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咖啡店,不如外面的那样高大上,只能说是一个环境好一点可以休息一下的地方而已。
音乐声,很轻盈。
而且因为是早上,太早的时候,还没有多少人闲到可以坐在这里喝咖啡。
毕竟,现在医生们要开始查房,探病的人还不允许进入大楼。
咖啡店里,只有一个服务员,然后就是他们两个客人。
店,在医院住院部的天台上,室内一部分,室外一部分,玻璃罩顶,玻璃墙面。而外面,则是种着一些树木花草,桌子座位点缀在景观之中。
“你,气色好多了。”覃逸飞着她,微笑道。
苏凡笑了下,道:“上次,呃,是有些心情不好。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对不起!”覃逸飞道。
苏凡不解,着他,道:“对不起?怎么了?”
“如果不是为了我爸,我哥也不会和那个女的——”覃逸飞道。
“你,都知道了?”苏凡问。
覃逸飞点头,道:“所以,很对不起你,为了我们家,让你受了那么重的伤。”
他的眼里,是不舍的柔情。
苏凡笑了下,道:“也没什么伤,就是,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过已经过了,没什么事了。”
“也是,我哥他不是那种乱来的人。”覃逸飞道。
“你真是会为他开脱。”苏凡笑了下,道。
这是,服务员端来了咖啡。
覃逸飞对她笑了下,没说话。
“呃,你也,气色好多了。”苏凡着他,道。
这就好,说明他,心情好了。苏凡心想。
“是吗?可能是,呃,没怎么出门,没被太阳晒吧!”覃逸飞道。
苏凡不语。
“我哥调回京里的话,你也要回去吗?”他问。
“嗯,我把回疆那边的工作交接完,就,打算辞职了。”苏凡想了想,道。
“辞职?”覃逸飞愣住了,着她。
苏凡点点头,道:“是啊,我打算辞职了。”
“为什么?你不是干的很好吗?”覃逸飞问。
“呃,有很多原因吧!”苏凡道。
见他盯着自己,苏凡便说:“这些年,我和霍漱清对家里人,不管是老人,还是孩子,都付出的太少了。之前是我身体不好,这半年又是因为工作,”说着,她顿了下,呼出一口气,“这次我婆婆出事,我也想通了,有些事,错过了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我不想让霍漱清留下遗憾!”
“你打算把薛阿姨接到京里去吗?”覃逸飞问。
“嗯,我和霍漱清商量了,等我婆婆出院,在榕城休养一阵子就去京城。然后我就辞职回家照顾她,还有孩子们。”苏凡道。
“可是,你这样,不是,很可惜吗?”覃逸飞道。
“可惜?”苏凡着他。
覃逸飞点头。
苏凡笑了下,喝了口咖啡。
“我不是那种很有事业心的人,目前我做到的,是我想做的事,已经都做了,也足够了。对于我来说,家更重要。”她说道。
“你,真的这么想吗?”他问。
苏凡点头,道:“去回疆工作的时候,我就是想和霍漱清在一起,那段时间,我的精神状态特别不好,那时候,真的是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那样——就是特别低沉,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不相信自己,是吗?”覃逸飞问。
“是啊!觉得自己很没用,不配做他的妻子,不配做孩子们的妈妈,总之就是,很,低沉。”苏凡道。
“我明白。”覃逸飞道,“是,有点抑郁症,是吗?”
“呃,差不多吧,现在想想,可能真的就是那样。”苏凡道。
“就是你那次来我的时候说的,被周围人心翼翼地对待着,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个不正常的人,是吗?”覃逸飞着她,道。
苏凡微微点头,道:“是啊,那个时候真的是,别人越是那样心,就越是觉得自己不正常,怎么都没办法恢复过来。”
“我,也这么觉得。”覃逸飞说着,不禁笑了下。
苏凡着他的笑容,和当初一样的开朗,却又多了些许的深沉,没有过去那种阳光的感觉,却是让人感觉,很舒服。
这么想着,苏凡也不禁笑了,道:“就是这样,可是,明明这么感觉,又不能说出来,身边的人,都是好心。”
覃逸飞点头。
“那么你呢,现在,怎么样?”苏凡问。
“我?呃,还好吧!很多事都开了,不再执着,也就,也就没什么可伤心的了,没那么脆弱了。”覃逸飞道。
苏凡不明白他具体说的什么,却也点点头,道:“别太为难自己了,逼着自己去接受别人的眼光和态度,太——”
“我明白,我也没有勉强自己,除了对别人那种心翼翼的眼神觉得不舒服之外,呃,没有别的了。而且,见别人那样心,我也不会像过去那么在意了。”覃逸飞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心脏位置,“这里,已经很坚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