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校尉分散了众人之后,自己也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奋力把自己手中的火折子,丢进了这些布袋里!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在整个战场上响起,此时正在城下的宁州军将士每个人都被震得耳朵发麻,就连城墙上的禁军,也被这一声巨响吓得呆了呆,愣在了原地。
点火的宁州军先锋营校尉,以及距离城门比较近的几个宁州军将士,在巨响响起的时候,瞬间被一股巨力掀飞,飞出了好几米远!
其中点火的这个校尉被冲击波伤的最重,嘴角已经沁出鲜血。
京城的西城门处,满是硝烟。
硝烟还没有散去的时候,城墙上的禁军将士也反应了过来,依旧朝着城墙下丟着天雷。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包裹着西城门的浓烟这才散去,露出的西城门现在的模样!
只见此时的西城门,如同被一股怪力硬生生扭曲了一样,露出城门本身红木的材质,与此同时,城门上出现了几个巨大的裂痕,原本紧闭的城门,也被这一股巨力硬生生推开,门后面闩门的门闩,也被这一股怪力硬生生扭断,露出了大概可以让两个人通行的缝隙!
这
这个时候的城门,一般非常高大,不太可能用纯金属,一来是太重了,二来是一体成型的工艺不太容易,运送起来也很困难,所以一般的城门都是木门,刷上一层红漆,一些大城的城门,会再外面钉上铁皮铜钉。
京城的城门就是用上好的红木制成,虽然极为厚重坚固,哪怕是攻城锤也很难撞开,但是被差不多八百斤火药给贴脸炸了一下,没有当场四分五裂,已经十分了不起了。
当然了,之所以没能完全炸开,是因为这些火药的力量不集中,假如有条件能在城门下挖个洞,做一个正儿八经的爆破点出来,八百斤火药开山裂石都没有问题,掀翻一个城门绝对不是什么难事。
尽管“爆破”的效果并不理想,但是效果已经足够了,已经炸出了一个可以两人进出的缺口,先锋营的人在远方投石车的火力掩护之下,只几个呼吸的功夫,便从这个缺口冲进去了四五个人,这四五个人进入城门之后,第一时间并不是想着冲进城里去,而是一起齐心协力把准备把已经扭曲断裂的门栓,从门洞里抽出来!
因为城门巨大,这根门闩简直就跟一颗普通的小树没有什么分别,再加上它已经变形扭曲,卡在门洞里,五个人合力之下,门闩也只是一点点被拽出来!
但是,原本城门后面就有禁军看守,虽然这些人被火药的巨力掀飞,但是很快就有其他的禁军反应了过来,五个人合力往外抽门闩的时候,一个小队几十个禁军,已经从外面支援了过来!
此时,大约有一二十个先锋营将士,从这个洞口钻了进来,这二十个人看了看冲过来的京畿禁军,其中一个先锋营的队正从腰里解下一颗天雷,点燃之后扔进了禁军阵列之中,然后他从腰里抽出佩刀,咬牙道:“兄弟们,挡住他们!”
“挡住他们,给身后的兄弟争取时间,一旦打开城门,这场仗便赢了!”
西南军的规矩,队正队副这个级别,不管是不是火器营的人,都会配发一枚天雷,眼下他腰里的天雷已经扔了出去,接下来就只能抽刀玩命了!
两边人都红了眼睛,或者持刀,或者持枪矛,喊杀着杀到了一起。
那边的禁军将领也在厉声大吼:“逆贼从城门进来了,务必要挡住他们,关闭城门!”
“随我杀过去!”
两拨人在城门洞里,厮杀的异常激烈。
好在最先进城的那五个人,在后来人的帮助下,很快把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的门栓,从城门洞里抽了出来,抽出门闩之后,这五人奋力一推,厚重的京城西城门,终于缓缓打开!
已经冲到城门处的宁州军,顿时精神大振,高声叫嚷道:“城门开了,城门开了!”
“杀进城里去,杀进城里去!”
一时间士气大振,一个个宁州军争先恐后的朝着西城门冲了过去!
后方的李朔见状,也很果断的下令让火器营向前推进。
宁州军在京城外两个多月,终于第一次进入了京城。
身在后方指挥的李朔,吩咐了战术安排之后,转身走到了一处高坡上,对着正在高坡上观战的李信微微低头:“大将军,西城门破了。”
李信放下自己手中的千里镜,语气平静:“看到了。”
“宁州军打开西城门的速度,与我事先预料好的差不多。”
因为有火器的存在,京城的城墙对于李信来说,从来不是什么难事,事实上早在两个月前,他就有能力像今天这样,很容易打开京城的西城门。
问题就在于,京城里的人,不是束手待宰的鹌鹑,进京城不难,难的是进了京之后,如何打赢京城里二十万禁军!
西南军人数太少了,禁不起太大的消耗,在对面也有天雷的情况下,李信估算过,就算西南军能赢禁军,也没有余力再占据京城了。
这也是他犹豫两个月没有动手的原因之一。
李朔站在李信身后,低头道:“大将军,城门已经破了,接下如何打,还请大将军指示。”
李信又看了一眼前方正打的激烈的战场,微微皱眉:“我只有一句话,不求打进皇城,但是声势尽量大,人要尽量少死。”
“不要跟敌人硬拼,情势不对就暂时撤回来,咱们火药充足,能炸开城门一次,就能炸开第二次。”
说到这里,李信看向李朔,缓缓说道:“我只有这么些要求,至于怎么打,你自己看着办。”
李朔深呼吸了一口气,对着李信微微低头:“大将军,假如我宁州军有能力打进皇城呢?”
李大将军先是愣了愣,然后微微摇头:“那大晋就真的该亡了。”
“你要是想试,也可以试一试,但是我最多只许宁州军死伤一半人,如果宁州军死了一半人,还看不见皇城的影子,便不要白白死人了。”
说到这里,李信抬头看了看天色。
这会儿,是巳时,一天之中最好的时光。
他低头盘算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今天这场仗,必须要打到夜里,我在夜里要安排一个人偷偷进城。”
李朔默默点头:“末将明白了。”
说罢,他转身离开,又下去指挥作战去了。
李信一个人站在这个高坡上,看着前方炮火连天的京城,喃喃自语。
“一切顺利的话,用不着多久,我就可以重新住回靖安侯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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