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1 / 1)

第4章

“妈的,就前面那傻逼。”厉言脑仁疼,随手抓了一把小石子扔过去。

他也不管现在屁股是否还疼着,满脑子切开来都还是报仇那两字:“给我拦下他们!”

薛城一个利落甩尾,车轮生生在地面划了一道九十度,他一脚单撑地面,不满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一行人。

有人干扰了他的快乐。

陆亦温从他身后探头,意外:“怎么又是你,厉言?”

厉言气得手都在抖:“你跟他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上了他的车?”

薛城冷笑:“给我让开,陆亦温上不上我的车,关你们屁事。”

厉言反而上前一步:“有本事下来单挑,我今天,偏拦着你不让走。”

陆亦温:“你闹够了没有!”

厉言:“你还胳膊肘往外拐是吧?”

薛城一把抓过陆亦温的手,给别人看:“胳膊肘往外拐?我看他这胳膊肘就向着我,哪往外拐了,别自作多情,给老子让开。”

他又跟陆亦温说:“抓紧了,还有你,小矮子,下次再找爸爸单挑,爸爸小别山薛城,高二三班,有本事过来找。”

薛城放下豪言后,一个利落蹬脚,借着几人之间的空隙,飞快骑出了几米。

可怜陆亦温这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生,长手长脚蜷在后座,如今又要借着薛城这股骑车的冲劲,被迫往他身上靠去,做“小鸟依人状”。

陆亦温下意识地捉住了薛城的衣摆,整个身子挨在他后背,额头用力砸在了他身上。

操,这后背生得跟钢块一样。

陆亦温坐得不稳,薛城跟他说:“抱着我的腰啊,小心被甩下去。”

“两只手抱,我要加速了,你快点。”

他很自来熟,身上然不见昨天在薛家身着西装的霸道沉稳劲儿,和昨日截然不同,但却更加具有神韵和活力,显得真实起来。

陆亦温伸手,再次环住薛城的腰部,薛城的黑背心单薄,骑车的姿势让他微卷腹部,腹部力量蓄势待发,腹肌轮廓明显,身体暖热。

他刚一碰上,身后厉言疯狂辱骂他:“陆亦温你还是不是男人,抱着别人的腰算什么,恶心巴拉的,你给我放开!别告诉你们有一腿!”

薛城边骑边回头:“傻逼要你管,他爱抱哪就抱哪,老子喜欢!”

陆亦温微掐他一把:“走了,别管他们,厉言纯粹脑子有坑。”

“哦。”薛城一秒回到初始状态,乖乖闭嘴,继续用力蹬车。

陆亦温所居住的小巷立在平城边缘处,处于不尴不尬的位置,还没完被政府开发,他们路过披红戴绿的大厦,等过几脚一停的红绿灯,前方的视线终于逐渐空旷起来。

枯床上杂草丛生,晚秋的天边染过一片火烧云,破败的田野一眼望不到尽头。

薛城如同误入大观园的刘姥姥,惊呆了:“这么多空田?”

“没有人承包种地?”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陆亦温解释:“搬过来的时候就空着了,只有些阿婆会种点小菜。”

薛城若有所思:“我明白了。”

他继续蹬车,勤劳得像头兢兢业业的老牛,不过一骑三回头,显然对这片绿油油的土地爱得深沉,陆亦温虽然不太明白,但还是问:“我来骑,你接着看?”

薛城犹豫了一会,忍痛割爱:“下次再看,今天先送你回去。”

那居然还真喜欢这片地啊,陆亦温回头也去看。

算了,他有绿色恐惧症,看不太明白。

行至中途,秋末的天说变就变,忽然来了一片急骤雨,打得两人措手不及,四面都是毫无遮拦的小道,薛城停下车,脱了外套扔给陆亦温:“你披着,挡挡雨。”

陆亦温哪能要,薛城骑车载着他这幅场景,就已经突破了他的心理防线,如今再让他披着对方的校服躲后边避雨,明儿都不用见人面了,真成厉言口中的“小娇妻”。

薛城见他不肯,径直把衣服往他身上盖,不由分说:“让你披着你就披着,别叽叽歪歪,不是说很快就到了,再忍忍。”

到家的时候雨势还不见小,大雨如帷帘,倾盆而下,薛城体验了一把雨中飙车的快感,人是满足了,可给司机打电话时又发现局势不妙。

雨下得太大,来这里的道上堵了水,封了两条道,汽车过不来。

薛城无所谓:“那我将就过一夜得了,你们也别过来了,都堵了,路上注意点。”

他浑身淋得湿漉漉,后背衣物贴在一块并不好受,薛城脱了浸湿的背心,搬了把小马扎坐在陆亦温家门口,两手用力,拧干了衣服再套上去。

陆亦温出来把干毛巾递给他,薛城草草擦了把头发又扔回去,和他商量:“借住一晚可以吗,司机过不来。”

“可以。”陆亦温点头,“我给你去拿衣服,不介意穿我的?”

薛城摆手:“去吧,能穿就无所谓。”

他的身上倒是没有挑三拣四的毛病,陆亦温进去里屋找了自己的几件衣服,又翻了条新内裤,让在一旁默默看着他的陆亦南去给薛城送过去。

陆亦南叉腰:“他是你的谁!”

“我同学,话怎么这么多。”陆亦温虚踢了他一脚,“快去,人还冻着。”

陆亦南不太情愿地走出去,把东西扔给薛城:“他说让我给你送过来,内裤是新的。”

薛城冲里屋喊:“有没有平角的,我是平角派。”

陆亦南人小胆子不小:“你将就点儿,不要麻烦他!他已经很累了!”

