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阿南,你这么急干嘛呀,等等我。”阿秧小短腿又跟不上了,开始小跑起来,她诚然,学过那么多的职业相关技能,都堪不破这位冷面美人的想法。
春天到来,南佑疏边走边将链条白衬衫穿起,本是修身的版型,到她身上就是松垮又随性的,黑针织短袖的领边刚好露在锁骨那处,一条高街结构的裤子垂到脚踝上方又被紧紧束起,身材比例让人移不开眼,长腿迈开,小牛皮厚底皮靴发出“噔噔”的声音。
她想见她,哪怕不能光明正大地说上几句话,也无妨,见到她就好。
“快吗?平时也这样走的,嗯我好像是突然饿了,想赶紧去吃饭。”南佑疏暂时不打算告诉阿秧真实情况,朝后面跑得呼吸急促的可怜小助理招了招手,声音难得软了些许,怕阿秧看出来,又强调,“饿。”
饿字尾调微微上扬,阿秧晕厥了,谁能抵得住南佑疏撒娇?清冷的声音说出有些“拜托了”的语气,命,你都拿去吧。
其实阿秧本就没怀疑南佑疏,她平时吃得可多,完全不挑食,吃的了高级的牛排欧包大闸蟹,也吃的了街边臭豆腐榴莲和腐乳,基本上来者不拒,这不,几天心情低落吃东西,是该饿了。
南佑疏笑了笑,走到衬衫衣角边都微微撩起,风调皮地钻入了她的衣领内,扬起她那因为拍摄又染黑回来的秀发,此时她整个人,都是带着若有若无的光芒的,谁也不能阻止她见许若华,包括——
被导演训话完后又偶遇的杨元。
南佑疏气场冷了几分,装没看见,这账先记着,见完许若华再算,可杨元眼瞎心盲,看不出南佑疏急着走,想为自己拉拉好感,边跟边倒走,还伸了只胳膊拦住,顾自“解释”道:“阿南我们一道去酒店用餐吧,前几天那些狗仔真讨厌……”
“让开。”南佑疏火冒三丈,她真的急,她的许姐姐行踪总是不定,时间也是真的贵,上一秒可能还在,下一秒可能就有要事先行离开了。
虽然南佑疏自觉自己在她心里有点份量,可还是觉着她更看重事业。
杨元继续按照“严依剧本”行事,摇摇手:“别急嘛,那人是探严依的,而且你知道许若华有多恐怖吗,我是特意来找你结伴而行的,到时候多照应照应你。”
南佑疏闻言,倒是笑出声了,语气降至冰点:“许若华?”
杨元使劲嘘了嘘,好像这个名字是个禁忌,一副为南佑疏好的样子,拦在南佑疏面前压低声音:“她男女不忌家暴男人,情人多到天边,私生活混乱,还爱摆架子,尤其是,对圈内新人,最爱打压。”
“你再说一遍?”
当任何女生说出这句话时,意味着,理性认知已经快被感性认知吞噬,再不收敛,会遭大殃。再说一遍,既是反话,也是威胁。
“我说……”杨元还以为南佑疏真的没听明白,真的再说了一遍,下一秒,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模糊了自己的视线。
树上的鸟被惊得全数飞走,阿秧脸煞白,而杨元,一时之间找不到方向,头晕眼花,半边脸火辣辣地疼,还有些断断续续地耳鸣,一手捂着脸,想往地上倒。
南佑疏彻底爆发,在他倒到一半的时候单手捏住他的脸,硬生生地杨元又拉得“站直”了起来,一个大男人的体重并不轻,光卡着脸把整个人都生拽起来,痛的他发出“啊啊”的惨叫,直喊妈妈。
南佑疏凑近,无辜的眼眸眯了眯,捏着他太用力,手背上淡蓝色的血管慢慢显现变清晰,她黑着脸,语气危险又霸道:“你挺有种的嘛,让你说你真的敢说,不过,我让你倒了吗?”
“南佑疏!你敢打我!”杨元腿软得打哆嗦,终于瞳孔放大,反应过来,她竟敢,对自己动手,这还得了?有时候爱得迅速,恨也迅速,廉价的喜欢总是不堪一击。
当温和的羊脱下伪装的皮毛,会是怎样的?
