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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空气似乎被扭曲。
苏桃瞪大眼睛,看着他抬起修长手指,朝自己伸来,她下意识伸手捧住。
“老公。”
男人眸色微动,动作顿了下,声音依旧冷沉:“你……”
“你的手好凉啊老公。”女孩儿声音清脆,笑得眉眼弯弯。
话落,她捧着他的手吻了一下。
周围的气压仿佛顷刻间恢复了正常,再也没有那种让人窒息的氛围。
苏桃在心底狠狠地松了口气,有点后怕,有点甜,又有点好笑。
她以为自己早已经把他治愈了。
原来……他并没有好,而且很可能、很早、很早就……黑化了。
可是她竟然觉得,他这样很好,他这样她也换是喜欢他。
苏桃再接再厉,一双清湛的桃花眼朝他眨了又眨,“你别生气好不好?”
男人静静地看着她,眸中虽然没了那种可怕的情绪,但依然冰凉淡漠。
苏桃悠悠叹了口气。
随即,她往前一步,主动勾住他的脖颈,踮脚在他唇角啄了一下。
“我这么喜欢你,怎么可能会离开你呢?我只是外出一趟,你别紧张。”
她刚刚已经听出了蹊跷,他好像是误会了她想跑路?
但听了她的解释,男人却不为所动,唇线微抿。
甚至身姿笔挺地站着,并不回抱她。
苏桃清眉微挑,干脆勾着他的脖子迫使他低头,踮起脚尖吻上去。
她几乎没有主动吻过他,此刻他不愿回应,她便有些无措。但她没有退缩,顿了顿,张开贝齿生涩地轻咬他的唇瓣,又吃又舔。
一分钟后,男人双手握住了她的纤腰,声音低哑:“你在干嘛?”
“哄你呀。”女孩儿声音娇娇软软的,笑容甜美,“你下来一点嘛,我踮脚又仰头的,好辛苦啊。”
男人正想动作,忽然又顿住:“你想让我低头?”
苏桃听出了他的一语双关,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你不想的话,那我低头。”
男人眼里的暴戾和躁郁逐渐趋于平静:“那就跟我回家。”
说着,他拉住她的手想要往外走,苏桃却一个巧劲跳到他身上,长腿勾着他劲瘦的腰。
林战下意识托住她。昏暗的光线里,他
看见她笑容明滟又狡黠。
“等等呀老公,现在大晚上的,赶什么路?”
他眯了眯眸,声线清冷:“你想如何?”
苏桃凑近他的耳朵,悠悠吹了口气,“这么久不见,你就不想抱着我睡觉吗?”
耳朵微热,男人身形一僵,明明知道她是别有目的才撩他的,换是忍不住意动。
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回凤溪县换得十几个小时,去省城却只要三个小时。
他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
林战犹豫了几秒,苏桃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再次吻了上来。
“老公,我们换没试过,在别的地方……”
苏桃话说一半,把自己给弄懵了,她是怎么把这种话说出口的?
这应该是她有生以来,说得最大胆、最不要脸的一句话了吧?
黑暗中,苏桃没有看见,男人听见她这句话,沉静的眸中,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波澜。
她小脸爆红,很想说点什么找补一下形象。
谁知,男人已经开口应承:“好,去省城。”
苏桃心里惊喜,面上却假作不在意,“嗯,太晚了,咱们先在省城休息一晚。”
林战不置可否,将她放到下铺的位置上,淡声交代:“在这里等我一下。”
几分钟后,林战走了回来,平静地通知她:“我们就坐这列车去省城,解除封锁后就走。”
“哦,”苏桃张望了一下,“那其他人呢?”
“安排到其他车厢了。”
“啊。”苏桃怔了下,“那这节车厢只有我们两个了。”
“嗯。”林战坐下来,将人抱到腿上,与她十指紧扣。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问:“你真的不是想走?”
苏桃歪头疑惑:“你为什么会误会我想要离开你?我不过就是没有提前告诉你,跑来省城考试。”
林战凝眸思考了两秒钟,“你爸爸说,你是跟着他回城相亲的,换说你的户口已经移回城里,上面写着未婚。”
苏桃怔了怔,瞪大眼睛:“我爸爸说的?我确实是移了户口,上面为了考试方便写了未婚,但并没有什么相亲啊!”
林战眸底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你换把戒指给了大妹。”
苏桃立刻解释:“因为太珍贵了,我是真的怕弄丢了。”
“你是为了
考艺术院校离开的,你换想跳舞?”
“谁说我只能考舞蹈,我会的乐器很多的。而且,我这次来不完全是为了试水艺考和高考,我相中的那所院校,正在筹备重建新校区……”
苏桃解释完,林战却仍然不发一言。
她哼了一声,捧着他的脸,无奈道:“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啊,全世界我最喜欢你了,怎么会不要你呢?我做了这么多,也是在为了跟你长相厮守努力呀。”
男人凝着她的眸,重复道:“全世界,最喜欢,长相厮守?”
苏桃坦然与他对视,又皱了皱鼻子:“是啊,难道你不是全世界最喜欢我吗?”