薛城摸了摸鼻子,妥协:“好吧。”

他找了一处地方去换衣服,出来的时候边走边嘀咕:“怎么这么小。”拉了一把里面勒紧的裤,薛城又自言自语,“是太小了。”

嘀咕的时候正巧撞上准备出去的陆亦温,陆亦温咬牙问:“小啊,哪小了?”

“就那小了。”薛城说,“算了。”

陆亦温意有所指地看了他那一眼,嗤了一声,推门出去了,也没跟薛城说他要去哪里,只让他在这屋子里呆着,要是有事就去厨房找他弟弟。

薛城闲来无事过去厨房看,看到人小小的陆亦南,站在小马扎上垫了身高,正熟练地颠着一只烧锅,拿勺别弄当中的饭菜,当厨的姿势有模有样,颇为熟练。

他单手放盐,放完盐后又放酱油,结果薛城在他背后猝不及防地出了一道声,把他吓得手一抖,生生倒了大半瓶酱油。

陆亦南当即:“啊啊啊!”

初一的小男生还受不了那么大的挫,立即哭得泪眼朦胧,直抽泣:“晚上没有肉吃了,我好惨啊,我想吃肉。”

他当即撂锅不干,跟他哥一样爱流眼泪,边哭边往卧室跑去,把门关了搁里边哭,受不了这份委屈。

薛城过去敲门:“别哭了啊。”

敲了一阵也没响动,他撂高衣袖子问:“什么口味的,我去厨房给你做饭。”

过了一会里面啜泣道:“喜欢吃辣。”

薛城拿这臭屁孩没办法,打开冰箱去翻食材,这家还真喜欢吃辣,冷藏室里辣片堆了整一格,下面放了几个蛋,除此之外冷冷清清,再翻不着别的能吃的东西。

还真是......惨。

薛城心想,他就算在小别山上过得再清贫的时候,都比这里好得多。

他那时候,一周就得吃掉家里一只鸡,发小都说他是狐狸精转世。

陆亦温提着白浪他妈给他的肉鸡回来的时候,大厅桌前放了三碗热气腾腾的金黄蛋炒饭儿,瞧着色泽还挺好看,只不过他弟拿着筷子目瞪口呆,一手微颤,下不去手。

他过去问怎么了,走近看清桌上的饭菜,两眼一抹黑。

辣条炒蛋?

定眼再看,辣条加蛋加炒饭儿。

陆亦南难得喊他哥,拼命撇清界限:“不是我做的,是他、他给我们做的饭,你骂他!”

“他把冰箱里的鸡蛋都用来炒辣条了。”

陆亦温手中的鸡,吧唧落在了地上。

“不是、不是薛城。”陆亦温抚额,“你干什么这是?”

薛城尝了一口饭,拾了一勺给陆亦温送过去:“还挺好吃的,你试试。”

陆亦温半信半疑,侥幸一试,最后双眼一翻,卒。

“那要不这样。”薛城给他们出主意,“我给你们做红烧鸡肉,这道菜我拿手,你们刚冰箱里都没什么玩意儿,我能做出点什么好吃的。”

他分外热情,不等陆亦温拒绝,从地上拾起鸡,往厨房去了。

陆亦温靠在厨房边上看着薛城麻溜地动作,他的动作很是熟练,看着并不像是第一次,他的身上处处透着一种违和感,令陆亦温心生别扭,又觉得奇怪。

难不成这杀鸡,又是他们家族的考验?

陆亦温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智商不够用。

本市豪门大户家儿子,亲自来他们家厨房**。

薛城边颠勺边问陆亦温:“怎么晚上是你弟弟烧饭?”

陆亦温顺口解释:“我不会做饭。”

薛城看了他一眼,把锅中鸡肉别得哗啦啦响,他很是骄傲:“我做饭很好吃。”

“然后呢?”陆亦温问。

“就告诉你一下。”

说完这句话后的薛城看起来很是快乐,陆亦温忍不住嗤笑他:“你还是那天在屏风后说要打我的那个人?”

他跟薛城非常正式的第一次见面,是在他初来乍到的自我介绍班会上,那时薛城双手斜插兜,表情不屑懒得多言,只扔下四个字:“我叫薛城。”

第二次见面,薛城冷着声:“或者我打你一顿。”

现在,薛城很快乐地跟他说:“就告诉你一下,我做饭很好吃。”

陆亦温想不明白这人怎么回事,低头揉眉心,准备出去辅导陆亦南做作业。

结果出去一问,才知道刚才不会的题目,都被薛城顺手给解决了。

陆亦温起先觉得倒是省了点功夫,后来想起薛城今儿总分几十的成绩,一愣,快速拿了他弟的作业本,找了那几道题目看起来。

他妈错了。

陆亦南的思路已经被薛城的歪理给带偏了,想不太明白:“哪里错了,我觉得就是该这么解题的啊。”

陆亦温咬牙:“薛、城。”

薛城人学习不行,**的本事倒是还不错,这位富n代勤快地不成样子,等陆亦温一行人吃饱喝足后,居然主动包了洗碗打扫的工作。

殷勤成这样,等晚上薛城问他借作业抄,以及问睡哪儿能不能睡床上地上好湿的时候,陆亦温都没办法开口拒绝。

抄完作业后薛城就不见外地爬了陆亦温的床,陆亦温这床小,两个大男人睡一块儿,脚挨脚身挨身,统共也就没剩下多少位,他穿着陆亦温宽大的睡衣,举着手机在玩游戏,玩到激动处动作乱了点,衣衫开了大半。

陆亦温轻咳一声提醒他:“你把衣服穿好。”

薛城睨了他一眼:“都是男人,没什么大不了,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我在玩游戏,没手,真要拉,你帮我拉呗。

陆亦温差点捏碎掌心的笔。

他、喜、欢、男、人。

薛城也太自来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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