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过去看看吧,我觉得不简单。不管是那种,江湖敢涉足官家,就没有小事,我们快过去吧。”
我和月满弓上了车,没看见一直躲在一边的吴依依。
吴依依本来是想要上来和我们搭话的,可她听见了月满弓的话以后,便改了主意。
师兄这么在意这件事,如果自己帮他把这件事办好了,师兄肯定会对她看法改变的。
对,就趁张超和师兄查清楚之前,先替师兄把事情查个清清楚楚。
我们到了凤起路派出所以后,警察早就门口等着我们了。
“你俩可算是来了,我们等了你们好久了。”
我道:“怎么回事,是就是做个笔录么?”
“哎,不做笔录了。刚才我们把这件事上报以后,上面问了我你的名字。现在上面让我们向你请求支援,配合我们调查。”
“你们领导谁啊?”
“周永盛。”
这个名字听陌生的,我可不记得了,不过既然这样也好,能得到本地警察的支持,对我后续调查云家和光耀传媒也更方便。
他带着我到了办公大厅,好几个眼眶漆黑的警察站起来对我敬礼。
我给他们介绍了月满弓,说月满弓是我的助理。
月满弓倒不计较这个身份,他结果警察递来的资料。
“张队,这是我们调出来的和于沉有关的所有资料还有死去的邱正堂的资料。”
月满弓翻了两页以后,忽然指出一处给我看。
“怎么?”
“你看于沉的母亲叫什么。”
“尹千惠。他是尹家人?”
我想过这个人可能是江湖人,后来当了警察。不过就像月满弓说的,江湖和官家之间有很严格的界限,江湖人如果在江湖之中有师承学了功夫,就不能再进入政府官家。
月满弓家钻了一个空子,家里的孩子中,只有一个人传承月家的功夫,其他人脱离江湖,进入政府工作。
这其实非常聪明,因为身份可以有别,但血缘关系是无法拧断的。
只可惜月家到了月满弓这一辈,他们俩都有了师承,无法进入官家了,这也是月正军对月满弓更加不满的一个原因。
这是个尹家人,这就怪了,尹家人杀一个小罗罗干什么?
我道:“这个于沉我和月满弓来查,你们先放一放,他比较危险,查一查这个老球,所有的人际都摸出来。老球三天以内见过的所有人,去过什么地方,我都要一清二楚。”
“你怀疑这个老球有问题?这个老球我们进行了初步调查,他是通市本地人,一直就是给蓝色情调看场子的。他是郑云的狗腿子,专门替光耀传媒办脏事儿的,我们宁城本地没有黑社会,这家伙却在我们的黑五类名单上。”
“那他有什么仇家么?”
尹家是做暗杀起家的,江湖人很看重家传和师承,后辈大部分继承了前辈的衣钵。
月满弓是怀疑老球被人买了人头。
“这种人的仇家数不胜数,上哪儿去找?”
警察愁得头都大了,这次的事件不但闹出了人命,而且涉嫌警察杀人,事件非同小可。
据说当时凶手跳桥时,有很多目击者,这件事要想瞒是瞒不住的。
我其实并不同意月满弓的想法,前面我就说过了,如果是买凶杀人,于沉没必要选一个这么拉风的方法。
他是个真警察,这样一来,他连警察都当不了了,这就亏得太大了。
另一个头发看着很油腻,穿着一身夹克的男人,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翘着二郎腿,坐在窗边看风景,此时他站了起来。
“张队,宁城还是我们更熟悉一点,恕我直言,你和你助手的思路恐怕水土不服。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摸排邱正堂的人际关系。老荣,你还是带他们去做笔录吧,一小队,跟我走,时间不多了。”
他一发话,其他人便不再说话了,他应该是这群人的头。我瞥了一眼他的警官证,叫刘勋,是刑侦支队队长。
这刘勋说话听客气的,可我们也不是傻子,很明显听得出来他话里的傲慢和不信任。
那老荣很为难地拦了一下,尴尬极了,低声说:“刘队,别这样,这是周局指定给我们的顾问。你这样,太不给老周面子了。”
“老周瞎胡闹,我也要拿破案率去陪着他闹么?我不知道老周为什么让他来当顾问,即使他是雪豹大队的,那也是瞎胡闹。宁城现在什么情况,外人能……算了,不说这个了。”他瞥了我一眼,大概是怕我听到什么,说到一半中断了,然后他对我说,“做完笔录早点儿回去睡。一小队,跟我去现场再看看。”
说完,他从我的身边擦身而过,顺便还拿走了我手中的资料。
办公大厅里的警察都尴尬极了,可也只能跟着刘勋出去了,最后只剩下几个值班的警察和刘勋了。
月满弓不满地哼了一下,我也很不是滋味,这算怎么回事?让我来帮忙,然后又嫌弃我碍事,驴我么?
“张队,你别往心里去。刘队也是着急,因为于沉是我们队里的。短时间里要是破不了案,这案子恐怕就不能留在我们手里了。”
“回避原则。”
“是啊,到时候我们不但要把案卷移交出去,我们队的人还可能要停职接受调查。所以,刘队很着急,按照你们的办法查案,没个十天半个月是查不出来的。我们等不起。”
“都是兄弟单位,难道有人会为难你们?”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