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微沉。
张清狠狠皱了眉,刘太师好男色的毛病京城人尽皆知,他玩也就玩了,偏偏下手极重,后宅里时不时抬出几具男尸来,无一死状凄惨,严重的甚至肢体不全。
然而他权势滔天,连皇上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本没人能奈他何。
苏锦书如果跟过去,只怕有去无回。
他虽讨厌苏锦书,却生性刚直,心下不忍,替她解围:“刘太师,我们正要去城南查案,公务紧急,实在不大方便,还请太师见谅。”
刘太师皱眉:“你是何人?”
一旁的管事谄媚道:“太师,这人我认得,不过是大理寺一小小主簿而已。”
刘太师冷笑:“是吗?老夫在和探花郎说话,什么时候一个主簿都敢插嘴了?去,教教他规矩!”
管事应声,撸起袖子走上前来,神色不善。
苏锦书挡在张清面前,低眉道:“太师莫怪,我这同僚是个直肠子,说话不过脑子的,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哦?”刘太师挑起眉,“那——探花郎可愿过府?”
这就是明晃晃的威胁了。
张清皱眉,正要开口,听见她冷静答话。
“既如此,见青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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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是女娇娥(六)危机快穿之色授魂与(剧情+h)(鸣銮)|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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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是女娇娥(六)危机
张清眼睁睁看着她上了刘太师的轿子,却束手无策。
苏锦书钻进轿子前,回过头来,对他比出个口型。
张清看得分明,她是在说“季棠”。
看着浩荡人马消失在拐角处,他连忙从袖子中摸出块碎银,租了匹马,往季府狂奔。
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去那最为不齿的奸臣之府。
可他不能见死不救,更何况苏锦书还是为了他被人挟制。
快一点,再快一点。
奔到季府门前,他踉跄着下了马,一路狂呼:“快!我要求见季太傅!辛见青被刘太师带走了!”
府中人人皆知苏锦书是大人的新欢,闻言哪里敢怠慢,连忙一路将他引至书房。
季棠刚从鹤颐楼回来,席间逢迎拍马的黄侍郎献给他两位美人,绮颜玉貌,温柔可人,是他一贯喜欢的类型。
可不知为什么,竟然提不起半点兴致。
最后还是没收,原路退了回去,直把那黄侍郎吓得战战兢兢,以为是什么地方惹到了他。
听到外面的嘈杂,他皱了眉,府里的规矩哪里去了?
松烟踉跄着冲进来,面色苍白:“大——大人!大事不好!”
季棠悠悠然品了口大红袍,轻斥:“好好说话,慌什么?”
松烟惶急万分,越急越说不清楚:“辛……辛公子他……他……”
季棠立刻将茶盏搁在桌案上,站起身问:“他怎么了?”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张清这当口闯起来,疾呼:“季太傅,辛见青被刘太师带走了!求您赶快去救他!”
季棠变了脸色:“什么时候的事?”
张清道:“大约有半个时辰了。”
季棠厉声喝道:“备马!”心里却沉了下去,半个时辰……足够发生很多事情。
还来得及吗?
他走到门口,看见一个獐头鼠目的男人带了两个美少年过来。
“哟!季太傅,真巧!我家太师命我给您送份谢礼来。”男人说着,令两名少年上前拜见。
季棠黑漆漆的眼扫过那对少年的眉眼,是对双生子,竟和苏锦书有几分相似之处。
这是……交换么?
他运掌如风,将男人劈倒在地,连一句话都不肯多说,翻身上马,风一般消失在街角。
男人吐出一口血来,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公鸭嗓惊声尖叫:“太傅这是何意啊?”
几名护卫暗影一样跟了过去,松烟拍拍那男人的肩:“兄台,你难道不知道我家太傅的脾气?能留条命在已是万幸,见好就收吧!领着你的人赶紧滚蛋!”
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是不是觉得他们爷好欺负?
难道那些人都忘了,季棠在先帝临终时临危受命,使出雷霆手段,以一己之力在三天内镇压意图造反的宗族,并将郑、王两大世家尽数屠诛的事了吗?
他还记得行刑那天晚上,鲜血将地砖染成血红,诅咒哀告声不绝于耳,夜漫长得好像永远不会亮,刀剑入肉发出的钝响连延成一片。
而季棠,就稳稳端坐在门厅之上,手执一盏热茶,轻啜细品。
这几年,老虎不过暂时收起了爪牙,打了个盹儿,那些健忘的人难道就以为他不会发怒了?
松烟打了个哆嗦,愿上苍保佑那辛公子
还安然无恙,不然……不知道又要祭出多少条人命。
宽敞的轿子里,苏锦书和刘太师相对而坐。
刘太师呵呵而笑,露出一口黄牙,腥臭气息扑面而来:“近看探花郎,越发觉得你肤若凝脂,美艳无双啊……”
他言语十分不尊重,苏锦书心中暗叹,这是已将她视作府中禁脔,所以摘掉了面具无所顾忌。
只能希望那张清脚程快一些,希望季棠不要见死不救。
她拖延时间:“一直听闻太师府是专程请了江南的工匠精心设计,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十分的精美,更从各地搜集了许多奇石,加以精雕。今日终于有机会大饱眼福,见青心中十分欢欣期待呢。”
她言笑晏晏,尚未弱冠的年纪,身姿如柳,雌雄莫辩,十分的赏心悦目。
所以,明知她是在虚与委蛇,刘太师仍然半点都不气恼,只道:“来日方长,待回府歇息一夜,养足了精神,老夫着管家带你慢慢看。”
他话中似有深意,苏锦书一凛,后背渗出细汗。
看来是急着将生米煮成熟饭了。
只是不知——待他发现自己的女儿身后,是会将错就错,还是暴跳如雷?
说话间便到了太师府,刘太师迫不及待地来拉苏锦书的手:“来,青儿,老夫带你回房休息。”
听到他这油腻的称呼,苏锦书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连忙躲开,轻巧地跃下马车,仰头笑得灿烂:“太师,天色尚早,况且……”
她有些脸红地摸了摸肚子:“大理寺的饭食太难吃,见青中午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儿饿得难受,浑身无力,求太师先赏口饭吃。”
刘太师略作沉吟,虽说不过只是个小小的探花郎,季棠又一向冷漠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