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着说:“我来一个是看望一下大家,在一个,我还是想了解一下省钢下一步的想法。”
这一说到正事,成厂长的脸上就少了点笑容了,心中很是不以为然的,你们北江市的手也太长了一点吧?这省钢有自己的计划,用不着你们指手划脚的,再说了,前一天杨市长刚来了,你季書記自然是和他一个事情,也是来督促搬迁,老是纠纏在这个事情上,烦不烦啊。
成厂长就看了一眼他的副手,这是一个胖老头,成厂长的意思是让她汇报一下情况。
这胖老头也知道成厂长的意思,就捡一些无关要紧的事情汇报起来了,季子强听了一会,就觉得这不是自己想要听的东西,但别人在汇报,他也不好喊停,耐着性子又听了一会,找到老头一个换气的机会,季子强就果断插入说:“嗯,嗯,很不错啊,你们的计划也很周详,这就好,这就好,对了,什么时候搬迁啊,到时候我来凑个热闹。”
季子强一下就盯到了关键的地方。
这个胖老头一愣,支支吾吾的说:“搬迁还在商议,就最近,就最近了。”
季子强就见外资方的那个jhas有想说话的意思,季子强很亲切的问:“jhas,你们还没商议好这件事情吗?”
jhas心直口快的说:“我们也希望早点搬迁,但现在的问题是搬迁公司的事情定不下来,所以还在拖。”
季子强看看已经把话引上来了,就问:“这很麻烦吗?怎么就定不下来呢?”
jhas操着东倒西歪的汉语,就说了起来,其实季子强也不用听的太详细,大概意思在没来之前也都知道,等jhas说完,季子强像是刚刚听到这个情况一样,很认真的想了想说:“这事情不难啊,你们搞个招标就可以了。”
jhas脸上就露出了笑容,说:“k,我们也是这样想的,但成厂长那里还想有点说不通啊。”
季子强就转过脸看着成厂长了,这时候的成厂长脸上就有了一些气急败坏的样子,他心里明的跟镜一样,你季子强装什么装啊,你能不知道事情?
不过对季子强他也不太在乎的,自己又不隶属你北江市管辖,陪你坐到这里,已经是很给你面子了,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他冷淡的说:“这家搬迁公司和我们省钢是老合作户了,不瞒你们说,现在省钢还欠人家千多万的费用呢,再说了,我们作为控股方,这样一个事都没权利做主,那叫什么控股。”
jhas就接了一句:“欠他们的钱我们可以给他们,但他们搬迁费太高,我们绝不接受。”
“高吗?你要知道,中国有句古话叫便宜没好货,这里面的技术含量也是很高的,万一找家没做过的,最后损坏了设备算谁的。”
看看两面又要争吵起来,季子强忙抬手拦着,说:“都不要发急,事情总是要解决的,成厂长啊,这事情我看也要正确对待,虽然老省钢在控股,但所谓的股份制,在我的理解就是合作和协商机制,既然外方有看法,那就要找到一个能解决的途径对不对?”
成厂长没好气的说:“这还真的不能听他们的,我就在透露一点吧,这个搬迁公司也是大有来头,是部里的,我能有什么办法。”
“部里的?”季子强真感到头开始大了,在中国,什么都不怕,就怕上面传下话,难怪成厂长咬住不放,看来他也是逼不得已了。
季子强有点为难起来,其他事情好说,这工业部自己还真的不熟悉,话都说不上的。
成厂长见季子强也是面有难色了,心中暗笑,真实个傻大冒,杨市长是老北江市的人了,都没有办法调解这个事情,把你推来,你真的来了,也不想想你能有几斤几辆啊,现在傻了吧。
季子强还真的有点傻了,事情完全到了自己无法掌控的局面,要是地方上的事情,那很简单,自己发威一下,顶一顶上面,来个霸王硬上弓的,就给它办了,但面对这个成厂长,自己还真么有太多的威慑手段,这次只怕是要栽了。
不过季子强也是见惯了这种尴尬场面的人,他绝不会因为这个情况马上就下軟蛋的,就算是要撤,也一定要给自己找个台阶的。
季子强准备东拉西扯了:“奥,这样啊,对了,这家搬迁公司叫什么名字?我看看能不能给部里联系一下,让他们帮着压压价钱。”
这也就是季子强的推口话,他根本连工业部门朝东,还是朝西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工业部的部长是光脸还是麻子,纯属是给自己找个坡,好借坡下驴。
不过这话听在了成厂长的耳朵里那就是一惊,莫非这个季子强真的认识部里的领导?真难说啊,据传这季子强的老岳父也在京城做部长呢?这事情???
“季市长认识我们部长?”
“嗯,嗯,一起吃过几次饭。”季子强现在怎么办?只能自己给自己把谎话编园一点了。
成厂长心中一紧,要是如此,那还得了。
他愣了几秒,眼光一闪,问:“呵呵,我们张部长那酒量可是不差,季書記没喝过他吧?”
季子强连连摇头说:“喝不过,喝不过,上次差点都把我搞个现场直播了,张部长酒量真猛。”
季子强在一看成厂长的脸色,现在成厂长已经没有刚才的那种阴晴不定了,他在笑,笑的很惬意,眼中还有几分不屑和好笑的味道,看自己就像是在看一个丑一样,难道是。。。。。季子强心中暗叹一声,他已经明白了,自己上了这个成厂长的道了,自己被人家成功的糊弄了一次。
毋庸置疑的说,刚才自己在回答问题的时候露出了马脚,对的,一定是喝酒的问题,现在想想,那中央大员,哪一个不是把保养身体看成第一要务的,人家能和你村长,乡长一样,见了酒冷怂的喝,不把便宜占够绝不回家?
所以这老子刚才是在诓自己,想到这,季子强有点脸红起来,这谎话了,真还不能随便的乱说,说一句谎话,你就得用很多句谎话来补救,搞不好还补救不上,就如此刻的自己一样,让人揭穿了,尴尬吧?有意思吧?无聊吧?
但成厂长现在笑的就很开怀了,奶奶的,差点让你子给糊弄住了,我们张部长是滴酒不沾的,你到说的真热闹,还什么差点喝的你现场吐了,还什么张部长酒量很猛?辣鸡吧倒吧。
成厂长就嘿嘿的笑着说:“好吧,好吧,那今天就先这样,等季書記抽机会给部里的首长说说,让他们压压这家搬迁公司,这样我也压力点。”
人家没有当场揭穿季子强,这已经是给季子强留面子了,在一个,成厂长这样一说,也就封堵了季子强再继续纠纏这个事情,他很笃定的相信,季子强也只能这样收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