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先生也只对慕夫人你大方了。”
他一本正经的说着,又瞥了她一眼,说道,“爸妈这两天休息,让他们清静一下,今晚直接回枫居,傍晚我去接你下班。”
“不是说……”
席夏夜蹙了蹙眉,说道。
“凌诗每天都想知悉阿莫的情况。”
他说了这么一句,后面的意思,席夏夜便也明白了,只好点头道,“好吧,依你所言,不过今晚要去a大那边看看父母亲。”
“对了,之前那批材料批下来,是我签的字,我让张岚副总跟你解释清楚,你看看有什么问题吗?”
提起阿莫,见他的脸色有些深沉,席夏夜便径自转移了话题,又回到了工作上。
“还没看,不过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他倒是有些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句。
“嗯,之前在孙局那里被卡住了,滞留了好些天,我看找个时间,还是需要疏通一下那边的关系,不然,往后吃亏的是我们,从b市调过来的人!这次要不是温副总跟刘经理,估计还需要卡上一段时间。”
席夏夜说道。
“没事,这些事情要是处理不了,可能交给我,延迟几天没事,一切妥当谨慎为妙。”
他这么说着,牵着她继续往前走了去。
“眼看着圣诞节就要到了,却不想赶上这天气,苏楠那边还说想赶着一场时装秀的。”
席夏夜转过头看着水雾弥漫朦胧的江面,忍不住轻叹道。
“天气预报说明天午后就能放晴,放心吧。”
“好需要几天才能恢复之前的天气的,这边的积水问题挺严重,你们之前做出的方案我让齐磊看了一下,他说可以采用那样排水系统。”
席夏夜忽然间提起了齐磊,脑袋里也浮现出了齐磊的模样,“也不知道他们现在都怎么样了,都过了那么久了,派出去的人为什么一点消息也没有能带回来?”
“有心隐藏,天大地大,要找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懂得自救才更是实际。”
慕煜尘仍是很淡定,依着今天早上李斯汇报的情况,他更趋向于心里的一个直觉……
“希望他们能尽快回来,另外,下手的人一定不能放过,我这几天每天晚上一躺下,就想到那些照片……”
“不会太久了,别担心,嗯?”
听着,她也只能吸了口气,看着他,默默的点头。
……
雨幕在午后,终于小了下来,看着这天色,似乎有放晴的趋势。
阿莫小心的推开门,提着步子走了进去,手里还端着一杯热开水。
昏暗的木瓦房内,齐磊正坐在那有些破旧的沙发上,伸着手臂正在给医生清理伤口--
与其说是医生,还不如说是这个小村庄里唯一的一个稍微有一点点医术知识的人,一个四十来岁,看起来却还算是挺硬朗的中年人。
中年男子倒也是挺淳朴的人,c着一口地方音很重的口音说道,“不能碰水,这个季节伤口不容易愈合,你要当心一些。而且你失血过多,暂时还不宜奔波,最好能在这里休息几日。”
齐磊感激的点了点头,“谢谢你,陈大爷!”
“怎么样了?”
阿莫挪着步子走了过来,一边关切的问道。
“没事,死不了,他的情况倒是有点严重,这两天我们就暂时在这边休息吧,想办法联系上外面的人。”
齐磊皱着眉头忍着清洗中的伤口传力的尖锐的疼痛,一连倒吸了几口冷气,一边朝一旁床上看了去,杨胜正毫无知觉的躺在上面,头上还覆着一条湿毛巾。
几人都已经换上这陈大爷临时找来的几身干净的衣服,这才算感觉舒坦了不少。
“嗯,我刚出去看了一下,这个地方还算隐秘,车子之前被我们推下山崖了,我想他们也不容易找到这里,毕竟里外面挺远的,撑过这一两天,等你们情况好一点再作打算吧。”
阿莫挨着齐磊坐了下来,一边说道。
“这里的信号不好,通讯有点困难,年轻人,我看你们面相应该也不是什么大恶之人,一定是赶上什么人对你们不利吧?”
那陈大爷见他们谈话也没有避讳自己,当下也接了话。
“工作上的一些纠纷。让大爷见笑了!”
齐磊笑了笑,忽然伸手拔下自己食指上带着的戒指,多看了几眼,然后才递给那陈大爷,笑道,“陈大爷,我们兄弟几个落魄至此,身上的东西也都丢失了,你对我们兄弟几个有救命之恩,这个戒指虽然不值什么,但是……请你收下吧。”
陈大爷也是一个识货的人,瞧着,倒是犹豫了一会儿,看了两人一眼……
“手下吧,这几天,我们恐怕就麻烦陈大爷你了!”
齐磊将戒指往他手里塞了去--
说来挺是憋屈的,几人身上现在是一无所有,连基本的诊金也没有办法付了。
“好吧,放心吧,远来是客,几位也不用那么客气。”
陈大爷也不再拒绝,大方的将那戒指收起,齐磊倒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后面才低下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你们好好休息吧,我去厨房给你们准备一点吃的,好好养伤!”
陈大爷给齐磊包扎好伤口,才起身,收拾了东西出去。
“好的,谢谢大爷!”
……
等到陈大爷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许久,阿莫才收回视线转头看向齐磊,想了想,问道--
“那个戒指对你的意义不普通吧?”
闻言,齐磊蓦地一笑,摇了摇头,“也没有什么了,是我妈当年给我送的生日礼物而已,她本人很喜欢饰品,所以偶尔瞧上了也会给我拿的,人都过去了,我也应该学会慢慢放开,人一直留在心里,这些就足够了。”
齐磊神色很是平静的说道。
“王总是一个值得敬佩的人,少爷也曾经说过,她是一代商场女将。”
阿莫不知道怎么劝慰,也只能这么说了,伸手轻轻拍了拍齐磊的手背。
齐磊笑了笑,那笑容不似之前的邪气,看着倒是有些平和,“那都是过去了。”
“是过去了,但是,我相信,在未来的你的身上,我们还能看到她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