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4(1 / 1)

谢迟安这次是从一张床上醒来。

不是血腥恐怖的校园,不是荒无人烟的海岛,不是废弃老旧的医院。这是一间布局不大的卧室,他躺在一张柔软的小床上,对面是书桌与窗台。整个空间都令人安心舒适。

但出现在陌生环境就是最大的不安。

谢迟安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体:“……”

这他妈好像是副女人的身体,还穿着校服格子裙。

角色扮演。

谢迟安瞬间就想到这四个字。

谢迟安盯着自己短了一截的手指与垂到胸前的黑色长发两秒,平静地接受事实。

不就是性转么?多大点事儿。

谢哥无所畏惧。

谢迟安下床,立刻就感到视线高度的不对,离地面目测距离比往常近了许多。

得,身高也缩水了。

谢迟安走到书桌前,拉开窗帘一看,外面一片漆黑。

不是黑夜的黑,是什么都没有的纯黑。

窗户无法打开。

看来这次的游戏地图是在这栋房子里,屋外都超越了界限。

谢迟安把窗帘重新拉上,去看书桌上的东西。

书桌上有一个信封,摆在很显眼的地方。谢迟安把信封打开,里面装了两张纸。

你叫崔锦瑟,是a市首富的女儿,性格温柔单纯,今年17岁,梦想是成为一名演员,有个哥哥叫崔锦年。你17年的人生一直过得幸福安稳,直到今天下午,你在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人麻醉晕,醒后就在这个房间。

这是人物身份信息。

谢迟安现在拥有这具身体,但他没有任何关于这具身体的记忆。这张纸条上的几句话就是目前唯一的线索。

另一张纸只写着简单的两个字。

无罪。

“0003区,逃杀游戏第四关:

本次游戏玩家,8人。

游戏地图,别墅。

游戏规则,8人被绑架进一座封闭的别墅,绑匪要为他们举办一场杀戮游戏。

7人分别对应七宗罪里一项罪名,1人无罪。

每人手边都有一张纸条,正面黑色字为你的罪名,反面红色字为你要杀死的人的罪名。

每人至多有两次杀人机会,用完两次机会仍未杀死正确罪名,则出局。

如果你要杀死的罪名已被人误杀,则改为杀死凶手。凶手被杀则再杀死下一位凶手,以此类推。

如果你要杀死的罪名已出局,则你胜利。

如果你要杀死的罪名已胜利,则你出局。

七日后未杀死正确罪名者出局。

无罪之人不可杀,杀死无罪者出局。

无罪者无需杀人,但可任意杀死一人,杀死后继承罪名,之后可被杀死。

无罪者变为有罪者后,其他人杀死有罪者可胜利。

玩家可自杀赎罪,自杀后对应玩家只能靠杀死有罪者(无罪者变更后)获取胜利,如果无罪者没有杀人,则该玩家最终出局。

玩家出局时会公布罪名,被杀死不会公布罪名。

绝地反击:绑匪就在你们8人之中。出局时找出绑匪,说出所有人的罪名,并公布他们的罪名原因,可胜利。

注:本关玩家均使用组队卡进入,两队玩家均为四人组。游戏中死亡、出局不会真正死亡,游戏结束时,双方队伍存活人数多的一方全员存活,存活人数少的一方仅游戏胜利者可存活,死亡、出局者真正死亡。存活人数持平,无罪方胜出。若无罪者已变更为有罪者,另一方胜出。

游戏时限,7天。

游戏胜利条件,

1.杀死正确罪名(或杀死对应凶手)并平安存活至最后。

2.你要杀死的罪名已出局。

3.无罪者变为有罪者后,杀死有罪者。

4.找出绑匪、所有人的罪名并说出原因

5.跟着队友躺赢。

以上条件达成任意一种,均可最终存活。

今日为休息时间,任何人不得走出房间,你们有足够的时间销毁写有罪名的纸条与个人信息。

玩家需完全扮演角色,人设崩塌到一定程度立即出局。至少表露出罪名中的一次特性。不得透露真实身份,不得明示或暗示任何现实相关之事。

明日,游戏开始。”

相信我,这么冗长还复杂的规则,听完后没几个人能记住的。

谢迟安从抽屉里找出一支钢笔,坐在书桌前在纸上整理思绪。

七宗罪是天主教教义中的七种原罪,正确译名应当为“七罪宗”。

谢迟安在纸上分别写下为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暴食、色|欲和无罪。

已知无罪是他自己,其余七人分别是什么他也不知道。

从他都能变成一个女生来看,江阔、沈浮白、姜珩现在的样子他也是完全认不出的。并且这关游戏不能透露任何现实中的信息。

也就是说,他并不知道另外七人里哪三位是他队友,哪些又是另一方。

而那些拿到罪名的玩家,会不会出现要杀自己人的情况。

完全会的。

这时候就要通过让另一支队伍玩家出局的方式,保住己方玩家。比如诱导对方杀错人。

那么问题来了。首先,他们不知道别人是敌是友。其次,他们不知道其他人的罪名,也不知道其他人要杀的人的罪名。

罪名只有在玩家出局的时候会公布,其余时候只能靠猜。规则里有一句“玩家需扮演好角色,至少表露出罪名中的一次特性”,这也算是系统给出的一次提示,避免玩家陷入完全的一头雾水——但其实并没有什么用处。

