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儿,朕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还未见其人,就听的皇帝的声音由远及近,这才见他跨进殿来,俊朗的五官犹为恣意,幽深的眼眸里多了几分神采,蓝烟慕儿心下一动。
“臣妾参见皇上!”还未躬身就就被温热的大掌轻扶了起来,自己含笑起身,“什么事让皇上龙心大悦!说来也让臣妾同乐一番也好。”
“本来朕这件事对谁也没有提起,原本也只是朕的猜测,你知道吗?你苏姐姐还活着……”蓝烟慕儿几欲不稳,他接下来说的话自己半分也没有听进去,果然她还活着,只觉得这春意盎然的日子里,心下却是刺骨寒冷。
自己恍惚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只觉得他的热切之意感受不到半分。
“慕儿,你怎么了?”皇帝见她神色不对,才关切问询道。
“臣妾只是万万没想到,皇上您瞒的臣妾好苦,害臣妾伤心了许久,现在臣妾真心盼望着姐姐能回来。”心中就算千般难受,扬起了合宜的笑容,“臣妾都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姐姐了!”
“是吗?朕也不知与谁诉说此喜事,你知道,既然朕已然下诏厚葬婢贵嫔,现在还想个法子把她接回来。”此刻已然风波早已过去,自己羽翼渐丰,自然换个名头以便能堵悠悠众口。
“这个是自然,臣妾就是想知道,姐姐这几年过的如何?当年是发生了何事?既然姐姐没死为何不回宫廷来。”蓝烟慕儿似是无心笑道,颇有关怀的神色。
皇帝只顾着接到密报的好消息,心中太过思念她,以至于第一件事自然是出宫寻她,慕儿这样一提,自己到似想起这事,巨大的喜悦也被浇熄了不少,她既然平安在世,为何没有回来?
蓝烟慕儿见他陷入沉思,温声道,“皇上,还是别多想了,还是接回姐姐不就一切都清楚了吗?”
“所以此事朕还要与你商量,朕要出宫一趟,亲自去找她,可是你知道朕怎么可无缘无故不早朝,朕不在的这段时日你前去乾清宫侍疾,对外宣称朕突发寒疾不见任何人,此事也只有你去办朕才放心。”周靖宸才这才说明来意,“其中的轻重你掂量着办,朕不出几天就会归来,你放心!”
你放心?自然自己是放心的,放心什么,放心你把她亲自接了回来?
原来如此!难怪不得终于肯与自己说此事,不过是拿自己当挡箭牌,不知为何她离去了三年,却丝毫没有斩断他的思念,还要亲自去迎她,他将自己置于何地,蓝烟慕儿才明白自己的悲哀,从来,他们之间,自己都是多余的那个,情深苦痛,或许今日才明明白白的展现在自己面前。
“那皇上快去快回,臣妾定当竭力办妥此事!”蓝烟慕儿感觉自己已是笑的飘忽不定,“皇上几时走?”苦涩之意倘佯在胸口。
“朕今晚连夜出宫,怎么?”皇帝温声道,然则此刻全然没有了最初的喜悦之色,横在眉间的则是疑心。
“那皇上路上小心,走之前还是看看子烈吧,几天看不到皇上,他必定会哭着找父皇。”莞尔笑道。
“自然,将皇子抱来,朕也陪陪他。”纳兰朵自是领命而去,不到片刻,小小的人儿便抱了上来,几日不见周靖宸,自然是想念的紧,在皇帝怀里不肯下来,此时父子之间自然是其乐融融的,蓝烟慕儿含笑在一旁看着,心中却闪过千般思绪。
待子烈午睡的时候,皇帝也未多做停留,自己贸然出宫,自然是许多事皆要准备的,以防万一,蓝烟慕儿自然是恭送着皇帝离去了。
“你去告诉下面的人,她现在在何处,派人杀了她本宫不想看着她活着回来!”脸色一冷,姐姐,你可休要怪妹妹心狠?你若回来,我与子烈两母子还会有容身之处,宫中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何必又因你掀起腥风血雨!第一次,蓝烟慕儿动了杀意,何况那丧子之痛也如鲠在喉,怎么会轻易揭过。
“是,奴婢马上去办!”纳兰朵从小与公主一起长大,一直知道公主秉性善良,可是自从上次回到鲜卑,才知公主经历了何等的委屈,看似皇帝的宠妃,可知这宠妃不是人人而坐的,直到今日,才知道公主是到了何等绝境才会起了杀意,自己也不敢多说什么,既然公主已经决定,定也是无奈之举,
感觉到手腕刺痛,才见护甲刺破了手腕的肌肤,手腕处迅速有血珠冒了出来,顺着指尖而下,自己的手也终于沾染上血腥了么?为何自己闻不到一丝气息?
仓漠一走便是三天,苏月也不知他何时归来,木齐自是也不见踪影,幸而玉儿到是很适应,这么大的院子也是够她东奔西跑的,何况不得不说,木齐似乎还建造的了小孩子玩得秋千木马等物,处处可见良苦用心,苏月倒也不觉,只得耐心等待,总有些隐约不好的预感,却也说不上来。
“伯,伯伯呢?”此刻玉儿却瞪着大大的眼睛眼巴巴的望着苏月,眼中的眷恋之意明显,倒是不见她粘糊三嫂,走了几天,只偶尔提起过一次,这仓漠到时时挂在嘴边,苏月不觉心一紧,不能让玉儿继续与他接触下去了,玉儿现在还未懂事,可是对仓漠的感情大大超出了自己的意料之外,似乎已把他当作,当作了父亲的角色,苏月自是不愿意玉儿误会,可是眼见她如此依赖仓漠,自己还是尽快告辞,否则一旦感情深厚起来到时如此分开?
大殿内奢华无比,楚楚美人依靠在幽亲王怀内,大片的****半裸在外,轻纱逶迤在地,殿内流淌这却不是浓烈的胭脂香气,却是淡淡茶香,然而绯靡之意却尽览无遗,仓漠却丝毫没有表情,径直坐了下来。
“哦,族王来了,怎么也不和本王通报一声,本王也好迎接一番贵客啊。”幽亲王轻佻美人下巴,似是观摩,复又轻轻一吻,才松开来。
仓漠稳稳端起奴婢们送上的茶,轻啜了一口,才道,“幽亲王忙着寻欢作乐,本王怎好打扰,不请自来,还望没打扰到幽亲王的雅致?”(未完待续。)