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番话说完,巴青看我的神色又有了几分变化,他忽然小声说了句:“罗先生……您真的只是一个风水先生吗?”
“我听村里头的老人讲过,他们曾经带过风水先生进山,那些先生都没什么身手,对白毛鬼更是避之不及。他们总是小心翼翼的,从来不敢涉险,更别提凑上去解决什么麻烦了……”
“还有昨儿……您竟然不怕……看见被剥皮的尸体您不怕……白毛鬼来了,您也不怕……”
巴青这话语之中虽然满是疑惑,但显然他对我还是很信任和佩服的。
这会儿在山里头,也没有别人,再加上对巴青的了解多了,我也就没再隐瞒什么,直接告诉巴青,我的确不是普通的风水先生,而是阴阳先生。
巴青眼中疑惑更多,他不解地问道:“阴阳先生?”
我微微笑了笑,平和地解释道。“风水先生只是堪风水,阴阳先生除了会风水先生的东西,还会算命看相,镇尸斩鬼。所以昨天那些东西于我来说,算不得有多恐怖。”
“算命,镇尸斩鬼?!”巴青吞咽了一口唾沫。
“先吃点东西,咱们好赶紧上路。”我点点头说道,同时看了看树屋的方向,示意他,有什么事情等下再说。
巴青也不再多言,跟着我一起动手,两人小心翼翼地将那洞给掩盖起来,之后我们才往回走。
靠近树屋,我便闻到了一股诱人的咸香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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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架子上挂着一个铁皮锅,里头烧着一锅浓稠的汤汁,正在咕嘟咕嘟地冒着泡。
昨天吃得随意,今早上急着赶路,也没顾上吃什么东西,这会儿我也是饥肠辘辘。
巴青给我盛了一碗汤,又从登山包里头取出来了锅盔。
热气腾腾的汤汁下,还有炖得软烂的腊排骨,更是让人食指大动。
我一连吃下去两三碗,对付了两个锅盔,巴青吃得不比我少,铁皮锅都见了底,篝火里头扔了一堆骨头,烤出来一股糊香味儿。
巴青擦了擦油乎乎的嘴,小声地问我,算命是不是看手相,能不能帮他瞅瞅?
说着,巴青把两只手在身上擦了擦,伸到我面前,满眼的期待和好奇。
我摇摇头,告诉他手相在算命之中只能够做一个附带参考,主要还是要看面相和生辰八字,而且还要参考周遭环境,身边亲友等很多因素。
巴青愣了愣,他明显听不太明白,不过还是点点头。
接着巴青又问了句:“是不是让先生算命都挺贵的?能不能他也给我算命的钱,出去之后,帮他老婆孩子算算?”
巴青这话,令我身体微微一僵。
登时我就想到了吕琇眼角那颗奸门痣,这两天跟巴青接触的多了,我越发觉得他忠厚淳朴,心里就更不是滋味儿。
“命越算越薄,孩子最好不要算,至于你老婆,等出去之后,我会给你指点两句。”我和巴青说道。
巴青的脸上顿时堆起笑容,他连连点头,又说道:“那就太好了!我老婆跟着我这些年很辛苦,她总觉得我们命不好,能给她算算,她肯定很高兴!”
我没有明确再接巴青的这个话头,只是和巴青说命数天定,有的东西其实不用怨命。
就像是自我来看,我觉得巴青进山采药,为了一家子拼搏,已经很是不错。
再者说富贵在天,他妻儿老小不用为了生计奔波,吃穿富裕,相较于绝大部分人来说,已然是很好了。
如今还有不少女人为了补贴家庭,既要照顾孩子,打理家务,还得上班赚钱,甚至有的女人,还要和男人一样,去异地他乡打工赚钱,也只是图个温饱生存。
说话间,我已经从树屋中走出来,和巴青说我们得赶紧上路了。
巴青听得一愣一愣的,连着点了好几下头,说我说得有道理。
他去将矮脚马解开绳子,我们又上了路。
开始走那一截,巴青还有点儿恍神,而我则是很仔细警惕地看我们上山路上的痕迹。
昨夜下了雨,地面湿润很多,的确能看到脚印。
我又提醒了巴青一句,让他先别想那么多,他才回过神来。
巴青跳下马背,也开始分析起那些脚印。
很快他就告诉我,我们前头的确还有一群人,至少得有七八个,而且看脚印的样子,并不是他们采药人穿的胶鞋。
巴青神色之上已经透着几分警惕,和我说目前这个地方,驴友肯定是已经来不了。
不只是山路难走,而且我们走的路,都是采药人这些年艰难摸索出来的,稍有差池,都到不了这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