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离惭愧的低下了头,道:“宋大人,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宋大人是不是又有新的案子牵涉到我了?只要宋大人问话,我一定从实交代。”
宋瑞龙有些欣慰,道:“不错,是有一桩案子牵涉到你。你能不能给我们详细说一说郭永才的事?”
赵离道:“郭永才这个人的确是一个很有正义感的人,也的确是在为老百姓做事,如果他不是这样的官的话,他就不会死了,并且他会在平安县的县衙内坐的很舒服。”
宋瑞龙道:“作为一名县令,倘若外不能为民做主,而让百姓随意的受人宰割,这样的县令不做也罢。”
赵离缓缓道:“不错,郭永才就是宁愿为百姓去死,也不愿意舒舒服服的做他的县令的一个人。”
苏仙容把这些口供记完以后,看着赵离,道:“赵离,你还是说说你和郭永才究竟是因为何事结怨的吧?”
赵离想想道:“我和郭县令谈不上什么结怨,只是我们的关系注定了我们两个之间不可能和平共处。他是官,我是贼。如果他想和我们同流合污,那他当然会活的很自在,可是,自从他上任的第一天起,他就想除掉我们,把我们翠花山给荡平了,我们当然不会同意,因此,我们选择的是和他对抗到底。”
苏仙容觉得赵离的话题扯得远了,她想把赵离的答案引到三年前柳家屯的案子上,道:“赵离,你再想一想,你和郭永才之间可以说明争暗斗也有一年多的时间了吧,这中间,你都没有对郭永才下杀手,那么究竟是一件什么事,让你下定决心要除去郭永才呢?”
赵离长长吸了一口气,道:“那件事应该是三年前的柳家屯的案子吧?”
宋瑞龙有些激动,道:“那个案子究竟如何?”
赵离道:“三年前,我听说在平安县城南的柳家屯有一家百姓家里藏着一把青铜宝剑,据说那把宝剑是项羽用过的。上面刻的还有一个‘羽’字。当时,我们翠花山的弟兄们,被郭永才逼的是快要疯了。我们没有吃的,没有喝的,就连银子都好几个月没有入账了。我们不能坐吃山空,因此,弟兄们一商量,决定把那把青铜宝剑给抢到手。”
宋瑞龙缓缓道:“那柳铁板夫妇都是老实巴交的乡下人他,们根本就不会武功,你们只用到了他的家里,把手中的刀亮出来,别说他们把青铜剑的下落告诉你们,你们想得到什么,他们都会说的,可你们为什么要杀死他们夫妇呢?”
赵离有些惊讶的摇摇头,道:“我们并没有杀死他们夫妇,他们夫妇当时非常的配合,那把青铜宝剑也是柳铁板亲自从猪圈里面找出来的。我们得了宝剑以后,就闪人了,至于柳铁板夫妇是怎么死的,我们就不清楚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宋大人,如果我们要杀柳铁板一家的话,就绝对不会让柳铁板的家中还有一个人活着。”
“为什么?”苏仙容有些惊讶的问道。
赵离带着恨意,道:“因为我就是那颗没有被除根的草,当年翠花山的强盗要是在我姐姐死后,把我也杀死了,我就不会长大后找那些强盗报仇了。因此,我最清楚斩草要除根的道理。”
赵离的语气微弱一点,道:“只是,那一次我们真的没有必要杀死柳铁板。我们已经得到了青铜宝剑,宝贝已经到手,再杀人就没有意思了,更何况,那天弟兄们都是蒙着面作案的,根本就不怕柳铁板认出我们。”
苏仙容看了一下宋瑞龙,二人的眼神一对接,彼此都觉得赵离没有说谎。
宋瑞龙把眼光又落到了赵离的身上,道:“赵离,本县现在相信你没有杀死柳铁板夫妇,但是本县好奇的是,你是怎么知道柳铁板的家中有一把青铜宝剑的?”
赵离道:“说起这件事,我还要再说一个人,因为那个青铜宝剑的消息就是他告诉我的。”
宋瑞龙有些激动道:“告诉你那把青铜宝剑消息的人叫什么名字?”
赵离道:“他是我的一个朋友,姓胡单名一个威字,是赵员外府的管家。就是他告诉我城南柳家屯的柳铁板家有一把青铜宝剑,价值千金。”
宋瑞龙听到“胡威”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立刻就联想到了那五十两银子上的“胡”字,心中窃喜,道:“胡威告诉你柳铁板家有古剑,他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
赵离道:“胡威可以说是我们在平安县城中的一个眼线,平时他会把平安县中的富商情况告诉我们,并且会告诉我们哪家的钱多,哪家钱少,有时候会告诉我们那些钱在什么地方。他还会告诉我们一些关于平安县境外的商人什么时候会从什么地方过,这些消息都十分的准确,我们只要一出马,必定全胜而归。之后,我们只用支付胡威一点点的酬劳就可以了。如果说有例外的一次,就是抢柳家屯的那一次。”
苏仙容很温和的问道:“那一次有什么不一样的?”
赵离道:“那一次很奇怪。我们抢来的青铜宝剑竟然是赝品。那把青铜剑被打造出来,在土里埋藏的时间还不到两个月。后来,为此事,我还特意找了一下胡威,胡威当时还说自己很冤枉,他也不知道那把宝剑是真是假,还埋怨我们把事情做大了,我们不该杀死了柳铁板夫妇。”
赵离叹息道:“嗨!胡威那样说,我们只好作罢。可是后来,郭永才不知道查到了什么证据,他非说是我们翠花山的强盗杀死了柳铁板夫妇,带着十几名衙役,要把我们翠花山给荡平了。那一次,他杀死了我们五名弟兄,我不服气,带着剩余的弟兄逃出了翠花山,一年后,我又潜回到了平安县,夜里杀死了郭永才。这大概是一年前的事,宋大人只怕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