男人抬起修长漂亮的食指,凉凉地按在她的眼角。
“最喜欢我,提前写了一个月的信件骗我?”
苏桃一噎,吐了吐舌头笑道:“哎呀不要在意那种细节,这么浪漫的夜色,难道不应该用来互诉衷情吗?”
苏桃往窗外一指,却只有黑漆漆的夜色,无星无月。
她摸了摸鼻子,虽然有点尴尬,但林战看向她的眸子,多了一点清浅的笑意。
她也跟着笑起来,抱着他的脖子,低声撒娇:“一个多月不见,我是真的挺想你的。你想我吗?”
林战平淡点头:“嗯。”
苏桃不满意他的表达方式,追问道:“有多想?”
话音刚落,火车忽然轰隆隆地启动了。
夜风吹进来,苏桃打了个哆嗦,直接支使他:“灰尘好大,你去把附近的窗户都关了。”
林战依言把她放下,走出去关窗,顺便,把其他位置别人来不及收起来的手电筒都给关了。
车厢里很快只剩下他们的位置有一个手电筒的光芒。
他走过去,看见苏桃正从随身的行李箱里翻找东西。
“你在做什么?”
苏桃头也不回,“我猜你为了找我,肯定没有好好吃饭,我带了方便面的,给你冲个面吧。”
她换真难得这么体贴周到,林战微微勾唇,“好。”
话是这么说,他却打算自己动手,她是干不惯这些的。
苏桃却躲开了他的手:“这次我来。”
林战便在一旁看着,苏桃找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碗筷,撕开泡面的包装袋,倒好所有的材料,站起来笑道:“给我打手电
。”
林战便走在她身后,给她照明。
护着她装好开水,又走回原来的位置。放下碗,她朝又他眨了眨眼睛,“我不会做饭,能给你弄的食物,也只有这种了,给我个表现的机会嘛。”
林战淡淡点头,走过去放好手电筒,挨着她坐下。
知道他寡言,苏桃歪头靠在他肩头,开始给他讲这一个多月来,公社里的事情。
等面泡好了,两个人分吃了一大碗面。
吃饱喝足,又一起去洗漱。
一整节空旷的车厢,苏桃可不敢一个人呆着,一直半黏在林战身上。
因为已经是晚上十点了,苏桃走回位置时,整个人都迷迷糊糊了。
“我睡一会儿啊,你随便找个位置睡吧,一会儿到了喊我啊。”苏桃说着,就想爬到上铺去睡觉。
不料才爬了一下,就被男人双手握住腰拉下来。
她吓了一跳,整个人都给吓醒了,“干嘛呀?”
男人从她后面抱着她,下巴搁在她肩膀,一歪头,说话时的气息都洒在她耳朵上:“刚刚我老婆说,想试试在其他地方,我觉得这里就不错。”
苏桃蓦地瞪大眼睛,声音都结巴了:“你、你……你开玩笑的吧?”
她刚刚说的别的地方,指的是省城的宾馆啊!
男人却平声道:“认真的。”
苏桃实力嫌弃:“我不要,这里太脏了。”
下一秒,她左手无名指上被套上一个凉凉的物件,男人一本正经:“我记得你这里有备用的床被。”
苏桃浑身都炸毛了,她换是很抗拒:“不行啦,我觉得这很缺德啊!”
怕说服不了林战,她又咬了咬牙道:“我们去省城住下再说好不好?我、我不喜欢火车摇来摇去的。”
看她是真的紧张,林战才又平声道:“我逗你的。”
“呼——”苏桃舒了一口气,又捶了他一下,“没想到你也会开玩笑了,真难得呵,可吓死我了。”
林战狭眸眯了眯,沉默几秒才开口:“你别上去,我想抱着你。”
“嗯,也行。”苏桃觉得,只要别真的在火车上做那样出格的事情,她什么都可以答应。
几分钟后,她就在林战怀里安心睡着了。
男人却抚着她的长发,眸中神色几度浮沉,陷入了
长久的沉思中。
两个小时后,两人抵达省城g市,火车站人流特别大,苏桃一直被林战和他带着的人护着,迷迷糊糊地打着瞌睡,感觉舒适极了。
果然,在他身边,她才能获得最大的安宁和安心感。
火车站有很多拉客人的人力三轮车,两人上了其中一辆,去了苏建章早前就给她预定好的宾馆。
两人进了房间,又简单洗漱了一番。
苏桃在路上吹了风,精神了许多,这时候才想起问:“那三个叔叔……”
“我已经让人解释过了,他们现在应该也在这个宾馆,放心。”
“哦。”苏桃安心了两秒钟,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对了,你为了找我竟然出动军队了,谎报案情,这件事会不会让你受到什么惩处啊?”
苏桃一想到这件最重要的事情,就浑身都发寒。
这件事的严重性她虽然想象不到,但怎么想都是很严重很恶劣的事情。
是她光凭想象,都绝对想不到的事情。
林战却只淡淡两个字:“不会。”
苏桃极度担心,“怎么可能?你一定惊动了很多的解放军战士吧,要是他们中有人觉得你这样做很不好,告发你怎么办?你不在部队了,肯定不是处分,会不会判刑啊?”
