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医院,我的脑袋都有些发晕和恍惚。
我的伤口很深,姚可意车里的一个配件的铁皮割到了我的小腿,需要清理和缝针。
我比较倒霉,医生准备给我缝针的时候说,麻药用完了,要去药房领,让我等一会。
我腿上的伤口绽开了一个大口子,再等下去就会跟花一样盛开了。
“给我缝吧,不打麻药了。”我对医生说。
医生吓了一跳,甚至身边的桑旗都多看了我一眼。
“不打麻药会疼死你。”他冷冷地说。
我又不傻,我怎么不知道。
但是我有点对麻药过敏,上次拔牙打了麻药,差点没弄死我。
我淡淡的:“缝吧!”
兴许是之前疼麻木了,医生扎进去的第一针居然痛感不明显,所以我倒也镇定。
桑旗在一边看着我,估计觉得我脑子被撞坏了,缝针不打麻药。
医生缝完之后啧啧赞叹:“这位小姐真是勇猛,缝了十六针没打麻药,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
他形容我用勇猛,都不是勇敢。
缝完针,又开了些消炎药。
姚可意在隔壁处理伤口,叫喊声划破天际。
我腿不能走路,刚缝好的如果用力伤口会裂开。
我对桑旗说:“给我弄一张轮椅,然后我的账记在姚可意的头上。”
她害我受伤,我绝对不会便宜她。
桑旗站在一边,侧影像一根笔直的旗杆,只差一面旗子就能让他迎风招展。
不会在医院里还要耍帅吧!
知道他长得帅,小护士走来过去的都要多看他两眼。
桑旗比我想象中要有人性多了,他真的给我找来了轮椅,抱我坐上去。
姚可意还在换药,我坐着轮椅走到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她高八度的女高音才暂且低下来:“干嘛?”
“我的腿缝了十六针,一定会留疤,一次性补偿十万块,不然我就去告你。”
她危险驾驶,一告一个准。
她张大嘴巴都忘了哭:“你想钱想疯了?”
“我从包里掏出备忘录,刷刷刷写下我的银行账号然后过去拍在她手里:“你是公众人物,你要脸我不要,反正我现在失业,如果你跟我计较这些小钱的话,我就告到媒体天天炒你的新闻,你如果想要二次翻红,我也没意见。”
我把纸条拍给她之后就转身扬长而去。
不过我没直接出医院,而是找到了妇产科的医生,跟她预约了明天的手术。
医生很惊讶地看着我的腿:“你这样也能做手术?”
“做手术又不用腿。”我说。
再不做的话,孩子越来越大,对身体伤害大不说,我是怕我越来越舍不得他。
我摇着轮椅走进电梯,然后走出医院。
我叫了车,我到的时候车也到了。
我叫的是尊享,所以司机态度很好,不但抱我上车,还把我的轮椅收好放在后备箱里。
车子开动了,我从倒后镜里依稀看到了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我不确定那是不是桑旗,我还没美到让他偷看我的地步。
我回到别墅,小锦看到我早上全全乎乎地出去,回来就坐了轮椅,惊得嘴巴都合不拢:“夏小姐,发生了什么事?”
“车祸。”我言简意赅,伸手扶住她的手臂:“叫蔡姐来,把我搭进去。”
蔡姐急急忙忙地跑来,俩人合力扶着我进了屋。
我一身血污,小锦帮我洗了澡换了衣服,然后舒舒服服地靠在床上吃东西看电视。
我喝了蔡姐给我炖的鸡汤,她说明天给我煲黑鱼粥。
可惜啊,明天我就要去做手术了,不然我还能多享几天福。
我吃饱了就有些倦怠,半闭着眼睛想要睡了。
忽然,蔡姐急急忙忙地跑到房间门口对我说:“夏小姐,董秘书来了。”
董秘书?
他知道我受伤,特意来慰问我?
我在床上躺的四平八稳:“让他进来吧!”
他来了又能怎样,我也不能下床去迎接他。
董秘书走进来,还是一身西装革履,一丝不苟的样子。
他在我的床边站住,没买鲜花也没带果篮,看来不是探病的。
而且看他的表情,一丝笑容都没有,好像来兴师问罪的。
我有何罪,要看他的臭脸?
我低头玩手机,当做没看见他。
他终于开口了:“夏小姐。”
“嗯。”我哼了一声,头也没抬:“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