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映晚一听到‘休庭’二字就望向脊背挺直的警察,警察站起来转身的时候顾映晚忍不住笑了,果然是何止。
想到何止没有如她梦境里一身刀伤、枪伤还重伤濒死,最后死在她眼前就忍不住高兴,她抬手指向何止后发出‘呀呀呀’的声音。
顾海生随着小女儿的所指的方向看了看后忍不住笑了,何止没有随着押送的警察离开,而是跟着人流朝出口方向快步走去。
顾海生看了一眼依旧坐在座位里垂泪的李桂花后没有追上去,他小声提醒道:“妈,休庭了,咱们下午再来吧!”
“嗯”李桂花站起来后蹒跚走出去,甩开顾海生扶着的手。
顾海生皱了皱眉快步跟上去,走在李桂花身后才放慢脚步,回头望了一眼,发现黄玉芬抱着孩子跟上了才放心。
三个大人带着两个孩子在附近的快餐店吃过午餐就回宾馆,回到宾馆李桂花就忍不住问道:“海生,你弟弟什么时候会判刑?会判几年?咱们给钱能不能减免或者无罪释放?”
“妈,您不要再想着贿赂,这个是犯罪,救不了小弟还把您搭进去。他这个很严重的刑事案件,没有谁可以帮他的。
像首犯黄秀秀和其他几个人怕全是死刑,您刚才也听到了,小弟可不止犯了这事,他前几年就跟着黄秀秀拐卖过两个才十五岁的姑娘,还糟蹋过其中一个姑娘,还杀了人……”
顾海生摇摇头后才艰难道:“妈,这事绝无轻判的可能……”。
顾海生没有说前几天给何止电话,何止说过这起特大拐卖案件所涉及的人员非常多,属于跨省作案,他们还没有抓全,上面要求尽快抓住涉案在逃人员。
这个拐卖团伙还拐了一个高官的孩子,所以关于这案件的判刑也会往重里判。
而他觉得全判死刑都难消他心头只恨,刚才听着这些人一桩桩一件件的命案就心寒。
若不是何止一直在追查拐卖团伙,看过黄秀秀的样子,这才设关卡检查。
若没拦住黄秀秀,他两个孩子的后果不敢想象,是死是活是傻是否健全也未可知。
这是一群泯灭人性的毒瘤,死不足惜,哪怕里面有他的亲人。
“我的孩儿,我苦命的孩儿……”李桂花捶胸顿足大声哭泣呼喊道。
顾海生皱着眉头提醒道:“妈,您小声点,这是宾馆,影响别人就不让我们住的。”
这样哭天喊地的哭有用吗?如珠如玉一样宝贝着却不教孩子为人处世,能做不能做的心里没点数吗?
他读了初中就不让读下去,可是小弟读了高中,却连个最差的中专都没考上,全班就小弟一个人什么都没考上,简直是丢人现眼。
“你也嫌我丢人现眼吗?那是你小弟,亲的!我们才是你的亲人,她才是外人……”李桂花抬手恶狠狠指向黄玉芬。
顾海生冷着脸说道:“妈不要乱说话,玉芬嫁给我便是我的亲人,她更是孩子们的母亲,我们是一家人。”
顾海生转头对黄玉芬道:“玉芬带孩子去外面坐一会。”
看到顾海生眼里满是担忧心疼的眼神,黄玉芬便听话应声,“好”
拿过背带背起儿子,然后抱着小女儿离开房间,下楼后走去附近开放的公园里。
在公园的草坪放下两个没睡着的孩子,黄玉芬忍不住对孩子道:“妈妈嫁对人,却嫁错家庭。一窝歹竹出一个好笋……”。
顾映晚忍不住皱眉,李桂花把所有仇恨都转移到妈妈和他们身上,这样浓重的恨意让她觉得好压抑,也让她觉得很危险。可是她只是个小婴儿,什么反抗能力都没有,那白光并不是轻易能用出来的。
过了半个小时后顾海生来到公园门口,环顾一圈后朝着门口附近的草坪走去,在黄玉芬身边坐下来。
“玉芬,你别往心里去,小弟怕是出不来了,所以妈才这样的,等回家她过些时候就不会这样了……”顾海生说着安慰的话,却有些茫然。
李桂花对他就没好过,怎么可能会对妻子好,三个孩子都没抱过几回,都是不得已才抱的,想想以后的日子依旧不会好到哪里去。
黄玉芬笑了一下才说道:“没事,我知道,我不怪你的。”
两个在草坪上哄了一会孩子便回宾馆休息,眼睛哭肿的李桂花也睡过去了。
下午的时候三个人又去中级人民法院,开庭一会后审判长就开始宣读判决书。
黄秀秀和几个主犯都是数罪并罚判了死刑,所有旁听的人每听到‘死刑’二字便觉得解恨,除了了了无几的犯人亲属在伤心。
“……被告人顾海潮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犯拐卖妇女、儿童罪,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犯强奸罪,判处有期徒刑八年;三罪并罚,决定执行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李桂花听到‘死刑’二字便受不了直接晕过去,顾海生单手扶着李桂花后把怀里的儿子递给黄玉芬。看到黄玉芬把儿子放在背后,旁边坐着女子帮忙背起来才放心。
顾映晚望着眼前混沌的一切有些茫然,这蝴蝶翅膀煽动得太过了吧,可是她什么都没做呀……
她记得清清楚楚,前世直到她三十二岁,顾海潮还活得好好的。虽然坐牢出来快四十岁,但是凭那副长相和身高还是骗到一个二十多岁的漂亮姑娘嫁给他,为他操持家务生儿育女还养着他。
她快重生回来的时候15岁堂弟上高一,十二岁的堂妹上初一。婶婶是个勤劳能干的漂亮女人,把孩子和叔叔照顾得很好,一家人看起来似乎挺幸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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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发现异样的工作人员过来帮着顾海生把晕倒的李桂花扶出法庭,在外面的走廊的椅子坐下来。
顾海潮给李桂花按了按人中后她悠悠醒来,工作人员帮忙喂了一点水后李桂花才缓过来。
一大群人陌生的制服工作人员围着她,让她不敢哭出声音,只是默默的流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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