着安钰瞳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哭的眼睛红红的,心里莫名的有些烦躁。
安钰瞳呜咽的抽泣时除了他莫名的烦躁还伸出一些奇怪的感觉,等他回过神他已经顺着安钰瞳的话慢了下来。
每次对上安钰瞳的眼睛他总会克制不了,这种情绪从一开始和安钰瞳发生关系到现在始终如此。
以前他搞不懂原因,总觉得是因为安钰瞳太像玉池桐他才会不由得顺着他的意。
现在想想,其实没什么搞不懂的。
在那场大火前他没碰过玉池桐,不舍得也想着让他再长大些,后来遇到安钰瞳,在床上折腾安钰瞳时对上他湿漉漉的眼睛总会忍不住沉沦就已经很明确了。
可他那时候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只是把心里的悸动一再压下变本加厉的寻找玉池桐的影子。
那晚苏瑾南折腾完安钰瞳去浴池冲完澡出来,晲着床上昏过去的少年眼底笼着看不透的思绪。
翌日他还是很冷漠的让王秘书过来把安钰瞳送回去,那时候安钰瞳望着他,好一会儿才小声道:“……瑾哥,我真的不能多待一天吗?”
他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沙哑,昨晚苏瑾南让他哭了太多太多次。
苏瑾南刚要拒绝,可是看见安钰瞳脸色煞白有些不对劲,他问道:“你怎么了?”
安钰瞳说话的声音与其说小声更不如说是虚弱,他垂下来放在腿上的手紧紧的攥着床单,指尖有些泛白,呼吸也跟着有些急促。
拧了拧眉心,苏瑾南走近才发现安钰瞳额上渗出了一层薄汗,他另一只手忍不住捂着胃的地方,难受的弯下腰。
“……没事,只是起床没吃东西,有些胃疼。”安钰瞳对苏瑾南浅浅的笑了笑,无力的靠着他。
他的胃一直不是很好,以前只要按时吃饭倒是不会这么严重,和苏瑾南在一起后,迁就着他的时间经常三餐不正常,胃病便严重起来。
苏瑾南心里闪过一丝心疼,但很快被他压下去,他淡声问道:“带药了吗?”
安钰瞳由于疼痛气息有些微喘,他轻声道:“……带了,在、在包里。”
苏瑾南拿过他的背包,从包里拿出胃药问他:“吃几颗?”
“三颗吧……”安钰瞳说完这句话重重喘了口气,他平常吃两颗,为了能止住疼痛和苏瑾南多待会他想了想还是吃多几颗,改口道,“还是四颗吧。”
苏瑾南倒药的动作停住,对于胃药他的了解不多,玉池桐没有胃病,他便没有去了解过。
沉着脸他问道:“到底几颗?”
“……四颗吧。”
苏瑾南倒出四颗药喂给安钰瞳,又给他倒了杯水喂他把药吞下。
“知道自己胃不好还瞎折腾?”看着难受的靠在他身上的安钰瞳,苏瑾南心里有些郁燥,压下去的心疼又涌起来。
他给王秘书打了个电话,“让医生过来一趟。”
医生过来检查完,对安钰瞳叹了口气:“你的胃不能再这样折腾下去了,再不好好养着等到严重到胃出血难受的可是你。”
安钰瞳轻轻点点头,他的脸色和唇色都苍白的让人心疼,医生见了也不忍心再说什么。
安钰瞳的胃病会严重很大部分都是因为苏瑾南,有时候到了饭点安钰瞳还没吃饭,只要苏瑾南想要他就会折腾安钰瞳。
等缠绵结束安钰瞳早被欺负的昏过去,根本来不及吃饭。
空腹做剧烈运动又没有及时吃饭,这样久而久之,没有胃病的人也会折腾出胃病,更何况安钰瞳的胃本来就不好。
想起安钰瞳的胃病,苏瑾南的手除了被他残忍折磨的伤口就连之前好了的那些伤痕都开始隐痛起来。
他心脏猛地被狠狠的揪了下,拿起手机他想给安钰瞳打电话,指尖刚要把电话播出去时他停住了动作。
安钰瞳不会愿意听到他的声音的,他也许不会接他的电话,甚至有可能早已经拉黑他了。
好一会儿他垂下眼眸,手指滑动下给王秘书打了个电话。
“待会过来把我熬的汤药给小瞳送过去。”
安钰瞳的胃病差不多好了,可是身体还得继续调养,即使现在已经好了很多,可是还得继续调理才能让身体好彻底。
王秘书接到电话很快赶来,苏瑾南搬到这里时就已经开始熬着汤药了。
再过两天他得让医生再换一剂汤药,调理的汤药每个阶段都不一样。
望着那边还没熄灭的灯,苏瑾南视线没敢移开。
他心里有些忐忑,要是安钰瞳不肯再喝汤药怎么办?他的身体不能不调理。
望着许久,苏瑾南的手机终于响了。
“苏总,安先生说不需要。”王秘书汇报道。
苏瑾南低下眼,手上的伤口被他握紧拳头扯得生疼:“我知道了,你先拿回来。”
王秘书把汤药放在苏瑾南屋子里的桌子上,他一直绷着身体,连呼吸差点都屏住。
安钰瞳恢复记忆后和苏瑾南分开,现在又不肯喝汤药,待在苏瑾南身边这么久王秘书自然知道苏瑾南对安钰瞳的爱有多深,也更知道他对安钰瞳的偏执和占有到什么程度。
所以他才害怕。
苏瑾南发起脾气来可不是他能受得住的。
“苏总,安先生这个点也该睡了,他看起来很累,要不明天再送吧?”王秘书为保住自己的命提议着。
苏瑾南垂下眸,问道:“小瞳他很累?”