什么叫“至少表露出罪名中的一次特性”?意思就是,如果没有这条规则,所有玩家都会把自己的罪名藏得死死的,不让人知道。但有了这条规则,罪名为贪婪的玩家就必须得表现出一次贪婪,罪名为懒惰的玩家也得表现出自己的懒惰……但他们完全可以把所有七宗罪特性都演一遍,让人分不清他们到底是什么罪。

而且演技吧……对面不知道,他们这组就有两个演员,还有一名是货真价实的影帝。

谢迟安是无罪,最稳妥的方式就是从头到尾不杀人,安全活到第七天,就是一名胜利者。但同时他得考虑他的队友。他可以任意杀死一人,必要的时候可以出手,为队友节约杀人名额。

这场游戏看似是八人之间的对决,实则是两组玩家的对决,只是他们得先搞清哪些是自己的队友。如果他们要杀死的罪名属于对面组,那自然皆大欢喜。如果他们要杀死的罪名属于自己队友,就得利用规则让另一组出局。

必要时刻,也可以自杀来使对面一名玩家出局。或牺牲己方玩家,故意伪装其他罪名,诱导对面玩家杀错人,从而送对面玩家出局。

——这都是在弄清楚队友身份与相应罪名后才能做出的计划。

总归游戏里的出局或死亡不算最终结果,最后存活人数多的一组就能全部复活。

这都是策略,必须要有人承担风险。

谢迟安思考了这么多,其实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想到这些。

他们听完那一长串的广播后只记住一点:杀死对应罪名。

但也不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如果要杀死的罪名是自己人,还是要运用策略的。除非根本没有团队精神,只想着自己胜利就够了,完全不在意队友的死活。

可能够使用组队卡进来的,应当不会这么轻易放弃队友。

谢迟安把纸张放回抽屉里,那张写有无罪的纸条收入口袋。

其他人应当是要摧毁写有自己罪名与要杀罪名的纸条的,但谢迟安不用。在他身份变更为有罪者之前,无罪的纸条就是他的护身符。

这些字用的都是印刷体,所以不用担心有人仿写来冒充。

做完这些,谢迟安感到一阵抵御不住的倦意。

今天是休息时间,不算正式开始游戏,系统在强制玩家们睡觉。

谢迟安回到床上,拉好被子阖上眼睛。

翌日谢迟安醒来,已经不在自己那张床上。

他躺在一张地毯上,头顶明晃晃的灯光照得他有些失神。

入眼是宽敞明亮的宴会厅,柔软的波斯地毯铺满地面,华丽的水晶吊灯散发出柔和的光晕。黄花梨木制作的餐桌上摆满精美的食物,香味诱人,叫人一看就食指大动。

地毯上,沙发上,或坐或躺着几个人,有男有女,都没有醒过来。谢迟安扫了眼,带上自己刚好有八个。

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坐在餐桌前的男人。他面容俊美,气质出众,动作优雅地切着牛排,放到嘴里,一举一动都像油画里走出来的贵族。那深邃的棕色眼睛与茶褐色的头发,昭示了他是一个混血儿。

谢迟安思索片刻,游戏说要完全扮演角色。那真正的崔锦瑟被绑架后醒来看到这一幕,会说什么?

温柔单纯的性格……跟谢迟安可真是半点都搭不上边。

不过没关系,他会演。

谢迟安努力保持镇定——实际上也很镇定——开口问道:“请问……是你把我们带到这儿来的吗?”

出口的是黄鹂鸟一般娇俏的少女音,谢迟安手指缩了缩,不动声色。他试着把自己代入崔锦瑟这个角色。

男人咽下嘴里的牛排,用纸巾擦了擦嘴唇,一个简单的动作也做得优雅迷人。

“但愿如此,可很遗憾,我只是醒来的比你早了一点。”

他的声音很好听,像低沉的大提琴般华丽,又像上了年份的红酒,醇香动人。

崔锦瑟一噎:“那你也……”未免太淡定了吧……

“既然事实无法改变,为何不享受当下呢?”男人微笑着,摇了摇杯中的酒,“87年的罗曼尼.康帝,要尝一尝吗?”

“……不了。”崔锦瑟礼貌地拒绝道,她才不会碰来历不明的食物。

“好吧,真遗憾。”男人并不恼怒,像位真正的绅士那样彬彬有礼,“我叫修。”

这显然不是全名,甚至可能不是真名。

“我叫锦瑟。”她故意略去了姓氏。

崔家在a市也是富甲一方的存在,崔锦瑟不敢轻易暴露自己的底细,尤其是在这个奇怪的环境里。

修微微一笑:“话说地上的这位,躺着舒服吗?”

什么?还有人醒了么?崔锦瑟心中一惊。

“哎呀呀,被发现了啊,还想多躺一会儿呢。”

男孩从波斯地毯上爬起来,他看起来只有十五岁,比崔锦瑟还小。长得很可爱,挠着脑袋,像只慵懒的猫儿。

他冲着崔锦瑟甜甜一笑:“锦瑟姐姐好。至于这位修哥哥,拆穿人家可不是什么令人喜爱的举动哦。”

他知道他们的名字,也不知道偷听了多久。果然任何人都不能小觑,哪怕他看起来只是个初中生。

他们交谈间,其余人也陆陆续续地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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