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重楼此刻安危不明,人也陷在昏迷中。
御渊和迟柔柔都没废话。
迟玉楼在旁边脸色发青,尤其是看到迟柔柔从迟重楼伤口处扯出来好几只蛊虫后,更是气到浑身发抖。
“天杀的狗杂碎,究竟是谁在害大哥!!”
他一拳锤在边上的柱子上,咬牙切齿道:“是不是宇文阀?!又是截杀,又是整这虫子,他们就是不想要大哥活着!!”
“眼下是谁下手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保住迟重楼的命!”
御渊开口道,看着在火中缠绕不断的游丝蛊虫。
他眉头皱紧了几分:“这是蛊?”
“你知道蛊?”迟柔柔诧异的看着他。
御渊点了点头:“徐云之……就是徐嬷嬷他平日惯爱捣鼓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
迟柔柔想起徐嬷嬷是谁来了。
她和徐云之几乎没有正面交锋过,叫他徐嬷嬷,乃是因为见识过他那堪比容嬷嬷的扎针手段。
一手银针使的出神入化,当初宇文卓被关进督察院,那一夜被徐云之折磨的叫个死去活来!
加上御渊也经常在她面前提起这人。
能被御渊当成朋友,且被他信任的人可不多!
“他人在哪儿?”
迟柔柔眸光一亮,能知道蛊虫且还喜欢捣鼓这个,没准徐云之有法子能帮她大哥呢!
“听铁真说完情况后我就让阿柒去找徐云之了。”
御渊轻声道:“不过那家伙人不在京都,赶回来恐怕需要些时间。”
迟柔柔有些失望。
但眼下也没有别的法子。
“心头血呢?!不说咱们的心头血可以救人的吗?!”
迟玉楼急声道。
迟柔柔摇了摇头,“我试过了,没用。”
她抿了抿唇:“这蛊虫不晓得是什么来历,我给大哥喂了血之后,这些虫子就躁动不已,疯狂吞噬着我的血气。”
迟玉楼闻言,满心的无力。
他眼眶有些发红,握紧拳:“难道我们现在就没别的法子了,只能干等着?”
“蛊虫乃邪物,与寻常虫子不同,贸然动手,对迟重楼有害无益。”
御渊摇头道。
迟玉楼咬紧牙关,气的冲门而出。
“迟玉楼!”迟柔柔没把这臭小子叫回来,“小云汐,去看着他点,别让他冲动闯祸!”
小云汐点头,赶忙追出去。
屋子里气氛异常的凝重。
御渊一直陪在迟柔柔的身边,寸步不离。
迟重楼才刚醒,紧接着就出这事,迟柔柔心里多难受可想而知。
现在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是苍白无力的。
唯有把迟重楼给救回来才是关键。
大约半个时辰过后。
迟柔柔猛地站起身,惊喜的朝门外看去:“阿柒回来了!”
御渊略感惊讶,这么快就回来了?
迟柔柔和他齐齐出了院子,就见阿柒拽着一个阴柔俊秀的男子急匆匆的往里面走。
“徐大夫你走快些!”
“急什么……我就两只脚,你还能让我飞起来不成……”
徐云之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
御渊正想骂这死二愣子。
迟柔柔就冲过去了,嘤嘤嗓大叫:“徐嬷嬷,我大哥等着你救命嘤!”
徐云之眼看迟柔柔冲到自己跟前,自然认得她是谁,正想问徐嬷嬷又是何许人。
忽然感到身体一轻,人就被打横公主抱了起来。
徐嬷嬷脸僵了。
御二爷脸青了!
迟柔柔哪顾得了那么多啊,你走不快!那姑奶奶抱着走!
徐云之瞬间体会到了什么叫飞一般的速度。
转眼间,就被迟柔柔抱着冲到了迟重楼的院子里。
御二爷黑着脸追了进去。
“徐二愣子,你还不给本君滚下来!”御渊怒吼道。
徐云之从迟柔柔怀里跳下来,俊脸上神色悻悻。
听到御渊的怒吼直接翻了个白眼。
这丫头自己主动抱的他,他爷们的尊严还扫地了呢。
你个死败类嚷嚷个屁!
“芋头你闭嘴!”迟柔柔对着御渊一声吼。
御二爷立马哑声。
徐云之可是头一次见这败类这么听话乖觉的样子,眉梢微挑中,戏谑的看着御渊。
你也有今日?
御渊焉能不懂他眸中的调侃,但眼下不是与这二楞子斗气的时候。
“迟重楼中了蛊。”
“蛊?!”
徐云之脸色猛地变了,兴奋中带着几分怒色:“这种好事情你怎不早点通知我!”
要早知道是蛊,他路上还磨叽个屁啊!
迟柔柔:“……”
御渊:“……”
迟柔柔看着徐云之那摩拳擦掌朝自己大哥靠近的样子,忽然有点不详的预感。
这家伙看上去……怎么有点后现代那种医学疯子的即视感。
“他……靠得住吗?”迟柔柔小声问道。
御渊摸了摸鼻子,不太确定:“大概吧,这家伙看到疑难杂症,稀奇古怪的病症就这样子……”
迟柔柔神色略显古怪,问了一句:“他是不是经常对死人动刀?”
御渊眉梢抽了抽,险些问出来:你怎么知道?
迟柔柔一见他的神色就知道,自己怕是猜中了。
她嘴角扯了扯,刚刚一见着徐云之,她就嗅到他身上重重的墓土气息。
尤其是他那双手上……还有极浓的死尸气味。
这徐嬷嬷被带来之前,怕不是正在扒坟?
迟柔柔看着他那只手在自己大哥身上舞来舞去,小心肝一个劲的抽抽。
这是头狼灭啊……
徐云之替迟重楼检查了一会儿,很快他就发现了问题所在之处,用木钳子从迟重楼的伤口处夹了一条游丝蛊虫出来。
看着他张着嘴不断吞唾沫的激动样……迟柔柔甚至有点怀疑他是不是饿了……
想亲口品尝下这蛊虫入体的滋味。
“居然是银丝蛊!好家伙,不曾想这世间还有人能把这东西给养出来!”
徐云之满心赞叹。
御渊清楚这家伙的尿性,催促道:“说重点,这蛊能不能破!”
“能啊,小意思。”
徐云之一脸淡定道。
“如何破解?”迟柔柔赶紧追问。
“简单,给我找个自愿去死的活人来。”
徐云之笑眯眯道:“让那人代替迟重楼去死,这蛊自然就破了啊……”
迟柔柔和御渊嘴角扯了扯。
后者直接上前,一脚揣在徐云之的肚子上,御渊黑着脸:“说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