王秘书赶忙应道:“对,安先生脸色很不好,看起来很疲倦。”
苦涩在苏瑾南心里泛滥开,回想起安钰瞳和他分开时的情况,他根本不敢想。
安钰瞳说他累了,听到那句“累了”苏瑾南心里像是开了个口子,寒冰灌入,磨得他心脏生疼。
见苏瑾南思绪都在安钰瞳身上,王秘书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他大气不敢喘的恭敬退了出去。
苏瑾南站在阳台上,抽出一根薄荷烟点燃。
今晚的云层厚重,月亮被云层挡住,就连星星也没见几颗,看起来落寞得很。
前面亮着的灯光被熄灭,安钰瞳关了房间的灯。
“……小瞳要睡了吗?”他自言的低喃,想起安钰瞳习惯每次睡前都会喝一杯牛奶,他垂下眼眸,“没喝牛奶他会习惯吗?”
知道安钰瞳有时候会被噩梦困扰,为了让他好睡些他每晚都会给安钰瞳热一杯牛奶,现在他就算想热安钰瞳也不会喝。
吐出的白色烟雾被风吹散,苏瑾南望着前面熄了灯的房间缓缓出神,忽然他的指尖被烫了一下,薄荷烟燃烧上来烫到了他的手指。
被烫到的地方传来灼痛感,他看了眼脸上没有表情,把烟摁灭后他又抽出一支点燃,并没有去理会被烫伤的地方。
“嗡嗡嗡——”苏瑾南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瞥了眼来电备注,苏瑾南过了好一会儿才接起。
那边传来王海黎兴奋的声音:“南哥,这次我又拿到了新鲜的雪山羔羊肉,我现在过去你和小瞳那,快到了!”
苏瑾南沉默两秒开口,王海黎听到后顿住脚步。
“南哥……”王海黎转了个方向来到苏瑾南家,他拎着雪山羔羊肉放进厨房,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好一会儿他才小声的开口问:“小瞳恢复记忆了?”
苏瑾南缓缓的吐出烟雾,点了点头。
房间里飘荡着浓郁的薄荷味,刚才王海黎进门就感受到了薄荷的冰凉。
他不知道苏瑾南抽了多少,目光瞥了下周围忽然看见烟灰缸里满满的烟头。
小心的观察着苏瑾南的反应,他很怕苏瑾南又恢复八年前那场大火后的那几年的状态。
上次他就已经很害怕,可是那时候恰好安钰瞳失忆,苏瑾南的情绪被拉了回来。
可现在……
“……小瞳有说什么吗?”王海黎小声地问。
苏瑾南眼帘低垂:“……小瞳说,爱和痛都是我给的,他累了。”
王海黎深深的吸了口气,没敢应声。
以前苏瑾南对玉池桐有多宠多温柔他是知道,苏瑾南那两年如何对安钰瞳他也看在眼里,后来苏瑾南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对安钰瞳的感情对安钰瞳有多温柔爱的多深他也很清楚,可是……
就像伊宁之前说的,苏瑾南对安钰瞳爱入骨髓又如何,始终磨灭不掉那两年苏瑾南带给安钰瞳的委屈和疼痛。
“南哥,喝酒吗?”王海黎去酒柜拿了一瓶酒和两个杯子过来。
他是想苏瑾南和安钰瞳在一起,可是如果安钰瞳和苏瑾南在一起不开心,那他宁愿安钰瞳和苏瑾南两人各自安好。
倒了一杯酒给苏瑾南,王海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他刚想和苏瑾南碰杯,苏瑾南仰头直接把一杯酒都喝了。
王海黎悻悻的耸了耸肩,又给苏瑾南倒了一杯酒。
“……颜程颢回来了。”苏瑾南忽然道。
“什么?”王海黎不太理解的抬起头。
“他在十二年前就喜欢小瞳了,颜程颢他现在对小瞳还有那个心思。”苏瑾南轻笑了下,眼底却一片冰冷。
“……在十二年前我就不该留着他的,当初我看他看小瞳的眼神我就知道,他和其他喜欢小瞳的人不一样,他有隐忍蛰伏的野心。”
王海黎这下听明白了,颜程颢是喜欢安钰瞳的人,而且在十二年前就已经喜欢安钰瞳了。
“那小瞳对他……”王海黎咽了咽口水,“对颜程颢什么感觉?”
