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对,再猜!”
冷漠男声在老不死身后响起,他猛然转过身,背后却不见一个人影!
一瞬屏息,老不死绷紧心神,环伺周围。
在原地数次回头,都未能捕捉到一点影子。
树林里,由始至终只有他一人!
“到底是谁?!”老不死怒吼道:“你是哪一家的老东西,赶紧滚出来!”
“再猜!”
那声音再度响起。
老不死的脸色越发凝重,头上都不自觉冒出了冷汗。
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袭上他心门,多少年没人给过他这样的压力了。
他喊出一个又一个的名字。
“再猜!”
……
“再猜!”
……
“再猜!”
……
那声音不断否定他。
仿佛有一个人影高坐在云端上,如看蝼蚁般俯瞰着他,那冰冷不带一点感情的声音里透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与嘲讽。
“装神弄鬼,老祖我看你就是不敢露面!”
老不死的冷汗已经滑了下来,他咬紧牙关,不敢再周旋。
心里已生退意。
然而他刚迈出一步。
那个冰冷的男声又再度响起。
“既然猜不到,那便去死吧。”
咔嚓!
咔嚓!
咔嚓的脆响不断从老不死身上迸发出来,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他的四肢,朝着相反的方向掰过去。
他的四肢直接被折断。
而这还不是结束,他的胸骨,肋骨,浑身上下每一根骨头都被巨力给轰击碾压着,根根俱断。
老不死张嘴狂喷着鲜血,眼神惊恐到了极点。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是你转化的迟柔柔不成……你……你在保护她?”
“你不是那几家的人……你究竟是谁?”
碾压在他身上的巨力依旧未停,像是要把他整个人给碾磨成碎渣一般。
老不死惊惧的已说不出一点话来,他的外表看不出一点变化,可内里的骨头五脏早就被那无形之力给捣成泥……
那力量扼住他的咽喉,让他连惨叫都做不到。
双目爆凸,七窍不断涌血,整个人痛苦到了极点。
不知过去多久,这场酷刑才结束。
他宛如死狗一般瘫在地上,只有一个脑袋还能动,周身四肢已俱废。
直到此刻,他都想不明白,躲在暗处的究竟是谁?!
那人……那人肯放过他了吗?
老不死想要逃……忽然,他听到了脚步声。
有人朝他走来了……
一双靴子出现在眼前,老不死艰难的挪动眼珠子,看着出现在自己上方的这张面孔。
这张老脸看上去……有点眼熟……
他猛地想起什么。
“是……是你!!”老不死惊叫道。
站在他面前的老人背脊挺的笔直,笑着拱手道:“宇文小太爷,您又猜错了。”
老不死满脸煞白,惊恐的唇齿都在打颤:“不……不是你?那、那是谁……不对,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
老人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眼神却异常的冰冷。
“老奴刚刚到而已,只是过来替大少爷接着处理您罢了。”
“本是想直接杀了您的,不过,我家姑娘在您身上留了印记,您便是她瞧上的猎物。”
“您运气真好。”老人笑着道:“又可以多苟活几天呢。”
老人说完,粗犷的大手抓住他的头发,向拖拽着一只死狗那般,往树林外走去。
慈祥的老脸上,笑容越发灿烂:
“等吃了你,二姑娘应该就能成为游尸了。”
“实在太感谢您了,出来的太是时候了……”
宇文阀老不死的脑壳在地上磕了一次又一次,但并不妨碍老人的话进入耳中。
他身如抖筛,眼中满是绝望。
二姑娘?
他忽然想到迟柔柔之前主动赴死一般的让他拧断她的脖子,难道那时,那丫头便是在往他身上留下印记?
吃……吃了他是什么意思……
老人的出现,把宇文阀老不死所有的骄傲全部碾碎到了脚底。
本以为自己是猎手,结果……他才是早早就被盯上的猎物?!!
他错了……
他错在小瞧了迟柔柔。
错在……竟不知迟家的那个男人也是僵尸!
连面都没露,便靠意念将他碾压至此。
那个男人……究竟到什么境界了?!
……
新园那边。
宇文阀老不死装叉失败遁走后,迟柔柔便让御渊抱着自己赶紧找个无人之地先躲起来。
她此刻四肢都被掰断,压根难以动弹。
御渊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抱起她,直接冲入花园后的假山林,找个难有人的隐蔽之地,这才放下她。
“吃肉肉你真是疯了不成,居然自己凑上去送死!”
御渊一面骂着她,一面扯开领子,直接把她的头摁在自己颈部:“快喝!”
迟柔柔也没客气,尖牙冒出来,刺入他皮肤里。
狠狠喝了他几口血后。
她眼中红光一闪,迸发出一股狠劲儿。
御渊就听到咔咔几声,她被掰折的手臂又被她自己给掰了回来。
那是活生生硬掰啊!
其间痛楚可以想象,迟柔柔的手掰回来后,还有些使不上力。
她看着御渊,大口喘气道:“帮我把腿也掰正……不掰正……愈……愈合好就是跛脚嘤……”
“就该让你跛!看你还胡来不!”
迟柔柔眼底冒出点水光:“我受伤了你还欺负我!”
御渊心里一阵钝痛,他一只手放在她脚关节上,另一只手伸到她嘴边:“我掰了,你要是痛就咬我。”
“那你的手估计要被我咬没……”
“让你咬就咬!”
御渊吼她的同时骤然出手,将她反折的腿掰正。
迟柔柔触不及防一口狠狠咬在了御渊手臂上。
御渊眉头皱了一下,手臂纹丝不动,另一只手快速将她另一条腿给掰回来。
做完这一切之后,迟柔柔才松开嘴,疼得脸色煞白煞白的。
御渊顾不得看自己的手臂成什么样子,又把脖子送过去:“再喝点血,赶紧把伤势恢复了。”
“真把自己当血包了呀,我没事死不了……芋头你帮我垫着点,背后硌得慌……”
御渊赶紧将她抱起,放到自己怀里。
整颗心都拧巴成一团了。
“迟柔柔,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怕死的!”
迟柔柔小脸皱巴着,睁开眼,就看到他那张写满恐惧的脸。
面对宇文阀老不死时,御渊都未曾有过半点惧色,但此刻……他却是将恐惧暴露在脸上。
这份害怕,像是害怕失去她。
迟柔柔心头忽然快跳了两下,不由放轻了语气。
“笨芋头,那老不死的纵要杀我,也不会选在今天。”
“再说了……我那会儿是在阴他呢。”
“阴他?阴他你犯得着送上门让他折断四肢拧断脖子?”御渊满脸狐疑。
迟柔柔撇了撇嘴,有点犯难道:
“说了你也不懂,我要吞噬掉他,就必须的先让他伤我不可,非如此,不能在他身上留下印记!”
御渊神色有点古怪:“……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