“对,反正都掉粉了,再来一个视频也无所谓啊。”南佑疏说话神态彻底转变,像极了街道痞子,对自己干的事直接承认,还优雅地挂着一丝笑意,另一只空出来的手往上提了提tangv的皮腰带,然后厚跟马丁靴精准地踢到了人最脆弱的小腹处。
“我让你倒,你才能倒。”杨元的耳畔响起这句话,终于因为惯性彻底往后瘫倒,南佑疏不顾阿秧快吓死的表情,一步,两步,大长腿在白天也背了光,小腿边有些许模糊的晕圈,她不在意地说:“还喜欢吗?我也家暴。”
“南…南姐,我们吃饭要迟了。”阿秧变了个称呼,她觉得这时候喊阿南不太合时宜,刚刚还撒娇,这揍起人来的连招,那是一点也不含糊,不过这杨元,该揍,也庆幸附近没摄像头。
“对哦,我都忘了,杨元,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同剧组的,总不能拂了前辈们的面子,我牵你起来。”
男人眼看着刚刚扇自己的手,又手心向上地摊在自己面前,南佑疏弯了弯眉眼,此时他再蠢,也知道这笑绝非善意,可一瞬间,那色心又动了,鬼使神差地牵了那只细嫩的手起身。
“你先走。”
杨元不敢再拦,转身僵僵地迈步,果然,最毒女人心,说许若华坏话,南佑疏根本没打算放过他,两步靠近,用手掐住他,往后——
世界好像慢动作,南佑疏下腰时,一条完美的弧线,阿秧看到她唇角那丝笑意,来不及阻拦了,南佑疏不是什么小绵羊,是她入助理行业以来见过最危险的女人,心思无发揣测就算了,她居然举起了比他重一倍的男人。
一记标准的背摔,尘土飞扬。
巧就巧在这地方刚好不是水泥地,有沙子,南佑疏稍微控制了一下,不然头部着地,等下把人打死了就不好了,可这也够杨元受的,像条软水□□,两腿往后攀着自己的脑袋,裤子往下缩露出了花内裤边。
在民国,完美又绝情的审讯者,有一套方法,将人折磨得半死后,告诉他,没事了,可以走了,快和家人团聚吧,却在他刚出牢笼的一瞬间,就将他重新拷回,再次鞭打,告诉他别以为可以逃出生天。
在暗处观察的许若华,神情微微复杂了些许,她看到了。
本来她就是冲着南佑疏来的,在超话里看蹲点的杰瑞们说南佑疏这几天没怎么吃东西,她自己气得要命,又急又担心,找了个借口,就往这边寻人。
果然看到杨元死皮不要脸地对她的小茉莉纠缠不清,许若华都踏出一只脚想帮忙了,可又看到了远处角落里的另外一人,她也看到了自己。
周应澜怎么也来了?
两人不合时宜地对视,微妙又战火四溢,许若华瞥开眼,难得的“默契”,两人继续不显身躲起来各窥各的,都想看看南佑疏怎么对杨元。
结果南佑疏直接将受骚扰的剧本改成了武打片,恐怕自己再不出去,杨元饭都吃不了,要速速送往医院。许若华手心攥紧了些,能逼得她动手的原因,好像次次都与自己有关。
是因为这人乱嚼自己舌根,所以她生气了?
以前和曾湉湉那次,女人只知南佑疏是因为自己赠予她的东西损毁而“惹祸”,却不知道南佑疏怎么打的,今天看到了如此直观的现场,她算是彻底领教了。
看她揍人,看她出言挑衅,又看她将杨元玩弄于鼓掌,看她不经意地插兜歪头,看她眼神轻佻,勾起一丝嘲笑。
这真的是南佑疏?许若华短暂地怀疑了下人生。
不过,她确实聪明,这段路刚好没有监控。她是要让杨元也尝尝百口莫辩的滋味,毕竟谁会觉得彬彬有礼,作风老实的小姑娘能把一个大男人打得头晕目眩?这不合理。
阿秧是她身边的人,目睹一切的自己和周应澜,更不会说出实情了。
亏的自己还担心她受委屈,看来,是自己多操了那份心。
“小后辈们,怎么还不去?导演估计都等急了。”好戏看得差不多了,周应澜眉眼弯弯地走出去,南佑疏心惊了一下,她怎么在。
地上的杨元趴了那么久,见到大前辈,匆忙起身,无脑告状:“周前辈,你看到刚刚这个女人打我了没有,你一定要为我作证,我要告诉我爹!”
周应澜扫了扫那浮夸的花内裤边,烦死了,跟她前夫一模一样,嫌厌地别了别眼,将目光锁定到依旧警戒着的南佑疏脸上,欣赏不加掩饰,开始睁眼说瞎话:“你在胡说什么呢,我来得晚,就看到你躺地上了,她看起来这么瘦弱,怎么可能打你。”
“周前辈。”南佑疏不知道她是真没看到还是假没看到,不过这言论很显然是向着自己的,淡淡喊了声前辈聊表谢意。
“南佑疏,我来探你的班。”
“周前辈,我们不太熟,你坐那么久车来,倒是让我有些惶恐。”
“这你不用管,我探我的。”
周应澜瞧着南佑疏这凉薄的性子,也怪吸引她的,任其百般拒绝着也不生气,依旧一副温温和和的模样,她对她现任金主许若华,也是这般吗,想想,自然不可能,越是这样,南佑疏这孩子,她就越发想了解。
“不太好,下次周前辈还是少来看我。”
南佑疏环顾四周,是真的不太好,要是让她那醋王姐姐看到自己和周应澜在这里私言私语,那完了,下次有自己好受的。
作者有话要说:南佑疏:完成任务。(打勾)
许若华:这…是南佑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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