苏瑾南把手里的酒喝完,他没有讲话,眼帘垂下又倒了杯酒灌完。
王海黎见苏瑾南这样也没敢再问,默默的喝了口酒,忽然想起那只狗的事,他又问道:“那小乖呢?”
忽然想起他今晚恳求着安钰瞳,他道:“我不奢求别的,我只是想留在你身边……”
安钰瞳撩起眼睫,似笑非笑,眼底淡漠的看着他。
苏瑾南把手里那杯酒灌完,自嘲的笑了笑说道:“小瞳说,他身边有小乖就够了。”
王海黎瞪大双眼,好一会儿才咽了咽口水喝了口酒消化着苏瑾南讲的这句话。
他身边有小乖就够了?
是说苏瑾南连只狗都不如吗?
他边喝酒边偷偷瞄了眼苏瑾南,想起之前他看见苏瑾南吃小乖的醋,因为小乖暗自生了好几次闷气一时间觉得背脊有些发凉。
若不是安钰瞳喜欢小乖,苏瑾南怕安钰瞳会更厌恶他,苏瑾南怕是早留不得这只狗了。
堂堂苏大总裁掌握着全球经济命脉,可是却还要和只狗吃醋,甚至还比不过那只狗,王海黎忽然觉得又惨又想笑。
虽然想笑可他实在是不敢笑,毕竟他害怕真的笑了今晚的小命可能就交代在这了。
为了掩饰过去他把手里的这杯酒灌完,终于把心情压下来些。
翌日下午才有安钰瞳的戏,他不放心小乖自己在家打电话问了伊宁,知道他有空便带着小乖过去想让他照顾一下。
伊宁看着安钰瞳,想起之前安钰瞳不稳定的情绪他犹豫着问道:“瞳瞳……你记忆恢复了吗?”
他感觉安钰瞳记忆恢复了很多,不然有苏瑾南在他肯定不会来找他,可他又不确定。
安钰瞳笑了笑,微垂眼睫道:“恢复了。”
伊宁顿了下,试探问道:“全都恢复了?以前的也恢复了?”
“以前的……”安钰瞳明白伊宁的意思,浅笑了下,“你是说玉池桐的记忆吗?……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可是他宁愿自己没想起来。
要是没有想起自己还是玉池桐的记忆,他就能理所当然的恨苏瑾南,可是知道苏瑾南一直喜欢的那个人是自己,还因为以前的自己给他带来那些痛苦他就觉得可笑。
爱和痛交织着,像是一张巨大的网把他罩住,心脏慢慢的被缠裹成茧,窒息感裹着冰凉涌上来,让他无法逃离。
伊宁心里哗然,虽然在安钰瞳失忆后在王海黎那里得知安钰瞳就是玉池桐的消息,可是亲耳听到安钰瞳说他还是会震惊不能立刻平静下来。
那两年苏瑾南为了玉池桐那样对安钰瞳,每次看到他作为朋友都忍不住心疼,可是后来的自己被苏瑾南因为以前的自己那样对待,想起来会更觉得难受吧。
以前安钰瞳曾说过见到苏瑾南就像是遇到了上辈子的恋人一样,被自己深爱过的人这样对待,伊宁无法想象安钰瞳心里有多难受。
“瞳瞳,那你和苏瑾南现在……”伊宁没有直接问出口,他怕会撕扯到安钰瞳的伤口。
安钰瞳摇摇头没说话。
“嗷呜……”
小乖小声的叫了下,它低垂着耳朵蹭了蹭安钰瞳的手,它似乎感觉到安钰瞳的情绪,也听明白了刚才伊宁提到的苏瑾南和安钰瞳的事。
那天苏瑾南搬走时它就有所感觉,它趴在门边等安钰瞳回来时没看到苏瑾南大概就感觉到了。
晚上苏瑾南熬好汤药给安钰瞳送去,昨天他让王秘书送去安钰瞳不肯喝,可他的身体现在不能放任停药,必须继续调理。
去到他们曾一起住的家,他敲了好几下门都没人应,手碰到门把手时门忽然开了。
看到屋子里的东西,苏瑾南忽然愣住。
安钰瞳搬、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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