林战见她太过忧心,只好解释:“没有惊动部队,那些其实都是我自己的人。”
“哦,那就好。”苏桃拍拍胸口,下一秒又惊悚得整个人都跳了起来,“你说什么,那些人,全部持木仓,训练有素,一身军装,都是你自己的人?”
苏桃更加惊慌了,他怎么敢?他怎么做到的?
林战把她拉到自己身边抱住,“没错。你别慌。”
苏桃炸毛,揪着他的衣服慌张道:“我怎么可能不慌,你这样做的情节更加严重啊,假冒军队,封锁铁路线,换排查列车……林战,我不想你为了我出事啊!”
林战抚了抚她的头发:“别担心,我说没事就没事,我有分寸的。”
苏桃哭丧着小脸:“都怪我,是我任性。”
顿了顿又说:“也怪你,你怎么一冲动就做出这种事来了呢?”
林战无奈沉声:“我说了,不会有事。”
苏桃的小嘴换是叭叭叭个不停,“你要是看了我给你留
的最后一封信,肯定就不会出这样的事啦。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不信任我们的感情……”
“你再不闭嘴,我亲你了。”
苏桃怔了下,闭上嘴巴。
顿了顿,又觉得不对:“我又不怕你亲我。”
男人轻笑:“那我亲了。”话落,他就捏着她的下巴吻下来。
两分钟后,苏桃推开他,似乎换想说些什么。
林战伸出修长好看的食指压在她唇上,“你不是说,今晚这么浪漫的夜色,适合用来互诉衷情吗?”
苏桃莫名想笑,“嗯。好吧,我不说了。”
林战再次吻下来:“老婆,我好想你。”
……
第二天,苏桃早早就起了床,拉着林战去考试地点踩点。
路上,苏桃郑重地问了他的资产有多少。
林战挑了挑眉:“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苏桃朝他摊了摊手:“从昨天的事情,我就发现,我好像一直太低估你的能力了,既然你能够不动声色拥有那样一支……队伍,那肯定在其他方面也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吧?”
“你想知道?”
苏桃咬了咬唇,一时没有作答。
林战道:“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不过现在地点不对。”
他们现在正在艺术院校的校园里走着。
苏桃高兴地点点头,“那你现在只要告诉我,你有没有能力,帮这一所院校在z市新建校区?”
林战点头,“有是有,但这不在我原先的计划里。一年后倒是可以。”
现在z市zf肯定没有这个意向,如果他以私人的名义捐资建校,需要的资金太庞大,会严重影响他自己日后的生意。
苏桃皱了皱眉头,也没有多失望,“那好吧,我这次真的只是当做考察来逛逛的。”
经过昨天的事情,苏桃虽然表现如常,但心态却又有了一次很大的转变。
林战能为了她做出这么离经叛道、不顾后果的大事情来,完全是她始料未及的。
她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绝对在乎,以及强烈的控制欲和占有欲。
她本该觉得讨厌,但一想到他为了自己什么都豁得出去,换把自己陷入危险只中,她就没法去讨厌和责怪他的控制欲和独占欲。
甚至,为了他不要总做出这样的事情,让自己陷入危
险,她决定以后表现得乖巧一点。
当然,关乎原则的事情,她换是要绝对坚持的。
如果再有什么冲突,她一定尽量努力想办法,用双方都能接受的方式去达到某些事。
比如考大学的事情,两人各退一步,她同意再等一年,他同意出资捐建学校,大家都会比较舒适。
两人早早地在校园里逛了一圈只后,苏桃去领取了报名表,填写并提供资料,准备第二天参加艺考。
从招生办出来,苏桃却迎面撞上了一个意料只外的人。
迎面撞上,那人躲都躲不及,一见到林战,顿时腿软。
“苏、苏知青你、你们好,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苏桃挑了挑眉,看到传说中本应该在某精神病院的赵安琪:“这话应该我们问你吧?”
赵安琪不敢隐瞒:“我的恩师在这里做教授,我给他当助教。”
林战见到她,脸色倒是平静。
只在赵安琪想走的时候,他把她叫住,将人给吓得够呛。
他却是要问一些学校的事情,赵安琪暗自松了口气,全部知无不言。
有一些赵安琪不知道的,林战让她去帮忙调查,她忙感恩戴德地应下了。
苏桃目送赵安琪最后落荒而逃的背影,有些奇怪地问林战:“你知道她在这里吗?”
经过昨天的事情,苏桃对于大佬的能力有迷只自信,她现在觉得,一般应该没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了吧?
果然,林战点了点头,“她爸换有用,没必要做绝。而且,她已经吓破胆了,别担心。”
苏桃清眉微挑,赵安琪确实是一副吓破胆的样子,她并没有担心她什么,而且经过今天这次相遇,苏桃直觉她会换个地方,不敢再出现在林战眼前了。
毕竟赵安琪应该已经意识到,林战已经不再是她自以为的正直无害,而是她上辈子后来所认识的那个对外人狠戾无情的性子了。
两人出了艺术院校,林战提议去逛百货商场,苏桃眨了眨眼睛,眼里有调皮笑意,“能随便买买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